“你们看到了吗?”张喜宝扫一眼那远远站着的宫女。
宫女们摇头:“奴婢什么也没有看到。”
我放在手掌心里呵护的孩子,真的没有了我,往日那笑脸迎人的脸也就变了,凶他们,欺负他们,张喜宝,你真的好狠啊,连孩子你也欺负。
“来人啊。”栩大声地叫着,恨恨地看张喜宝:“张才人打公主了。”
“你便是叫吧,二公主是脑子出了问题,才会说什么贵妃让人杀了,谁会相信啊。栩,你只要乖乖的说出来,那是不是真的皇上,我更不会与你们为难的,倘若你今天不说出来,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她还真狠,一手就揪起了宝宝的衣领,熙和栩也顾不了,上去拳打脚踢地要抢宝宝,宝宝尖声地叫着,那是混乱一团啊。
我多想现在就出去,奈何雪吟却还不许我出去,只能心急地看着。
忽听到张喜宝惊叫一声,然后将宝宝丢得远远的,吃痛地看着手:“我看二公主真的是撞鬼了,连我也敢咬,别以为自已现在还是什么身份,云知秋一死,你们是什么也不是,皇上,明明就不是你们的亲父皇对不对。哼,夏宝宝,她已经死了,就躺在那里,倒是要看你的爪子能有多凶,敢咬我啊,也让你跟着她去死,你可别怪我心狠手辣,说是不说?”
她凶悍地逼近着宝宝,栩护在宝宝的前面,哭着说:“母妃,求求你。”
雪吟放开了拦在我跟前的手:“去吧,是她了。”步子踏出去,看到张喜宝那张美丽的脸,越来越是清楚,她逼视着栩:“你母妃死了,你也想跟着她死吗?这很简单的事。”
从梅树后面出来,是她的宫女先发现了我和雪吟青吟,想呼叫,雪吟冷厉的眼睛一扫顿时变得噤若寒蝉地软跪了下去。
“母妃。”熙看到我,呼呼地哭得更凶,挣扎着要从那冰冷的雪地上站起来。
“你们的眼里,岂有把我当成母妃。”张喜宝还是冷然地说着。
“如今你真的无法无天了吗?”我冷声地一喝:“还不放开栩,好大的胆子,连皇子公主你都敢下手。”
她惊讶地转回头来看到是我,再看身那木板上的人。
青吟去揭开,那不过是一截木头而已。
“母妃。”孩子们都扑了上来,呜呜地哭得更凶。
我圈着三个孩子,热泪盈然而下:“不哭,母妃在,母妃不会有事的。”
“假的。”张喜宝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明明就是真的。明明……。”一边说着脸色已经变得苍白没有血色,软跌在雪地上:“这是你设的套儿。”
“张喜宝,你倒是好狠的心啊,这是我设的套儿还是你设的套儿,居然想杀我,还敢这么对我的孩子,你还真是狠心,笑着对我说恭喜,背后却胆大包天让人杀我。”
此刻的她,也会害怕,也会吓得全身颤抖着吗?做着恶事的时候,却又胆大包天。她颤声地说:“贵妃娘娘,我没有,没有啊,请你原谅我,我不是故意想要打公主的,是我的错,我的错。”她看到宝宝脸上的红印子,狠狠地就抽了自已一巴掌:“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而已,可是真的没有害你。”
“还想狡辩,我都听得一清二楚了,皇上,你也可以出来了。”我冷冷地看着她,这样的人,怎值得为她心软呢。
打起宝宝来,没见她留情。
在梅林的一侧,夏君棠带着御林军出了来,一张俊削的脸变得像是冰雪一般的寒人,冷杀地看着张喜宝:“朕倒是把你的皮给剥下来了,张喜宝。你说,你想知道朕什么?敢怀疑朕是假的,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敢对公子皇子下手,敢夜半谋害朕的贵妃,看你是活得不奈烦了是吧!陈公公,废了她的封号,找死朕成全你,来人啊。”
“在。”御林军大步地往前。
张喜宝惊慌失措地摇头:“不,皇上,不,不是我,我没有要杀贵妃,皇上请饶命啊,臣妾不敢,臣妾也没有那个能奈啊。”
“不给你上刑你是不会招了,先打个三十鞭子。”
“是,皇上。”
我摇摇头,叫他不要打,夏君棠走近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同情,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是不会招的。”
张喜宝还以为我要替她求情,跪爬了过来:“娘娘,知秋好妹妹,我该死,可是我真的没有害你,求求你看在往日的情份上,饶了我这次吧,以后知秋的大恩大德,喜宝会没齿难望的。”
“我并不会饶你,你做错了什么事就得自已去承担。”不是不罚他,而是,我怀里圈着三个籁籁发抖的孩子,我不想在孩子们的面前见血,不想再让他们受到惊吓了,今天的事已经吓着了他们。
夏君棠明白了:“来人啊,把她拖下去刑部好好查,由刑部王大人独审,沐贵妃处罚这事。”
“是,皇上。”御林军一拥而上,将张喜宝拖了下去。
一边走她一边凄厉地叫:“皇上饶命啊,知秋,知秋求求你啊,曾经我对你那么好,你跪在杨家求的时候,是我给你银子的,云知秋,做人可不能忘恩负义,真的不是我害你的,我是冤枉的啊。”她的哭叫声越来越远,直至什么也听不到。
我抱着三个孩子,泪水真流。
“别哭。”夏君棠蹲下身子轻叹地说:“都长大了,栩和宝宝是好样的,会保护你们的母妃,真高兴。”
“呜。”宝宝哭得更凶了。
利用孩子的感情,最是我不想的,我只能抱着他们与他们贴近一些才能安慰惊吓过头的小人儿。
直至回到了回首阁,安慰了好久才静下来,晚上睡的时候三个小人儿还抓着我的衣服不肯放。
“栩儿,会怪母妃这样吓你们吗?”我轻声地问着,宝宝和熙抱着我的手睡得正香,唯有栩侧着脸清醒地看着我。
“不怪母妃,栩不明白,母妃为什么每天那些母妃看到我们都是很好的,可是母妃不在,她们就变了样呢?”
这个教我怎么去说呢,关于很多很多的东西,千丝万缕的复杂。
“母妃,你不要离开栩。栩会快点长大,也会像树一样保护着母妃,还有妹妹弟弟的。”
抽出手探过熙轻轻地抚着他的发,轻声地说:“可是有一天,母妃终是要离开的。”
“不要。”他恳求地看关我。
我一笑,世上的事概能都随了人意去呢。
人再强再厉害,也逃不过宿舒,时候到了总是会离开的,时候不到便是不到。“栩不急着长大,栩还小该高兴的就高兴,该玩的就玩,栩现在和宝宝都比很多人都要厉害了。”
他拉住我的手放在脸边:“母妃对栩最好了,母妃,他们都说我不是母妃的孩子,宝宝也不是,只有熙弟弟才是,可是母妃对我和宝宝都和熙弟弟一样,在栩的心里,母妃就是栩的亲母妃。”
“怎生的说这些呢,母妃也喜欢栩啊,栩多乖啊,栩啊,不管别人说什么,你作为一个皇子,话不可以全信,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母妃不会是想利用你来让熙弟弟做皇上的,这大相朝的皇上,是能者居之。在母妃的心里啊,你也是母妃亲生的。”
“母妃为什么喜欢栩啊?”他软声地问。
“喜欢一个人,没有任何理由的啊!”
他笑了起来,眼里没有半点的悲伤,脸贴着我的手:“栩也最喜欢最喜欢母妃了,栩比世子们都要好。”
栩唇角带着笑意,也慢慢地入了睡。
凌厉的北风还在吹刮着没完没了,三更之后我还是按着习惯醒来,可是窗外已经不再有人在那里看,不再故意弄出一些声响来吵醒我了。曾经很多个夜里看到窗外的人影,从刚开始的惧怕,到后来迷糊与怀疑,再到最后的认定,唉,想你啊,夏君蓝。
我用很真一个来骗众人,张喜宝甚至用一个假得不得了的人,就将我骗了去,这是为什么呢?这是因为我真想念你,你可以让我一切的坚执都灰飞烟灭了,人也真是好奇怪,当你在的时候我没落我得你很重要,反而左管右管的让我要选择时间来逃开你,当你不在吧,你就能轻易地噬蚀我的心。
过了一晚上,孩子们又活蹦乱跳起来了,却不闹着我要去北梅林看梅花了,而是在大声地叫着:“母妃,快点啊,要去御学院了。”
“母妃,熙要尿尿。”熙也插进一句话。
宝宝就用力地揉他的发:“哈,熙弟弟你也会说啊,你不是直接尿裤子上的。”
“不是。”熙闷闷地说:“母妃,熙要尿尿。”
栩说:“熙弟弟长大了,不尿裤子上了,会让人笑的。”
这些要命的小祖宗,我匆匆地梳好发出去,一番的兵荒马乱之后才安定下来,带着吃饱喝足的人儿去御学院。
其实在回首阁也行,叫了先生过来就是,不过皇上说过,总是有个规矩的。
三人各进去了我才转身出去,这柏树枝丫上积着厚厚的雪,再踏上白雪处就听闻到吱吱作响,一踩就是一个坎。
“娘娘,小心莫弄湿了鞋,雪水挺冷的。”
“没事,去正华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