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大哥,我一点也不痛,你看”,翟墨呼了呼自己的右手。
“是我自己不小心把打碎了水杯”,害怕大哥责怪华之,翟墨愣是把过错拦在自己身上。
华之现在大脑一片空白,她再也不想看见翟然了,也不想看见翟墨,下意识的抬手打翻了小墨递过来的水杯,杯子里的水还是温烫的,隔着杯子都能感觉出来烫,更别说是把水洒在自己的手上了。
翟然把买来的一些食物放到病床旁边的桌子上,翟墨立刻打开袋子,拿出里面的软式面包,然后掰成一小片递到华之嘴边。
“小之,你饿不饿,先吃点吧,这是大哥给买的,等回去后我给你做饭好不好”,不意外的又被华之抬手扔在地上了。
“滚,你们都滚”,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华之突然爆发,只要身边有可抓的东西,就扔向翟然和翟墨两个人,桌子上的水果和刚刚带来的食物一并给扔在了地上。
“小之,你怎么了”,翟墨上前尝试扶住华之。
“你滚,滚出去”,华之手打脚踢,整个人处于极度失衡状态,疯狂如是,心有戾气,难以表达出来。
不再看戏的翟然上前按住了她,顿时华之不动了,放开了翟墨。现在的她怕极了翟然,在他面前乖的不像样子,只是身体依旧颤抖的厉害。
曾经有多么喜欢他,现在就有多么怕他,狠心冷厉,才会设计华家,眼睛不眨一下的夺人生死。
虽然乖乖的,但华之情绪依旧压抑,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如果不是还有翟墨这个痴傻的人在,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不大一会儿,进来几个护士按住华之,给她打了一定镇静剂,才慢慢平复情绪,再度陷入沉睡中。
“大哥,大哥,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小之出事了吗”,护士们离开后,翟墨立即开启了十万个为什么,扯着翟然的衣服不放。
“睡着了”
“那大哥为什么给小之打针,是不是病了”,不放弃的又问句。
“没有,这样她会睡得更香”。
“大哥,那小之是不是讨厌我了”,翟墨担忧的询问,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病床的华之,想起来刚刚小之的神情进入疯狂让他滚的状态,内心一阵惶恐。
“呜呜呜呜,小之讨厌我了,呜呜呜”,不待翟然搭话,翟墨抱着头蹲在地上,小声小声的哭泣着,一个大男人顿时变得像个女孩子一样。
“她没讨厌你”,翟然慢慢也蹲下来语气温和的劝解道。
“大哥,小之让我滚,我不要滚,我要在她身边一辈子”,翟墨用那只被烫的右手揉揉哭泣的眼睛,微微带着哭腔。
“她没讨厌你”,又重复了一遍。
“可是,小之让我滚了”,翟墨抹抹眼泪,小声的回答,看看睡着的华之,又压低了声音。
“你不信大哥吗”,翟然摸摸翟墨的头。
“我信你,大哥”,翟墨如小鸡叨米般的点头,也不再小声的哭泣了。
“那我们出去吧,让她好好休息”。
“我们要出去吗?”迟疑的语气。
“可是……”翟墨望望华之,又望望翟然,明显的不愿迈动步伐。
“让她好好休息吧”,翟然不断的重复,不耐其烦。
“恩,听大哥的”,临走的时候,翟墨偷偷的在华之的脸上亲了一口。
华之又一次醒过来的时刻是在自己的卧室里,曾经是华家的,现在都是翟家的了,她不知道在她昏睡过去的时候都是翟墨在守着,不过就算是知道了也没有任何用处。
换做之前的华之会怜惜翟墨,并且会和他玩些小孩子才玩的游戏,可是现在不会了。
不管是吃饭还是上厕所,身边都会跟着一个女佣人,是翟然派人跟着她的,华之的活动范围只限于整栋房子,再远的地方就不会让她去了。
华之才知道她是被囚禁在了这里,不知道翟然是怎么说服翟墨的。
在这之前翟然来过一次,对她说:
“只要你答应嫁给小墨,我不会让任何人动你。”给了华之一周的时间来考虑。
华之现在有极其严重的抑郁症,每天都会有医生定期来给华之治疗。
医生姓慕容,单名一个城字,是翟家的家庭医生,更准确的来说是翟墨的私人医生。
慕容城有着一副蛊惑人心的面貌,见人三分笑,温柔和煦,极其让人心生好感,可骨子里腹黑冷血,医者可救人也可杀人。
在慕容城这里,医术自然是极高的,贯穿中西,尤其精通针灸,不管是受伤多重的人,哪怕濒临死亡,也能拉回一把,可是他救的人很少,在他手里死亡的人却不少。
每一个天才医生可能都有些猎奇心理,慕容城就有,端好研究一些人体拼接实验,和收集一些人体器官,颇有些变态。
翟家的客厅里。
他从医药箱里取出一些药瓶,倒出两颗药丸,又拿出一把手术刀,放置一旁,然后又吩咐身边的女佣人。
“麻烦倒些热水来,小心不要烫到手”,声音真是温柔极了,女佣人年龄不大,红着脸颊倒来了热水。
“谢谢”,他的声音很好听,如泉水一样清澈,接过了热水杯,接杯子的过程中似是不小心碰到了女佣人的手,霎时女佣人浑身颤抖起来,双眼冒着星星,完全没有办法站立住。
“没什么”,说话的声音都打着颤。
慕容城双眼微微眯起,眼前的女佣长的有点可爱啊,尤其是眼睛,大大的,亮亮的,像一块晶莹的宝石,值得收藏。
“华小姐的药按时吃了吗”,又放轻了语气。
“吃……吃了”,女佣结结巴巴的答道。
“我上去看一看,你能帮我收拾一下这里吗”,指了指被打开的医药箱。
“好……好的”。
华之的房间,房间的布置没有变化,依然是属于温馨女孩子的风格。
自从在医院中出来后,华之都是呆呆的坐在床边,放空了一切,不吃不喝过了一天,女佣送进来的饭菜还是原封不动地摆在那里。
谁进来和出去,她也不知道,宛如没有了灵魂,只是一具行尸走肉在维持着基本的生存。
慕容城拿着水杯和药丸,还有一把手术刀,来到后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况。
“想知道为什么华家会变成现在这样吗”,只慕容城这么一句话,华之瞬间便回了魂。
接来下的慕容城慢慢讲起曾经的过往,华之静静的坐着,房间里一个讲一个听,时光的隧道拉回了过去。
很久很久以前,久到翟然那时候还是个十岁的娃娃,翟墨七岁,翟家从政,风评很好,翟清厚和清水是翟然的父母,一个是高雅如兰花,正直厚谊,一个是温柔如水,彼此之间很相爱,在圈内是公认的模范夫妻。
翟清厚之名取自于屈原《离骚》中的“伏清白以死直兮,固前圣之所厚”。
在官言官,在商言商,两者还不大一样,翟家不涉及商场,在四大家族中,舒占据第一,具有很深厚的军方背景,慕容家涉黑远在海外,徐家经商,翟家位居第四位。
翟家和慕容家一个官道,一个黑道,再加上清水的出身,是慕容家的养女,不过几乎没有人知道,自然也很少有人知道两家的关系很好。
官场不好混,内里污渍,人性复杂,勾心斗角,全都体现了,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翟清厚能在坚守自身的同时,不同流合污,处事圆滑,游刃有余。
他坚持有三:不收礼,不办事,不求情。
上流社会中,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嫁人当嫁翟,娶女则娶水一样的女子,就涵盖了两人。
舒言第一眼见到翟清厚就喜欢上了他,凭借舒家的身份地位她舒言什么人得不到,可惜的是翟清厚她还真的得不到。
舒言品貌一流,端庄高贵,身材气质都是极好的,在舒家的地位是很高的,典型的小公主,被家里人宠坏了,且做事极端,盘算极深。
小时候,家里佣人打扫时不小心打碎了舒言喜欢的一个蓝色花瓶,仅仅六岁,就把佣人弄死了,表面上是一派小孩子的天真原谅,背后却是把人慢慢的折磨死了,这件事被舒家人给封死了,没有传出去过。
我喜欢的就算得不到也要弄死,别人想要沾染一下都不行,舒言就是这种心理,不喜欢的和喜欢的哪怕是个物价,都要看心情毁坏,认同破坏即美。
舒言擅于伪装,是一朵黑莲花,华文彦就是一朵“白莲花”,惯于伪装,有才气,有野心,有狠劲。
华文彦一开始还只是一个小经理,在徐家公司里上班,凭借着心机和运气一步一步进入公司的核心位置,渐渐掌握机密资料。
在翟清厚和清水婚礼的现场,他作为徐家一员的跟班,远远的看见了那个穿着白色婚纱的女子,笑颜如花,温柔似水,从此心里便扎下了清水的种子,慢慢开出花,结出毒果子。
后来两人结婚后,生了两个儿子,一直很幸福,那段时间也是翟然最开心和幸福的时候,直到华文彦和舒言在一起后世界就彻底变了。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舒言的身份和地位是绝对不允许别人辜负自己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华文彦搭上了舒家,认识了舒言这个人,从此走上了“阳光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