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之后呢!”婉儿晃着忘珚的胳膊追问,她没想到师父还是男女通杀型,席万也惊奇,没想到师兄出家前还有段姻缘。
“之后,我驱散了烟火,带着乔松离开了。”他说的很平淡。
“那我师娘现在在哪呢?”
忘珚也没纠正她,他作为男子,确实与乔松相守了一生,也行了礼节拜了天地,于是回答道:“她已经过世了,我们离开这里之后没有去找昆仑山,而是在城里开了间店铺,虽然生意不太景气,还收养了几个小乞丐,日子过得并不富裕,但她跟我说,她这一生很幸福,最后也算是寿终正寝。”
“寿,寿终正寝?”席万瞪大了眼睛问。
婉儿不以为然煞有介事的说:“我师父可是千岁有余呢~”
忘珚反问道:“谁跟你说的?”
“他们说的~沙漠王子说您可能不像看起来这么年轻,云师妹就说师父可能是个老神仙,后来大白蛇说师父道行高深起码千年有余,然后我们又问了住持哥哥,他说他师父的师父的师父都表示您没变过样子~”婉儿对自己的推理表示很骄傲。
席万缓了缓问:“真的吗?”
忘珚点点头:“算是吧。”
“那师兄说初入江湖是什么时候的事?”
“秦汉时期吧。”
婉儿扒拉开席万震惊的脸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那师父您有没有小孩?”
席万也眼巴巴的等着答案,忘珚看着两人有点脸红:“我……我怎么可能生孩子!”婉儿点点头觉得也是,席万竟然也不知道为什么缓了口气。
小二适时的走了过来热情的招呼:“几位客官你们要不要住店?今晚可是我们一年一度的夜花市!”
席万吸了口凉气,坚定的说:“住!给我们来两间客房!”
“得嘞!上房两间!”
天色逐渐灰暗,原本就灰蒙蒙的天这下黑的透了,万家灯火点着红映映的灯笼将雾气照成血色,三人向广场走去,热闹的人群从他们身边穿梭而过,婉儿问忘珚那个时候他是怎么带乔松走的,有没有把坏人都除掉,忘珚摇头说他从没有杀过人,一次也没有,婉儿不懂,那些人这样欺负人甚至想致他们于死地,为什么还要心慈手软,大侠不就应该扬善除恶吗?忘珚俯下身把地狱所见告诉她,说那是他见过最恐怖也是最残酷的地方。
婉儿像个大人一样摸摸忘珚的头顶:“师父不要怕,婉儿胆子大,婉儿保护您!”
席万笑了笑拉起婉儿的手走向广场,夜花市很快就开始了,还是跟当年一样,人们聚集在广场中间,村长依旧是那两句话。
“按照惯例,我们选出一男一女。”
“村长!我推荐那个和尚!”说话的人是店小二,众人纷纷回头在人群中看到了席万,大家的脸上露出兴奋的笑,一双双手把他推上台子。
“等一下,”忘珚伸出手在背后按住了席万的肩膀,“我来。”说着他就自己走上台子,村长又说:“哎呦,今年真是稀奇,那行吧,大家说女子推荐哪个呢?”
“我来!”婉儿稚嫩的声音响起,她站在底下举手,席万有些慌张,婉儿点点头示意他没事,跟她师父似得有样学样的走上台子,紧接着和当年一样村民很快把火堆加了上来,村长搓着手吩咐众人点上火,席万有些不懂这师徒俩是要牺牲自己普度众生吗,但又一想这个师兄神通广大应是自有把握的。
大火开始噼啪作响,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阵阴风刮来,村民们纷纷放下火把跪在地上磕着头高呼山神来了,然而来的却不是山神,是一只黑风怪,它像一块黑色的破布随风沉浮,里面不知是什么东西不时的发出鬼怪的嘶吼,忘珚见正主现身,把婉儿拉倒身后负手站着,黑风怪一看这人怒视自己,叫嚣的声音更大了,它在空中扭曲了两下便向他冲来,忘珚眨眼的瞬间开了金色瞳孔,黑风怪冲来的瞬间被一尊虚幻的地藏王菩萨像挡住,当的一声,碰撞出寺院传来的钟声,黑风怪一下被震得有些散乱。
而村民们也被震得慌张大叫,一时间纷纷逃命,只剩席万和村长还站在原地,村长连滚带爬躲在台子下面吓得念叨着不要吃我不要吃我。席万一把上前揪住村长问他:“这是何方妖孽!”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它是山神啊!它一直都在!”
“信口胡言,山神怎么可能是此物,这分明是个妖怪!”
“高僧饶命啊我真的不知道!我们祖祖辈辈都供奉它的!”
“为何要供奉一只妖怪!”
“因为,因为如果每年不烧一对男女祭祀它就会搅得我们鸡犬不宁啊!据说有一年没有祭祀让两个人跑了,从那以后我们这就没再见过晴天!”
“什么?!那你知道怎么才能消灭它?”
“我要是知道我们还用供奉吗!高僧您就放了我吧……”
席万松开村长焦急的看着忘珚,而忘珚竟然脱下外套扔在一边,露出紧身的束腰白色长衫,紧接着他双手合掌拉出白鱼剑,眼神一横说到。
“我今日便替小乔除了你。”
说罢他一个云步踏在空中用着不知哪里学来的剑法,使得白鱼剑在手中上下翻转,黑风怪也不认输吐出几股黑烟向他打来,忘珚也不躲开迎面劈下去的同时左手聚起白雾,那白雾一阵翻滚散到各处,大雾顷刻间包围了众人,雾里时不时传来金属碰撞的当啷当啷的声音,席万冲上去将婉儿拉到台子下面,而黑风怪正看到了二人,一个俯冲抓住了席万,席万被揪到空中,挡在黑风怪身前。而忘珚这时早已藏在雾里不见踪影,黑风怪只觉得耳边生风,嘭的一声一掌打在它背后,它连忙转身让席万挡在身后,又是哗啦的一声刺破黑风怪的后背,黑风怪怒吼一声,那叫声像是无数冤魂的嘶吼,席万悬在在空中被叫声震晕,黑风怪一看此景便一头冲进席万身体里,席万被黑风怪附身,清澈的双眼逐渐变成死黑,
忘珚停下了动作,席万这时双手成爪指甲里都透着血光,他嘴里发出挣扎的声音看准了婉儿飞扑过去,忘珚一看一边是婉儿一边是席万两人都不能伤,于是他翻转手腕竟然掏出一盏挂着铁链的提灯来,提灯发出刚才的当啷声,他抡起胳膊将提灯瞬间抛出,只听咣的一声正好砸在席万的脑袋上,席万的方巾帽飞了出去,人也被打倒在地,婉儿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倒吸一口凉气。
“嘶,师父下手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