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门前有四根粗壮的柱子,上面雕刻着龙。
她盯着四根柱子看了许久,面色微沉。
这个布局,分明就是墓碑前的蜡烛。
她听说过一些为了风水好的人家,会故意将大宅子修成墓地模样。
可一个学校怎么会修成这副模样?
“噫,小姑娘,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苍老沙哑的声音在身后突兀的响起。
她惊了一跳,赶紧扭头看去,这一看尾巴都差点吓出来了。
好丑的老头子,那张坑坑洼洼的恐怖脸,跟个鬼似的。
她垂眸往地上看了一眼,看到了他阳光下的影子,再加上她也没有闻到鬼的气息立马放心了。
“你是学校新来的老师吗?”老头子又朝着她走近一步,灰蒙蒙的眼睛贼溜溜的在她身上转悠了一圈,看向她身后之时,眸中的贪婪转瞬即逝。
明明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他却只是在原地转悠,不敢往前踏。
就好像他们中间有道无形的屏障阻碍着一样。
她盯着老头子瞧了几秒钟,然后毫无防备的朝着他跨出去了一步,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老头子嘴角一闪而过的邪恶笑容。
他突然伸出乌黑枯瘦的手一把抓了她胳膊,她惊了一跳,正准备甩开他,却惊讶的发现他先她一步放开了她,然后一脸惊恐往后退:“小姑娘,你知不知道这座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还敢来!”
“哦,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瞧了一眼老头子迅速藏起了刚才碰过她的那只手,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老头子刚触到她手臂的瞬间,她感觉到了有股力量瞬间从她身上爆发出来将他弹开了。
而这股力量不属于她。
“这学校里有个好吃懒做心思肮脏的老师,他只一心的想拿工资的同时不用教学,所以就朝着学校里的学生们下手了,你知道传染病水痘吗?”老头子突然瞪着她问了一句。
水痘!
她愣了一次,刘小慧同学说过,学校里的学生就是全体感染水痘然后醒不过来了。
“嗯,我知道,但是这个病可以治好的……”应该不会导致死亡啊。
老头子表情突然变得阴冷起来:“普通的水痘当然可以治疗好,可这学校的瘟疫是人为的,学校有规定只要发现三个以上的传染病,就必须关门休息,以免学生之间相互传染,而这期间,老师的工资不受影响,那个恶毒的老师就是看准了这一点,然后就给学生投毒了,这种毒可以让学生全身出现疱疹,跟出了水痘似的,最初学校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却没有立即上报,而是选择了隐瞒,所以恶毒老师的阴谋没有得逞,他不甘心啊,所以他就变本加厉的接着给学生下毒,一个接一个,甚至丧心病狂的将毒直接投到了食堂里去,最终导致了所有的师生都集体感染了水痘,你猜最后怎么样了?”
“最后,所有人都死了,学校里就只剩下恶毒老师了。”她面色微微一暗。
闻言,老头子突然笑了,笑声“咯咯”的刺耳尖锐:“哪里可能死得那么快,生病了肯定是要看医生的啊,医生发现他们这不是水痘而是病毒,是吃了不干净的脏东西感染的病毒,所以学校里的老师选择了报警,可这警察来一批又一批,却没有一个人查出真相来,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她愣愣的摇了摇头:“不知道,难道是因为恶毒老师和警方有勾结?”
“不,比这个还恐怖,这些警察都死了,来一批警察,他就杀一批警察,直到最后没有警察敢来为止。”老头子抬起手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一副表情扭曲到了极点。
她震撼无比,任凭她怎么想,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难怪啊难怪,她就觉得奇怪,为什么同一个案件会不停的换警察调查,原来根本不是换警察而是之前的死了,后面又来了一批新的。
“这个老师这么厉害,连警察也敢杀?”她面色微微发白。
脑海中立马浮现出莫老师全身血淋淋的模样……
老头子咧嘴阴笑:“你以为普普通通的一个平凡人能凭着一己之力能杀得了配枪的警察?
闻言,她愣着没有吭声。
“我告诉你,他根本就不是人,你还是赶紧逃命去吧。”
胡灵灵扭头看着学校大门,想着办公室里爬着睡得正香的刘小慧同学,心里瞬间百感交集。
很明显,她绝对不是莫老师的对手,可让她就这么丢下一个可怜的孩子,她又于心不忍。
许久,她才心情复杂的说了一句:“我是警察,不是新来的老师,我会查清楚这里的一切,还全校无辜师生一个公道。”
“什么?你是警察?!”老头子突然瞪大眼睛,震惊的瞪着她:“怎么还有警察敢来?这个镇子上的警察都死光了,你是从哪里来的警察?”
“我是从市里面下来的。”嗯,她是从市里面的监狱里来的,没毛病。
“你们来了几个人?”
“就我一个人啊!”
“什么?!就你一个人?还是个小姑娘?”老头子大惊失色:“你赶紧逃命去吧,之前的警察,除了第一批没有佩戴枪之外,其他的都佩戴枪在身上,结果还不是无一幸免能逃出魔爪,你来也是送死,除非……”
老头子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方法,立马停顿了一下:“他既然不是普通的人,我们就用非普通的方法对待他,白天是他最弱的时候,你只要拿着驱邪的法器找到他的真身,将法器插入他胸口就能彻底灭了他。”
说着,他颤抖着从袖子里摸出一把古老的匕首,隔得远远的递给她。
她接过匕首,眸底惊讶一闪而过,好宝贝啊,神器的一种,但兴奋归兴奋,她没敢打开看,毕竟她也是邪物的一种很容易被误杀的。
她收起匕首,奇怪的看着老头子,发觉他眼中的恨意还没有消散,顿了一下,心里疑惑更重了:“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