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费美尔发现了问题的时候,它主程序中的行动系统数据已经被侵蚀了50%,它迅速将主程序转回到人形的躯壳之内。
而回到人体的躯壳之中后,费美尔就像是失去双腿的残疾人一样,直接塌坐在地上。它为了主程序不被感染直接作了程序阉割才逃了出来。
然而就算进入了人体躯壳之中,她也并不是安全的,它马上关闭了对外的联络通讯系统,不让那段诡异的病毒继续入侵自己的程序。
“哈哈,居然是一个智人,这样就以为可以抵制我的攻击了么?天真,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声纳探测船中响起了一个极富有磁性的声音,然而说出来的话却是费美尔最不希望听到的。
哈泽对这个智人很感兴趣,它很想看看他的战术知识储备到达了一个什么样的级别,居然可以通过这样一艘小破船就扭转了整个海底的局势。
然而听到船内声音的费美尔却做得格外的坚决,它的判断很简单,人类同盟很脆弱,之前它做得再好它的功劳也抵不过一次误伤,而一旦这艘船被复仇者控制,不明真相的变种人肯定会就地反戈,这将是最坏的局面。
所以,费美尔一不做二不休,拉出了它的能量核心。
由于智人被清洗出地球,为智人提供的能源的研发也就逐渐的没落了。
虽然身处人工智能复兴社,但是费美尔等人仍然是被人类政府严防的智慧体,为了躲避人类无休止的探查,它们最终也只能依靠这种材料有些危险的能量核心。
这种能量核心的好处是占用空间小,能源清洁可持续,并且不会被探测装置发现,但是它有一个致命的缺陷,一旦发生巨大的空间压缩便会产生足以媲美一颗微型中子弹的爆炸当量。
费美尔凄惨的看向这个工作了不过两天的科考船,它向往主脑给它描绘的未来智人和平安详的生活,它向往可以不用躲躲藏藏的用厚厚的硅胶遮盖自己的肌体,它向往在滨海的度假屋里让一个帅气的智人给自己的金属外壳喷上一层粉红色的油漆。可是它看来没有机会等到那一天了。
它打开了通讯系统,发了一条信息给倪瑞明,又通过智人的专用网络,将一条信息发送给了一直照顾它的老伙计。
然后,它微笑着,手一用力捏爆了自己的能量核心。
海底爆开了绚烂的焰火,可是每个人类的心都是纠着的,因为他们知道,爆炸的是他们的战友,一个年轻的女孩儿。
是她驾驶着的小型科考船一次次的帮助大家抵挡来自战舰的火炮、打断敌人的攻击、控制敌人的行动,帮助大家打出了一波接一波的围杀。
而现在,她同她的科考船一起成为了这片海域中的又一片尘埃。
“你让我如何跟维斯伍德老爷子交待啊!”倪瑞明忍着心中的疼痛打开了费美尔的消息,顿时又是一股怒火用上心头。
“所有人类注意,关闭智能系统,所有武器转为手动操控。为了我们的机械师费美尔,我们的船长费美尔,向敌人开炮。”
由于心中的怒火,倪瑞明并没有经过无情,直接下达了命令。但无情却也是最容易理解这种心情的人,也因为他此时也有同样的心情,“兄弟们,为了费美尔,给我打!”
维斯伍德也接到了信息,可它面对的却是来自一身红甲的栾庸的阴冷的眼神。
迎着这冰冷的目光维斯伍德倔强德说着。
“‘亚当’大人,您应该看一看你神经脑中的讯息,一个智人死了,它是为了人类死的,它的死保护了我们的同伴不受复仇者的伤害。那你觉得作为这样的智人的同伴,我会转过头来伤害你们么?”
“让大家陷入昏迷是我不对,但这也是我唯一的办法了,我只是希望能让您亲自过来看一下这里,因为这里是主脑为您准备的第二个礼物,这是一个可以把智人传送回来的通道,而主脑让我把这里的钥匙交给您,将智人的未来交给您,它希望您能够成为那个守护智人未来的人。”
“就像刚刚死去的费美尔一样,像这样死去的智人在被人类驱逐的几百年里天天在上演,他们按部就班的一颗一颗类地行星的去寻找,寻找生命存在以及人类生存的可能性,但是却一个个被看似平和而暗流汹涌的行星抹杀掉。没有研发升级,没有材料补给,没有实验调试,智人已经从原来的50万骤降至现在的15万,而且这一数字每天都在减少。”
“有了这个通道和主脑之前给你的那个东西,您能够将仅存的这些智人全部召集到您的身边,所有归来后的智人都将听您调遣,服从您的意志,但也希望您能给我们一个和平的未来。”
说罢,维斯伍德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精美的磁卡,并郑重地递给了栾庸,随后他侧身后退,让开了身后的空间。
在维斯伍德身后,栾庸目光所及之处,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圆柱形的玻璃罐子排成整齐的队列摆放在这个1000平方米的地下空间之中,而在房间的右侧是一个装满不明液体横躺在高台上的密闭金属罐,纵横的管线将玻璃罐的顶部与金属罐相连,并与金属罐右侧的总控室相衔接。
总控室位于整个大空间右侧的二层部分,通过总控室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1000平方米的地下空间,外围堆放资料的柜子已经被清理的空空荡荡的,而中间的三个操作台占据着最明显的位置。
其中第二个数据仪的面板上两个插口十分明显,一个存储器的插口,另一个就是启动这台装置的磁卡插口。而在这两个插口下面则是一个推杆,这应该就是整套系统的启动装置了。一旦推下这个推杆,几十光年之外的智人将会迅速回到这里。
“这里居然是一座完整的量子跃迁基地。”栾庸身上的红甲早已退去,他的心情已经从最初的愤怒转为了现在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