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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生(二)

没过两天叶声后悔了,上个大学似乎比高中还要累。

睡梦中听见耳边嗡嗡的声响

叶声脑子还处于混沌状态,眼皮紧闭,皱了皱眉头,谁大早上起来打电话?在床上摸索了一番才在枕头底下掏出了手机,眯着眼睛在屏幕上划了几次才将电话接起来。

“喂?”叶声声音松松散散的,又将手机稍微拿远,虚着看了看来电显示。

“起床,背单词”电话那边响起徐行的声音,叶声顿时有几分清醒,唰地坐了起来。

“背单词?现在吗?”叶声把刚要扬起的声音努力压低,抬手看了看时间,秉着怀疑的态度怒道“才五点半”

“周三我随机听写”

叶声暴躁了,却无可奈何,只得低声应声道“我知道了……”

后来徐行再说了什么,叶声已经不知道了,脑袋昏昏沉沉地,就开始忙忙碌碌地起来洗漱、背单词,叶声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过的是假的大学。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想起每天背到最后的时候,叶声看着那一个个单词竟有几分恶心。

见徐行的日期已经到了,叶声路上放慢了脚步,又盯着书过了一遍单词,感觉差不多了,才敢推开学校咖啡厅的门。

“我背好了”叶声把书包放在旁边的座位上,语调上扬,饶有自信地坐在徐行对面。

“好,这次不考了”徐行的声音淡淡的,叶声却不淡定了。

“不考了?”那我背的那么仔细做什么?于是叶声展示了一个礼貌性的微笑送给徐行,并在心中暗暗骂了徐行一遍,直到认为差不多了,骂过瘾了。

“别想着下次不背,下次我考”徐行挖了一勺蛋糕,把奶油剃地差不多了,送进嘴里。继而补充道:“不许在心里骂我”

难不成这人有读心术不成?

徐行见叶声努力不去瞪大的眼睛道“是你表情太明显了”

叶声心虚,想要转移话题。

叶声将吸管放在沙冰中来回地搅拌“你不吃奶油吗?”

看着徐行挖蛋糕的动作,叶生有种这个动作在自己的脑海里重复了不止一遍的错觉。然后,叶小声的脑子如遭雷劈中一般,震惊中又透露着一丝惊讶与不知所措。

难不成——“你究竟是大几?”叶声的声音里有着一丝自己没有察觉到的迫切。

“大二”徐行又将一勺剃了奶油的蛋糕送进嘴里。

果真是大二?

那——“你高一是哪所中学的”

“耀阳”徐行不知什么时候放下手中的勺子,愣愣地看着她。

半晌,徐行看着叶声有些慎人的笑容道“你……”

“徐行”叶声闷声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谁了?”

叶声将袖口向上折,露出一节白白的小臂,心情复杂。连旁边的服务生何时给她上了块蛋糕也不知道。

叶声有点生气,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气着什么。

明明一直想要见他,可现在,却感觉心里有一把怒火在燃烧。

对面徐行将她的袖子一点点卷回来“冬天,冷”

叶声瞬间就不气了。

又听徐行那边道:“我是早就知道了啊,你从小到大长相都没变”再后来语气里带着一丝幽怨道“可是你压根没认出我”

这回轮到叶声心虚了,毕竟大家是从小学就一起玩的,人家又高中才转学,自己认不出来,是在不应该,又觉得落了面子,于是低着头戳着冰沙小声嘟囔:“谁让你长得突然这么好看,而且明明以前那么黑,现在这么白,这不作弊嘛……”

徐行:“什么?”

总觉得结束这个话题比较好,叶声开口“我说,我见过你,在咖啡厅”这句话倒挺真实的,怀抱人物画像的徐行,令叶声的印象十分深刻。

“没了?”

“不然?”还要有什么?

自从知道徐行的“真实身份”后,叶声说话明显放松了许多,没了对待老师的那份紧张。

“那天我和大米去的咖啡厅?”徐行又问

“我说怎么感觉那天和你在咖啡店聊天的人那么像大米,本来想打招呼的,但我从初中他转学就没见过他了,怕认错就没过去”想起一年级叶小声和徐行、大米一起爬树,只有大米半天爬不上去,坐在树底下哭的直抽气,叶声叼着吸管笑了好久。

刚打算问徐行还记不记得,就感觉徐行有点不高兴?

难道自己说错话了?可自己没说话啊?叶声立刻闭嘴,心里打起了鼓,只隐隐期盼着着这位神仙大人千万别生气,再让自己背多少个单词会疯了的。

该认怂的时候还得认怂。

“行,这三天你再多背100个生词”叶声眼瞧着徐行嘴角上的弧度渐渐从脸上消失,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等再次见到徐行的时候,徐行依旧是那阳光温暖的样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直到后来徐行听写几百个单词后的罚写,叶声郁闷了,她以为罚抄写在上了高中之后就没有了……

忙活了小半天,叶声抬起纤细手腕,看了眼手表,已经晚上七点了。

见徐行盯着她的手腕看了许久,叶声恍然大悟道:“这个表最近挺火的,你是不是也觉得它特别好看?”

徐行思索道:“你不是以前挺圆乎的?怎么现在这么瘦了。”那表情简直和解高数最难大题时一模一样。

叶声:……

“我以前胖吗?”叶声脖子微微向前探,双手轻搭在桌子边,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道:“我最胖时候才120斤,还是高三,那时候你都不在耀阳了,你说我胖?”

徐行摊手“我没说你胖”

“而且我167,167啊”叶声说完又辩解道“其实167在女生里不算矮了,真的”

叶声反思自己以前究竟喜欢了个什么玩意,总是喜欢怼自己。拿头一遍遍地磕在桌子上,随后抬起头有气无力道:“你知道你这样会注孤生的吗?”

“不会”徐行毋定道

“你长的好看,你有理”叶声抬了下眉毛,用手把头发从前额捋向后面,自己宁可再多背100个单词也不愿意再和徐行说话了。

等把单词写的差不多了,叶声用胳膊挑起书包挎到肩膀上,将手搭在座椅上打算把座椅推回原位,道:“那我……”叶声想说那她先回去了。

“那我们逛一逛吧,时间还早,我们再吃个饭再回去”徐行不肯等叶声说完就插话道,紧接着整理了一下因为起身而有点褶皱的衣襟说了一句“走吧”,还没等叶声反应,就已经离开了座位。

“哦”叶声嗫嚅着,双手抻着书带子,踱着小步跟在徐行身后。

这就是拿人手软啊,叶声摇了摇头,然后叹了口气。

俩人漫无目的地在商场里逛着。直至在听到徐行问“你有没有喜欢的男生?”时,叶声懵了。

徐行问这个做什么?

“没啊”叶声道

“以前呢”叶声脑子彻底凌乱了,这是来八卦的?而且也不可能告诉他是谁啊……

“有”徐行问什么叶声答什么,只希望徐行赶紧问完,自己今天上了一天课,现在在这逛街已经是筋疲力竭了。

“然后呢?”

“啊?”

“没事!”叶声不知这几句话点中了徐行的哪里,才让徐行说话的尾调都比平常上扬许多。

—————————————

小剧场

“高一一班,篮球队徐行向您报道”

夏日的眼光照的刺眼,高中好像也显得不那么忙碌,一切都沾染上了慵懒的气息。

“高一一班,篮球队徐行向您报道”徐行跑步到叶声面前

“高一二班,提醒你补课班快要迟到的叶声向您报道”叶声推着徐行快步行走

公交车上,两个人谈了谈未来的计划

“你以后要去哪所大学?”

“不知道”

这一句不知道以后,叶声就再也没见过徐行。

在这里为徐行证明

他真的没想说叶小声同学胖

叶小声误会你了没关系,徐行不哭哈,你要学会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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