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不是郡主说的。”江氏站起来,挡在苏叶面前,“我生下易儿的时候,你母亲对我特别殷勤,我原以为是生下一个男孩儿,态度转变。可至从喝了她送来的几碗药,我的月事不正常。”
“之前并未多想,每日照顾你很累,心情沉闷,才致使如此。”
“直到你母亲说我不能生!我若不能生,易儿又是如何来的?你在昏迷,这期间我又如何再产子?她这句话,难道不奇怪吗?”
“我害怕你因为我不能生,会纳妾。特地寻郡主号脉,血海亏损,的确不能生。”江氏苦笑道:“沈季行,你还要自欺欺人吗?”
“证据!只要你拿出证据,我就认!”沈二夫人目光凶狠,刀子般射向苏叶,恨不能将她挫骨扬灰,“我与苏叶结仇,指不定是她含血喷人,故意污蔑我!”
玉儿从苏叶身后出来,站在江氏身侧,“二夫人,奴婢玉儿。当年在蒋家当值,正是蒋小姐的贴身婢女。那一年中秋节,您提前来蒋家送节礼,身侧恰好带着即将要临盆的少夫人。”
沈二夫人眼皮子针扎一般猛地一跳,巨大的恐慌席卷而来,她心跳都慢了半拍。
“少夫人去花房后,您与蒋夫人商议一事,正巧被奴婢听到。少夫人前段时间寻郡主请脉,奴婢认出她来,同为女子,觉得她可怜,这才告诉她真相。”
玉儿目光盈盈,说的每一个字,都扎着沈二夫人的心脏,“蒋夫人手里握着的一张药方子,正是对付后宅妾室的,以防生下庶子。您便是取这一方药,给少夫人服用。”
苏叶笑道:“沈二夫人,您要证据,我可以派人去蒋家拿药方。正好江氏用药不久,症状与药方上的症状,约莫对得上。”
沈二夫人脸色发白,颤声道:“我没有!我没给她吃!她自己下不了蛋,凭什么怪在我头上?”
沈季行默默地松开沈二夫人的手臂,苏叶的婢女说的有鼻子有眼睛,足见是真话。
他喉结滑动,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母亲,您给江瑜道歉。”
江夫人道:“跪下,磕三个头。”
沈二夫人就算死,也不会给江瑜下跪、磕头。
“阿行,娘不是故意的,你昏迷不醒。江氏瞧着不是个老实的主,她若与人胡来,珠胎暗结,咱们的脸往哪搁啊?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她攥住沈季行的袖子,双眼含泪,“娘全都是为了你,阿行,你就睁眼看着他们这般折辱我?”
沈季行手臂上青筋暴突,沈二夫人做错了,却并不知错。
可江夫人的做派,的确踩着沈家的脸面。
“岳母,我母亲是江瑜的长辈,今日在这里磕头,下跪,传出去,不止是我们,就是你们的名声也有影响……”
“蒋迎秋今日不下跪、道歉,我便只好请诸位夫人评一评理,身为长辈给一个为她生下长孙的儿媳妇下绝子汤,该不该杀!”说到激动处,江夫人拍着桌子。
沈二夫人看见江夫人拉着江氏准备离开,心肝一颤,心知她不照做,江夫人必定会宣扬出去,她还怎么娶媳妇?只怕会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太恶毒了!
“等等!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