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总是发生在夏天。炎热的气候使人们裸露得更多,也更能掩饰心中的欲望。那时侯,好像永远是夏天,太阳总是有空出来伴随着我,阳光充足,太亮,使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阳光灿烂的日子》
在这个世界上,我们还能相信多少事,这真的是对我们人生态度最大的考验。
讲真的,最有可能带坏你家小朋友的人其实是你自己,你做一个善良、真诚、温柔的家长
在小朋友人生的头十几年里好好爱他,比封杀多少你觉得有毒的东西都有用。
如果有一天你的小朋友长成了一个混蛋,那最有可能的原因是你做了一个混蛋家长,是你没有诚恳地爱过他。
《念奴娇》
云飞风起,莫非是五柳捎来消息?
一代人来,一代人去,太阳照常升起。
浪子佳人,侯王将相,去得全无迹。
青山妩媚,残留几台剧。
而今我辈狂歌,不要装乖,不要吹牛X。
敢驾闲云,捉野鹤,携武陵
人吹笛。
我恋春光,春光诱我,诱我尝仙色
风流如是,管它今夕何夕。
“聪明的唯心主义,比愚蠢的唯物主义,更接近聪明的唯物主义。“就是说,唯物主义唯心主义都是标签,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是否聪明。
亲爱的福尔摩斯也说:“笨蛋虽笨,总有更笨的笨蛋为他喝彩。“这两句估计是有内在联系的。
“被误解的人一点儿都不吃亏,误解别人的人,是他丧失了机会。“
关于《阳光灿烂的日子》,一个常被提起的话题是涉嫌修改了集体记忆,美化了特殊年代。
还是那场放映,交流结束后有个小女孩,跑到后台堵在门口,闯菱文一个问题:“那段年代,那么多人都不幸福,你的记忆里为什么这么快乐?”jw看着她,缓缓地说:“我看得出,你现在也很快乐,可能等你长大了再回头看,你才知道你现在是多么快乐,但又生活在一个多么糟糕的年代里。”
小姑娘心满意足,又似懂非懂地离去。我很不确定她是否真正
听懂这句话的含义,但我希望她不会忘记这句话,我希望再过十年
二十年,有一天她突然想起来,会明白那是多么有意思的一个下午,又是多么有意思的一段对话。
电影自发明之日起,就是皇帝的新装。谁都知道它不过是黑暗中一束白光以及观众面前一块白幕,但耽于梦幻的观众还是世世代代购票入场。jw说过生活可以是糟糠,电影可以不是。
他说,马走日是一个不自觉的好人。所谓不自觉,是他原本以为自己只是个拿了钱就能帮人把事儿办了的,没什么原则和底线的人。但是后来发生的事儿,一次次证明了他没法儿丢了自己的底线。不论是死活不答应完颜的示爱,还是完颜死后去大帅府求人帮忙张不开口,或者是逃亡两年后无法忍受戏子对完颜的侮辱而出手被捕,亦或者是被骗说配合演戏就能有活路,但最后还是演不下去,怒砸摄影机.…每次都只有一步之遥,他就能得到不一样的,更美好的人生。
但偏偏每一次,他都做了那个不自觉的决定,一步一步,毁灭了自己。
关于一步之遥,有无数没头没脑的骂,也有些有理有据的骂,也有一些这样那样的解读。
《一步之遥》有个娱乐外壳,但其实是讲一个不幸的尚存底线的人,那么好笑地毁灭了。
看不懂电影很正常,不是情商够了就能理解世间万物的,像马走日,你只有经历或感受过他的生活才能懂他,而这种懂代价惨痛。 To be or no to be,不懂是好事,你离生活的阴暗还远,不用拿恶来试探自己的善。匆匆这年匆匆那年,每天都匆匆,每天都心花路放,
永远别试探善良,当它还在好了。
“一步之遥”是两个人跳探戈的时候,一直若即若离,想多近有多近,想多远有多远一一就是马走日跟完颜英的关系。
这个名字就不想改了,很多人也说:你换了吧,咱们找个吉利的,“一步之遥”总是差点。
我可能也有点较劲,我不打算把我弄成一个迷信的人;我可能到死,就死在一个迷信(应验)的事上,但我就是不愿意承认我是个迷信的人。好不容易活到今天,我愿意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
能比完美差一步挺好的,不要到头,这是我愿意保留它的一个愿望,至于说你这样将来离好事差一步..我不愿意这么想。
所谓真相并不是表面的样子,荒诞的东西其实是真相,或者说你在X光里面看到的都是骨骼,这个是真相。至于选美怎么样,当然有我们荒诞的处理。
其实我个人观点:努力是一种表现和结果,而不是一种原因。就是说你的努力其实也是一种天分,是由基因决定的。有的人天生性格勤恳,有的人天生性格懒惰。
有成绩的人越有成绩越愿意努力,越努力越有成绩,所以说你因果倒置啦。
“有一位演员学梅兰芳学得很认真,但是,大家看了之后却对这位演员说“梅兰芳演的是洛神,而你演的是梅兰芳。这个创作经验之谈,是否对我们向名家们学习也有启示呢?”jw听后没有说话,默默地回到了宿舍。
试想,假如影片《阳光灿烂的日子》在拍摄中大家不顽强地一拼到底。
作为主创人员的主要人物jw要是在那种时刻感到疲惫了,心力交瘁了,感到委屈,不愿意坚持下去了,只要在嘴里吐出一个“撤”字,那将全军溃乱,阳光永远灿烂不起来了。可是jw他们没有如此。
但是,也应当看到,在艺术创作的道路上,有许多本来有才华的人,因为跨越不了这种磨难而退却了,他们缺乏咬牙坚持的决心。因此,他们的才华未被展示,他们的作品,可能是精彩的地,也最终天折了。他们被因难打倒了,不,他们被自己的脆弱性格所打倒。
我是满足于大家的粗浅认识,止步假象面前,还是越过点难处,找到真相,包括口音,包括人的状态,这个很重要。
我要拿时间和生命做点有价值的事,对得起我们搭出去的时间和生命,也对得起观众来看的时间。
这个事现在说说容易,大家几乎都不这么做,谁这么做谁还招骂,我宁可挨骂,我也要这么做,让骂声来得更凶猛一点。
故事确实是挺离奇的。但是弄剧本的时候发现,高于生活才是艺术,我们把它扭转了一下,也别他演你了,索性就是在你被枪毙之前,你演你自己。
这下就给扭到一个最莎士比亚的戏剧了,就是你怎么面对大家所叙述的你。
马走日可能有很多毛病,但完颜英车祸死了之后,他逃跑过程中,看到王天王他们,到处都在演马走日怎么杀完颜英这事。
当他看到人家在叙述他和她,叙述他以为可以轻视的爱情,他把生命危险放到了后面,而把荣誉和他的女人的荣誉放在了最上面。
他跟王天王说,不能这么办,我给你金子;金子不行,只能破罐破摔了。
你要活命,交换的条件是出卖你的灵魂,把你拍成电影,你要符合一个“大V”的口径,变成丑恶的灵魂,还给你穿上一套皮具。
你不但要参与这个事,还要活灵活现演这个事。
就是一个男人以为自己的底线是有弹性的,他没有发现自己比自己想的底线高。
他把自己想象得比较低,情感方面有些玩世不恭,他没认为这会给人带来伤害。
后来当武六出现时,他发现这一切实际上有自己“作”的成分。
或许那段日子里我美化了自己的记忆,忽略了过去的苦难和尴尬,而更想回到过去。
该得到的尚未得到,该丧失的早已丧失。
“你说,那些大V,他们不就是王天王吗?”
只是通过他们的表演让人们感受到从孩子(译者注:原意为幼犬)的无忧无虑到不再抱有幻想的大人的某种成熟的令人伤感的转变。
刘晓庆说过我似乎是为电影而生,人们都认为是夸我,而我理解她是说我除了能拍些电影其它方面都不算出色,她了解我。
怕回忆过去,不为什么,就是怕。这点“怕”是什么,我还真说不清楚,可能就是有许多的说不清楚,我才选择了拍和演。
随着世道的变化,我也在成长,尽管我还弄不清成长了好还是不好。
我速恋那种状态,而我又不能留在那种状态里,我在寻找下一次,可我还不曾进入下一次,在状态外的我并不想总去述说在状态里的我。
我被我弄乱,我开始讨厌我。
电影描完了,对我来说是将很多形流逝的东西抓住变或永恒,并把它锁好,现在非让我把镇砸开再进入其中,我觉着累,觉着伤脑。
我非得到下一次去才能摆脱这些“怕”,逃到下一次去的惟一办法就是给上一次划个挺大的句号,重新再加把锁一一出了这本书。
要是说jw在这一点上还有什么与一般的演员,导演不同的话,是他投入艺术创作之后进入的一种痴迷状态,在这种状态中他兴奋不已,想象如涌泉,点子层出不穷。
他享受到的是一种创作的乐趣而不是痛苦的煎热。
在艺术创作上着出现丝毫凑合或将就,对他来说才是难以忍受的折磨,他要跟你玩命,于是在选
择演员上的苛刻,在拍摄中不计胶片尺度,不问经济成本的核算……
这些都不是他在摆什么导演架子或派头,而是他心目中的那个艺米形象、那种艺术氛图在怂恿着他这样做,他在追求着一种电影艺术的高品位。
吾见此纸时,心入春江水。
江花随我开,江水随我起。
见竹不见人,其身与竹化。
朝与竹乎为游,暮与竹乎为朋,饮食乎竹间,偃息乎竹阴。
竹之所以为竹。
忽乎忘笔之在手,每之在前,勃然而兴,而修竹森然。
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们多少次弹尽粮绝,又多少次起死回生。
电影是梦,这群人已忘掉了自己融入了梦当中。我们的梦是青春的梦。
那是一个正处于青春期的国家中的一群处于青春期的人的故事,他们的激情火一般四处燃烧着,火焰中有强烈的爱和恨,如今大火熄灭了,灰烬中仍啪作响。
谁说激情已经逝去?
“电影是梦。在我来说,是想表现一个自己想象中的世界。我觉得,电影对我的吸引,有一点就是无中生有。
无中生有出一个似乎存在的,让你觉得比现实世界还真实的一个世界。这就是一个创造的过程。那么在这个无中生有的创造过程中,我自己充满了创造的冲动,这种冲动本身吸引着我。
当我发现一个方向,我伸手过去,要创造一个东西时,我发现那个东西似乎存在,但同时我又清醒地知道,它实际上不存在,是我在把它一点一滴地制造出来。
但为什么我总觉得它似乎就存在而又非得把它找出来呢?这本身对我有很大的吸引力。
如果说,一个人想成为一个演员,有一个很内心的东西就是,他想在某一个时刻,在某一个合情合理的时刻,可以超出自己的生活来进入另外一种生活,在这里边得到很多满足,我觉得这同时也是对自己内心的一种探究。
去要求自己,把我自己变成一个曲高和寡的人。
我觉得我还是像一个萝卜泡在酱缸里似的泡在生活里,是有生活感的,
所以我对某种东西的爱好会代表一群人或很大一批人的爱好。
简单地说,我认为一个好的电影,不会有很多人认为它不好。而如果反过来说,我们跳出自己单单凭主观意愿去拍个所谓让大家让上帝喜欢的东西,这我觉得倒令人怀疑,
那你是谁呢?我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人,
“我也不觉得累,也不觉得苦,就是愿意干这事。也不知道过去了一天还是两天,连日子都忘了,关在一个小屋里。
这事是我愿意干的,我一点也没努力,一点也没强迫我自己。
BP机、电话都关了。
偶尔打开窗看看窗外,我恍也觉得这个小窗户外面的世界是陌生的,不现实的,这纸上的世界是现实的,是可触的,是有气味的。
慢慢地我觉得自己回到了70年代,恍如隔世的感觉。困了就睡,醒了就写。
写完了之后那一瞬间就觉得怎么就完了呢?
那是后来别人的想法,我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我也顾不得想,不愿想。
“那时候永远是盛夏、大睛天。太阳总是有空出来伴随我们,阳光充兄,太亮,使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由于我当时沉浸在兴奋里,我以为大家和我一样都很兴奋,其实人家都很冷静。
于是我很绝望,觉得很没意思,就是说必须把这盘饺子包好了,热气腾腾,还让人吃一口,说,好吃,他才吃。他才懂得那是能吃的东西。把一盆馅、面、酱油放在面前,他却不懂得这个将来能变成饺子,当时我特别绝望。我开始理解人类为什么到近三五百年才突飞猛进地发展,而又有那么多个世纪,人类都在黑暗中摸索。
你长卫在的话,我才可以为所欲为,有了个托底的。
当然我的想象也不是绝对的。在我的脑子里,事先有一个样子,但它会随着我碰到的人而改变。
而且我觉得我演的就不好,一拍到现实,90年代,感觉就不好,拍哪儿哪儿不对。
我见他时,一下子有了无限的想象力,而且像是吸了氧气,觉得整个摄制组的血液开始流动,让我特别兴奋。
方化老师,我们也算一级组织吧?您得服从组织吧?
我在拍这部影片前就有一种冲动。我觉得演员不论演过戏没演过戏,必须把这些萝卜白菜掘在一个坛子里腌,像做泡菜似的,泡出味儿来。然后拿出来切成丝儿啊,切成丁儿啊,炒还是凉拌,都对味儿,
我觉得,导演是一个动作,是一个行动,他不应该是职务。你什么时候感到有必要行动就行动一次。如果你觉得,这是我的职务,我不拍不合适吧,这就违背了导演活动、艺术活动的本质。
我每次喜欢一个东西,述恋一个东西,有冲动想去拍时,都会有这么一种感觉。
当我找到它时,我就会很满足,就是说我每当演一个角色,写一个剧本,导一个片子的时候,或者是在剪片的时候,干着干着,
这个人物似平显得原本就存在,他开始不受我的摆布,他有了他的个性,他的牌气,我得跟他商量,“阳光”不是拍出来的,是找出来的,原本它就存在。
我后来觉得,仿佛有一个声音
在告诉我,我应该这样做,应该那样做,
有时,不是我有意识地在创作,而只是觉得非这么做不可,
为什么这么做,我也不是很清楚,
但是我觉得,我知道什么是不行的,剩下的行的是原本就存在的,我要找的就是这种感觉,一旦有了,我就有充分的自信,我自信时,我觉得世界上没有人能和我比,我眼里没有大导演,
当我不自信时,也就是找不到感觉时,任何一个人都比我好,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拒绝很多片子的原因,
我不是说我很高傲,我很了不起,而是因为我一看到剧本,我就觉得,谁都有可能比我演得好,只有我演不好,这是我不能演的,可有的时候,就觉得只有我行,阳光”就是这样。
我相信,当然别人也能拍,但不是这样。
关于多拍25万呎,其中可剪出无数的意想不到的东西。另,很多微妙的镜头恰是这样出来的,而不是预先设计出来的,可惜我们很多人都本末倒置地来学、来拍。
不要借他们提高自己的地位,演导演给他们的生命。
思维如何变行为。
抓兴奋点。首先你要爱看电影,多看是为了是牛变得不牛,使你似乎已拍过这个电影,使它成为下意识。
有的人在悲观失望中离开了我们,有的人疯狂的坚持着,
但最后,可能是由于太累,由于各种矛盾的积压,反倒使我产生了一种逆反心理。
因为我已经听到和看到了这一切。我认为一个导演应该事先看到和听到他要拍的这个电影,再把它找出来。
因为人的眼睛是长在鼻子两侧的,人在看东西时其实是受到了限制,我想把眼睛的位置挪到手上或挪到脚上,这会使观众获得电影的满足感。
这种情绪戏必须得拍着看,事先分镜也没什么用。情绪戏也得带着情绪拍。
在我来说,这是一个过程,寻找的过程。在拍的过程中,我在寻找,不断地向自己发问,我想拍的到底是什么?应该怎么去拍?我真正喜欢的到底是什么?
就像是
谈恋爱,你突然爱上了一个人,在恋爱的过程中,你总是不断地问自己我爱的是什么,为什么爱,当然答案大多是不知道为什么。
但爱就是爱,真的很难说清楚。
我很不喜欢,也很怀疑一个人很清楚地阐述他在拍什么,
我觉得,一个导演要提出要求,要感受到你要拍的东西,然后摄影师、录音师就会创造出办法来定成你的要求。
我的预算不能允许我这么发挥想象力。
人物的生动是艺术的高难境界。
从那次,我第一次看完成片,第一次跟观众见面,然后到这次,我觉得这个电影开始远离我了,我非常清楚的一个感觉,
它自己有了生命,它完全脱离了我。以前我觉得我还是可以左右它的,或者说它在左右我。
我说过,我在导一个片子、演一个片子时,经常觉得这个角色开始有了生命,有了力量,不单单是我在塑造他,左右他,有时是他在塑造我,左右我。
这是我最迷恋的,就是我和这个角色有了交流。
《阳光灿烂的日子》更是这样,到了这一回,我觉得它已经开始像一个小孩会走了,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我已经追不上它了,我也没机会再跟它说一句话了,它自己和别人交流去了,从这时起我开识到,它跟我好像又有关系又没关系,以至于到最后我不想谈这事儿了,别再来提这片子,我就会说咱们别再说“阳光灿烂”了。
“我想念这部片子,很想念。我不愿意马上离开它。音乐我不敢听,怕勾起回忆。
“我有时看这个电影,不相信是我拍的,我觉得离我很远,不是时间的问题,也不是满意不满意,
我的感觉是那个时候的我和现在的我是不一样的。所以我常说,我最不了解的是我自己。
这部影片改变了我。
一开始,我是想把逝去的变成永恒,逝去的是激情,换来的是判断力,我做了,而且做得很过分,我大大地激情了一番,以致于这个电影给我带来了惯性,有时我会有意没意地发挥一下,藐视一下判断力。
但是生活告诉我,我必须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