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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江寒

阿无家境贫寒,对于生火做饭还是很有经验的,以前她和谢止在暗夜也能在潮湿之处找到一些菌菇,那时也会生火煲汤喝。

三皇子天生聪慧,在阿无的指导下很快生起火来。他抬头看着阿无,一脸期待,好像在等着阿无的夸奖。

阿无轻轻的拍了下他的头,这让她想起谢止以前也是这样,笑着告诉她,你做的很好,那时她特别喜欢听到这句话,每次都会高兴得不得了。

“你做的很好。”阿无也不由得这样说起来,待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收手。

三皇子也像当初的阿无一样,展颜笑了起来,还点头应着,“嗯!”

他本就生的好看,笑起来样子像一阵裹满了桃花蜜的甜风,吹进了阿无的心里。

阿无不由愣了一下神,手上的动作僵了僵。刚才那一瞬,她竟觉得也许和这个孩子一起也不错,这样的生活是美好的,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她有太多事要做,她背负着太多,她没有资格快乐。

她不再说话,深怕自己再冒出那种念头。她低头看了下食材,心中已有打算,不一会便做了几个小菜,一旁她早已烧的早也已蒸好。

三皇子得到夸奖以后,一直沉醉于自己生火的杰作,并没有注意到阿无的变化。

他真的是寂寞的久了,稍微得到一点认可就变得如此欣喜。阿无又轻叹一声,她自身都身处火海,又如何顾得了他呢,心下又沉了几分。

“三皇子,可以开饭了。”阿无端着菜走向灶屋内的一面餐桌旁,把菜放下,碗筷放好。她并不知道三皇子平时都在何处用膳,只是看着三皇子如此饥饿,她并不想再耽误时间。

三皇子本就饿的不行,自是不会再在意那些礼节,顺着阿无的话便拿起碗筷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嘟囔着,“好吃,好吃,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还不忘用他好看的眼睛瞟向阿无。

阿无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哪还有半分装老成的样子,不由轻笑一声,“奴婢阿无。”

“阿无?名字倒是和我一样,都是无所依靠之人,但是你既然来了,就是我的人了,我会保护你的,你以后继续给我做饭好不好?”

三皇子吃得兴起也不在意阿无笑他,他一出生便克死生母,寄养在不得宠的仪嫔身边。前不久仪嫔暴毙,他彻底成了克母之人,更加不得圣宠,被送到这桃良居之中,修身养性。虽明面上是个皇子还有人服侍,但那些人天天睡到日柱三竿,见到他连个礼都不行,深怕自己的邪气克到他们,更何谈伺候他衣食住行了。如今来了个阿无,虽然说话有些不好听,但对他好像一无所知,他必须牢牢抓住这张长期饭票。

说完还觉得不够真诚,他又拉开了另一张椅子,“你坐过来和我一起吃饭吧,我叫江寒,你以后私下不必与我行礼。”

阿无静静地看着江寒的举动,有些动容。好像有一个人也曾说过要保护她,他也做到了,但她却亲手取了他的命。她大抵是能猜到江寒心里想什么,只是他就算不做这些,阿无也得给他做饭。不过,若是私下能免去一些不必要的礼仪,她还是很乐意的。她顺势坐了下来,低着头,很是恭卑,“奴婢一切听三皇子安排。”

江寒此时已经吃完了一碗米饭,见阿无也答应了,就把碗递给她,“再来一碗。”

阿无接过碗,盛满饭递给江寒,突然问道:“三皇子,平时都要做些什么。”

江寒听到阿无的话好像猛然想到什么,惊呼起来,“糟了,光顾用膳了,误了时间,夫子该要骂死我了。”说完放下碗筷,赶紧跑了出去,临走不忘大喊,“我去读书了,饭留着,我回来继续吃!”

阿无看着江寒离去的身影,感觉潜伏在暗处的人也跟着消失了,起身也追了上去。她跟着的视线一直紧紧追着江寒小小的身影,时刻注意着那几个人的动向,不敢疏忽。

江寒对周身的情况一无所知,一路不停歇的冲到国子监,此时里面已经传来朗朗的读书声,他不待多想便冲了进去。

阿无还想再跟进去,正欲翻墙而过,却被一个声音喊住,“姑娘莫要再追了,这里面是国子监,就算有旁人再大胆子,也没人敢在那里下手。”

“躲在暗处的鼠辈?”阿无见一直隐在暗处的人现身,不由冷笑一声。此人身材高大,蒙着面,看这功力应该是他们中的头。

“姑娘不必讥笑我们,在下吴亦可,自知技不如人,便想直接跟姑娘摊牌。”吴亦可开门见山。

“哦?”阿无倒是很欣赏他的坦率,静等着他的解释。其实吴亦可也并不是很弱,只是遇到阿无,这个暗夜培养了九年的第一把刀,便显得不够看了。

吴亦可并未迟疑,接着说道:“我们是皇上的人,负责暗中保护三皇子的安全。因为能力不足,让歹人得手杀了仪嫔,皇上才又派姑娘来的。若我们想出手,也不必一直潜伏至此时。”这件事吴亦可差点没了小命,若不是跟随皇上多年,而且那个杀手身法格外诡异,真是不敢想象自己的会死的多惨。

“我知道,我能感觉到你们的剑意并无杀气,不然我早就出手了。”阿无确定了敌我,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些,有些帮手也好,虽然吴亦可这些人并不能入了她的眼。

“多谢姑娘手下留情,以后还望我们能各司其职,保护三皇子安全。”吴亦可本就不爱说话,此时说明一切,便不再多言。

“自然,只是你们放心得下,我放心不下,国子监,我也得进去守着。”阿无不再与其多做啰嗦,起身飞进国子监内,隐在暗处,看着江寒的一举一动。

“这……”吴亦可当暗卫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如此身手,心下惊叹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优秀,随后又隐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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