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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看什么那么认真?”

那天晚上,治厚来到黎骆医院找华景的爸爸,等了半个小时之后,华景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她刚刚从首尔附近的蓬莱町张家村出诊回来,鞋子上都沾满了泥土,但是还没有换下来。

“我还以为你不在呢,什么时候回来的?”

治厚沉浸在书的世界里,全然不觉华景已外出归来,听到她提问的声音,他才把书放回到书柜上,抬起头说道。

“刚才。”

“你这是去哪里回来了?”

“蓬莱町张家村,最近很多孩子感染了伤寒,一天要跑两三次。”

蓬莱町是一个典型的贫民窟,那里的人一日三餐难以维持,经常交不上水电费,也拿不出买纸笔的钱,大部分的家庭都供不起孩子上学。

“可能是天气转暖,喝了融化的冰水的缘故吧。”

“也许吧。”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诊疗室的桌子上,暂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

“今天的冰球比赛怎么样?听说比起以前和胜范哥打的时候,这次比赛结束得很快?以前可是不到午夜不会结束的。”

华景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沉默,先开口问道。治厚把十指交叉在一起,倾身向前,盯着华景沾满了泥土的鞋子看了好一阵,然后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她问道:

“全华景,你想对我说什么?”

华景是个性急的人,她有着坚定的信念,所以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根本不会在意别人说什么。尤其是交给她的事或者是她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她都会把它们放在第一位,把其他的事情全都抛在一边。

“你这把人看穿的本事还是和以前一样嘛,李治厚。”

华景呵呵地笑着。治厚把夹着明信片的书放在一边,靠在椅子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大概在五月的第二个星期吧,我想去小鹿岛的教养院。”

“朝鲜医生想要进去的话可不容易,你怎么去?”

“所以我跟益尚哥说过了。”

“是吗?”

“益尚哥说过,京城帝国大学医学院的预防医学研究部有一个项目,项目研究需要到贫民村去做调查。”

治厚听了直摇头,即使不听华景后面的话,他也能猜得出益尚对华景说这些的用意是什么。

“他说因为是研究课题,所以可以跟着帝国大学医学院一起进去,让我来跟你说一声。”

帝国大学不仅仅开展了对朝鲜地方疾病和人种的研究,还组织了去往满洲和蒙古地区的学术探讨团队。因此按照益尚的话来说,如果是加入帝国大学医学院团体的话,很有可能可以进入连朝鲜医生都被禁止进入的麻风患者聚集地——小鹿岛。

“求你了。”

“理由是什么?”

“我想亲眼看看麻风病的状况。”

华景的眼眸里透着坚定,治厚差一点就要被她眼里的坚定给打动了,但是他还是哈哈大笑起来。

“怎,怎么了?”

“全华景……你这股固执劲儿真是一点没变啊。”

连原本贴在他额前的发丝都被他的笑声震得晃了几下。不知不觉间华景的心也在扑通扑通地跳,脸上浮现了红晕。

“我能怎样啊,在美国的时候,是我劝你和胜范哥从法学转到医学的,你以为我图的啥?不就是为了今后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能帮上忙嘛。”

一半是实话,一半是为了掩饰她脸红。当然,对于治厚来说,华景的话也是一半真,一半假。

“让我想想。”

“我要一个明确的答复。”

“四月底我可能要去上海,所以我很难确定是否可以帮你。”

治厚笑眯眯地站了起来,像之前一样,他温柔地拍了拍华景的肩膀,耳边传来的暖气片的声音令过往的对话浮上了心头。

“治厚哥,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你的负担,到那时,在你放开我的手之前,我会先放开你的手。”

图书馆外,校园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我的这种欲望可能会成为你的阻碍。”

治厚坐在图书馆的书桌前,看着校园草地上及膝的大雪。

“我……不知道什么是亲日派,独立运动。不,即使我知道,也不会卷进这暴风雨之中,我担心这种政治风暴会把我的学识毁于一旦,所以如果是学问上的需要,即使不愿意我也会做亲日的事情。如果跟这样的我在一起,你的同伴们会抛弃你的吧……不对,在他们抛弃你之前,你会先抛弃我,对吧?”

治厚无法否认华景的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在倾诉着的华景,他无法肯定也无法否认她的话。

“你的爷爷石岘公、在上海的舅舅、右堂先生还有您父母未完的事业,你是一定会继承的吧。”

如果可以否认华景的话,治厚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她留在身边,这样的话他也不用傻傻地站在这里看着雪发呆了。当然,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他都能理解华景做的决定。华景是看着益尚投身于救国运动的,所以很清楚那条治厚也必然会走的路会有多艰辛。她深知,一旦治厚开始步入救国之路时,自己的存在会成为怎样的累赘。

“既然不能帮你,也不能成为你的包袱,对吧?”

华景的这句话还一直回响在他的耳边,就像纽约冬天里凛冽的寒风敲打着图书馆的窗门一样,又如使图书馆温暖如春的暖气片转动的声音一样。

“治厚哥?”

听到华景在叫他,治厚这才把手里的书递给她。前年在日本秋田县见到益尚的时候,益尚把落在日本警察手里的参与1929年6.10学生运动的人员名单抢出来后交给了治厚,名单就夹在这本书里,书里的明信片也是那个时候夹上去的。不过,文英在治厚家留宿的时候把书里的明信片弄掉了,治厚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来来回回找了好几遍,直到前天才刚刚找到。现在他想把明信片和书一起还给益尚。

“帮我把这个交给胜范,就说是益尚哥的。”

为什么?干嘛不自己拿给益尚哥呢,话已至嘴边,但是华景没有问出来。治厚说着下次再来找院长,挥挥手走了。

治厚走了之后,华景呆呆地在房里站了一会儿。还是和以前一样,每次见到治厚,华景都会回想着治厚留下的气息,明明是自己先放手的,竟然还是留恋着他,华景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可笑。反而是治厚像是放下了所有的事情似的,每次见到华景都能坦然面对。

华景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头,提醒自己不要再留恋了,然后低下头看着治厚给她的书。华景随手翻着这本名为《悲伤玩具》的书,不经意间发现了书里掉出来的一张明信片。在地址那一栏,用英语和汉字以及韩文写上了地址,字迹有点潦草,看起来像是很久之前写的。上面简单明了的内容正是益尚的写作风格,可是当看到洪近永这个名字时,华景久久移不开视线。

“From秋田县金益尚”

“To朝鲜京畿道仁川市吉祥面外谷21里洪近永阁下”

To洪君

想知道你放假回家的路途是否顺利,在东京日比谷公园的三一节纪念集会时,你吃了不少苦头,所以也想问问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就此给你提笔。

我现在在日本的秋田,事情结束后就会去北京,你还是躲一阵子比较好,在家里好好度个假,新学期开学后再回到东京好好专注学习。无论是什么路,既然下定了决心要走,就要注意观察周围的形势,这样才能好好走下去。

我相信你会好好完成学业的,祝好。

附言:代我向令堂转达一句话。本来如果我俩无缘相识的话,应该由我亲自写信给令堂才是,但既然现在你我已经相识,就请你直接转告吧,请他取消我和你堂妹的婚约。

1929.8.11

From秋田县益尚

***

这是她第一次来清溪川广通桥附近,也是第一次看见长长地排列在溪边的文化住宅,益尚已经先进去了,文英看着蓝色大门,磨磨蹭蹭的,胜范返回来扯着她的胳膊把她了拉进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西洋式的台灯将屋里照得亮堂堂的,屋里已经开了暖气,暖洋洋的,因为屋里有一个印着古色古香花纹的铁壁炉和铁火炉。

“大哥,先喝一杯暖暖身子吧,大婶!大婶!有人吗?”

胜范看着益尚脱下夹克扔在桌子旁边的衣架上,连忙大声叫着家里的保姆,还不忘招手让呆呆地站在屋子里另一边的文英过来。文英很想笑着朝胜范走过去,但是心里又有点不乐意。就算益尚已经认出了她是假的近永,但是她还是不能让胜范也知道这件事。

“哇!是干鲱鱼啊!大哥!如果能来一瓶可尔必思(日本的一种饮料),再加上伏特加的话,那就更好了!”

胜范话音刚落,家里的老仆人就拿来了可尔必思饮料,文英静静地看着桌上的酒和饭菜,突然心生一计,说道:

“我来给你倒杯酒吧。”

文英是想快点把胜范灌醉。当然,她并不知道男人们的酒量究竟如何。二叔在世时曾在酒桌上教导近永各种礼节,她当时就在门外偷听,但是她还从来没见过可尔必思和伏特加,至多在以前和夜校老师聚餐时喝过几口米酒而已。

“哎哟!你也真是,先给我等着吧,长幼有序不知道吗!”

胜范朝她摇摇头,挤了挤眼,文英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下意识地歪着头问道:

“什……什么……”

“大哥,你先喝一杯吧。”

说完,胜范又朝文英挤挤眼睛,小声地说道:“你老实呆着,我先用酒把大哥安抚好,这样他就没有时间审问你了。”看到他这样子,“真是个自大狂”这句话差点脱口而出,但是文英最后还是把话咽了下去。一看就知道,别说用酒去灌倒益尚,到最后他自己没醉就是万幸了。

“大哥!”

见益尚还在书柜前找着什么东西,胜范便端着酒杯蹭蹭跑到他跟前。益尚看了看文英和胜范,似乎是明白了文英的心思,他用手指一点酒杯,示意胜范先喝。

胜范没有推辞,一口气喝下了原本给益尚倒的伏特加。

“喂!洪君,你来给我倒一杯,快点。”

叔叔婶婶曾经说过,自古以来女子不能随便给男人倒酒,她也知道不能无视法度和礼仪,但是情势所逼,她没有别的选择。现在她是近永,是个男子汉,不管怎么说,在益尚揭穿自己的真实身份之前,她都要先把胜范给灌醉。咕噜噜,一口气喝了文英倒的两杯高浓度的伏特加之后,胜范变得满脸通红。

“现在开始吗?”

与此同时,益尚坐在桌前,拿起桌上的两个杯子和可尔必思还有伏特加,用手指点了点,示意文英过来。

不可以认输!不可以退缩!洪文英!

文英像是喊口号似的,在心里默念道,然后慢慢地朝益尚走过去,虽然她并不知道益尚想要做什么。

“哪本书来着……”

视线转回到书柜前的益尚,似乎是故意为了让文英听到,然后嘴角上扬,带着笑意。

“啊!找到了,夏目漱石,就是我们说的金之助。”

说着示意文英往书柜那边站过去。

“看到了吗?拿出来。”

文英知道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先按他说的做,所以她走到书柜那里拿出了夏目漱石的《公子哥》,这正是白天在钟路青年会馆时提到的那本书,不知怎的,她感到脊背一阵发凉,拿着书转过身看着他。

“打开。”

益尚扬扬下巴指着她手里的书。

“哪一页?”

“翻翻就知道了。”

文英咽了咽口水,假装镇定,用手哗啦啦地翻着书,大概翻到一半的时候,有一样东西映入了眼帘,原来是一张照片。

“上面有两个人,一个是我,我旁边那个……是谁呢?”

天啊!当时,益尚听到“洪近永”这个名字时的反应,让文英还心存侥幸,想着益尚有可能只是知道洪近永的名字,并没有真正见过面,或者益尚所认识的那个人只是跟洪近永同名而已,但是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什么,什么呀?是什么照片啊?”

“你走开。”

在文英紧咬着嘴唇,瞪着眼睛死死盯着照片的瞬间,胜范也好奇地凑了过来,不想还没靠上前,就被益尚一把推开了脸。被推到一旁的他酒气涌了上来,瞪着一双红红的眼睛直在那发愣,而益尚直接无视了他,起身朝文英走过去。

“听好了,我会尽量公平点,当然了,这只是我的想法。”

他离她只有一步之遥,白色衬衫外套着一件灰色背心,未系袖口的袖子被卷到了手肘那里。不知道为什么,他那被阳光晒成小麦色的肌肤在今天显得尤其刺眼。

“游戏的规则是,我说一件我的事,然后你也说一件你的事,这样没问题吧……”

不知不觉,文英的后背已经贴住了书柜,益尚也伸出一只手撑在书柜上。

“如果你不想说的话,那就脱一件衣服吧。”

像是在给她做示范似的,益尚解开了自己衬衫上的第二、三个扣子。

“如果不愿意脱的话,那就喝一杯酒。”

好吧,事到如今,她只能承认了,他恨不得让她脱光并不单纯为了确认她不是洪近永,即使他不记得在电车上的事,也一定记起了那一夜在柴房里的事。

“我先来。”

益尚看着文英满是惊恐的眼神,将可尔必思和伏特加混合倒入了两个酒杯中。

“先说点简单的,虽然你已经知道了,但是我还是要再说一遍,我叫金益尚,27岁,籍贯光阳金氏,大概三年前成为明成皇后娘家闵氏一族闵复基侯爵的养子,虽然入了闵氏的户籍,但这并不是我的意愿,所以还是继续沿用金这个姓氏。”

闵复基侯爵家的养子?文英的脑子里瞬间闪过了一丝疑惑,既然他是闵大监的养子,那为什么那晚还要翻墙进入养父家?可是文英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目前的状况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她按照他定下的规矩,开口说道:

“我……我白天已经说过了,我叫洪近永,23岁,籍贯光阳洪氏,户籍上写的也是洪氏,所以当然是姓洪了。”

她说的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假的。不过听在益尚耳里却成了完完全全的谎话,于是他轻挑着眉毛,把另一只手也撑在了书柜上,然后放低自己的姿势,直视着文英,似乎在施以赤裸裸的威胁。他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的,浓浓的眉毛下一双犀利的眼睛,看着她的眼神里透着一股恨不得把她扒光确认身份的坚定。从第一次在电车上见面开始,她就能感觉到他是个让人捉摸不透,无法轻易做出判断的人。所以她很想对他说实话,求他放过自己,但是碍于胜范在场,她不能这样做。况且他还是闵侯爵的养子,对他说实话,她多少有点担心。

“我妈妈是朝鲜首批女音乐家中的一位,骊州金英爱。”

文英这时干咽了一下口水,抬起头来,迎上了益尚那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的犀利视线,浑然不觉自己眼神中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没逃过治厚的双眼。

“我是个私生子,但是我并不觉得羞耻,在我11岁那年,她就无故服毒自杀了。”

益尚说的话超乎了她的意料,她瞪大了眼睛,而益尚看到她这副表情后便笑了。

“我是第一个发现妈妈尸体的人,或许是因为那时我不知道什么是死亡,或许是因为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我和妈妈的尸体同吃同睡了三天。到了第三天,等我从学校回来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味道,我意识到那是从妈妈身上散发出来的,直到那时我才知道死亡是什么意思。”

什么?这个男人到底在干什么?

他说的统统都是文英没有想到的,现在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到你了……”

益尚像是在无声地催促着她似的,将撑在书柜上的一只手挪到文英校服的上衣前,轻轻碰了碰扣子,示意她如果不愿意说就脱衣服。文英这才回过神来,但是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她当然知道益尚正等着听她的故事,但她实在是没法开口编造谎言。因为,谎言一旦说出了口,会像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最终造成她无法承担的后果,所以她还不如老老实实闭嘴。这样的话,无论对方的疑心因为她的沉默而增加还是减少,都不再与她有任何关系。

反正她知道最近周围的人都在怀疑她,可是和益尚不同的是,他们没有理由和机会采取任何的行动。

文英紧紧咬着嘴唇,益尚拿来了桌上的一杯酒,眯着眼睛再次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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