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若有害人的动机,当时不会推三阻四,不愿来后院换衣裳。是张夫人出动,苏叶不落张夫人的脸面,这才应允了。
而且苏叶没有受伤,张府的人却告诉顾庭之,苏叶被烫伤。
他们结合起之前顾庭之推测的话,不寒而栗。
张家想杀了苏叶与顾庭之,他们侥幸逃脱,张炀却意外身亡。
这算不算报应?
张弼见众人的眼神不对劲,便知众人的猜测,气得胸口闷痛,他捂着嘴咳嗽,掌心一片粘稠感,吐出一口血。
“老爷!老爷!你怎么了?”张夫人嗓音嘶哑,恐慌席卷着她,状若疯狂的朝刘院使喊道:“太医!太医!快给老爷看看!”
刘院使看着张夫人溃乱的神情,濒临崩溃,给张弼诊脉,是大悲大怒,引发旧疾。
“张老旧疾复发。”
张夫人抱着张弼嚎啕大哭,宣泄她的悲痛与怨愤。
张弼额头青筋暴突,顾庭之与苏叶这般从容,显然是善后干净,找不出半点蛛丝马迹。
张炀这般冤死了吗?
张弼不甘!
忽然,他想到什么,猛然推开张夫人,打开厢房的密道。
这个时候,仵作与差役一同过来,正巧看见张弼去密道。
仵作留下来验尸,左寺带着差役跟随进去。
不过两刻钟,原路返回来。
没有任何的异常。
左寺与差役在厢房里查找线索。
大理寺卿分开审问顾庭之与苏叶的口供,毫无破绽。
又查问几个宾客,顾庭之与苏叶没有半点嫌疑。
张弼眼底一片死灰,任由顾庭之与苏叶脱身?
张夫人唯一的独子死了,明知凶手是谁,却无法将他们束手就擒。她死死的咬着牙关,手指发抖的握着一把匕首,朝苏叶捅过去。
“你给我儿子去陪葬!”
一切那么突然,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
张夫人面色青狞地大笑,匕首往苏叶腹部一送。
“啊——”
千钧一发之际,顾庭之将苏叶拽到身后,扣住张夫人的手腕,“咔擦”一声骨头脆响,卸掉她的肘关节。匕首掉在地上,将她往后一推。
张夫人摔倒在地上。
“夫人……”张弼目光通红,怨毒地盯着顾庭之,“你欺人太甚!”
顾庭之森寒地射向张弼,张弼心底生寒,便见顾庭之对大理寺卿道:“大人,按照大周律例谋杀人者,徒三年。已伤者,绞。已杀者,斩。张夫人众目睽睽下,对内子行凶,还请大人定夺!”
张弼脸色巨变。
大理寺卿道:“押下去。”
“放开我!放开我!苏叶该死!她害死我儿,该下地狱!”张夫人拼命的挣扎,奈何有一条手臂被卸掉,使不上劲儿。被差役拖下去,她目光怨恨的瞪着苏叶,诅咒她不得好死!
“张老,这个钱袋子是死者的吗?”左寺在张炀身边捡到一个棉制钱袋子,而张炀穿的是绫罗绸缎,棉做的钱袋子显得格格不入。
苏叶看着钱袋子,瞳眸一缩。
这个钱袋子是她那日给顾子宁的钱袋子,怎么落入张炀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