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运的货物么?这倒是个难题。那次运输发生在爷爷的祖辈年轻时的事情,那时栾家还是一个很小的船运集团公司,对当时的事情家族里面的人也都是听上一辈人讲述而知的了。
不过那次运输在栾家确实也是有着很重要的地位,据说通过那次运输,栾家才得到了政界大佬的庇护,最终使得栾天这一代能够崛起。所以这样说来这次运输也确实是疑点重重。
但现在想这个也是白想,毕竟知道事实的人现在已经都不在了,等下问问释老爷子看吧,没准他会知道些什么。于是栾庸又和维斯伍德交待了几句就和他返回大厅,开始叫醒其他人了。
先不论费美尔的身份,但就岗位技术能力而言,她确实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机械师,在大家还没完全苏醒的时候,实验船的主能源系统就已经被修好了,并接替了临时启用的备用能源,紧接着是声纳探测船、引导船和两支运输船。
在开启能源后维斯伍德、费美尔连同其他几名机械师和科研人员一起来到了实验船的舰桥,根据费美尔的说法,有些仪器似乎是失灵了。
经过几名机械师的轮番调试,船上的一些仪器确实是出了些问题,不过问题不在仪器,而是在这周边的环境本身。
根据分析,船与外界的联系几乎完全被隔离,从船的卫星定位及通讯系统到神经脑的网络系统和外界都失去了联系,就连地磁系统也无法使用,这样的情况和航海日志中提到的状况几乎一致。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好消息,至少他们现在的局域网络仍然可以使用,这种无限的局域网络至少可以覆盖这个区域附近近2海里的区域。
等众人回到会议室之后,科考队在未知区域的第一次会议也就开始了。经过讨论,为了保险起见,会议决定先让深海探测机器人绘制三维海图,采集岩石及海水样本,让科考成员可以更清晰的了解到这个区域的地质特征。再根据整理好的结论,有针对性地进行海底科考工作。
同时,根据航海日志大家知道了这里除了那种未知生物的尸体以外几乎没有其他的生命体的存在,所以科考船也没有必要害怕光对这片海域的影响。为了让科考队员更直观的观察周边海域空间,科考船打开了船体外围大大小小的射灯,把周边的海域照亮。
可是,周边海域中海水的能见度依然很低,可以看到的部分还是仅限于周边不到1海里的区域,但是下面那座遗迹已经可以看到一些轮廓了。
栾庸望向那个隐约的轮廓,心中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和恐惧感尤然而生。那些莫名的感受让栾庸有些不安,这难道就是那段基因的记忆么?
由于进入位置区域之前,栾庸在与复仇者的战斗中又几乎进入暴走状态,所以心理医生诺兰叫住了栾庸。
“小庸,我想现在应该是让那些声纳和海底探测机器人忙碌的时间,所以你可以先到我的办公室休息一下。”
这种暧昧的语言是最容易拉近人与人距离的方式之一,但是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失落世界之中,这种话语也会刺激到那些深陷孤独而心怀恐惧的群狼们。
所以这话一出,不少雇佣兵就用绿色的眼光盯向诺兰火辣的身材,一边打着口哨一边大声喊道,“诺兰医生,我之前也受到了生命的威胁,什么时候也让我去您那里休息休息吧!”
栾庸笑了笑,尴尬的示意诺兰引路,诺兰却没有这方面的顾忌,一边泼妇一样的臭骂那些不怀好意的雇佣兵,一边朝着自己的诊室走去。
就在栾庸转过头去的瞬间,在人们并没有注意到的角落,一个黑色的身影划过舰桥的舷窗,偷偷向船内窥视。
治疗持续了接近一个小时,主要是对栾庸的催眠和精神安抚,在得到了一组相当稳定的图表数据之后,诺兰才满意的一笑,开心的把栾庸轰出了自己的诊室,这又引起了群狼的一阵哄笑声。
雇佣兵们这种哄笑并不是嘲讽,而是在遇到复仇者时,对栾庸的表现的一种认可。他们把栾庸当自己人看,栾庸自然也不会太在意这群家伙的奚落,悠闲的向会议室走去。
会议室里正在整理数据,这些数据是从实验船和声纳探测穿上提交过来的,虽然现在的深海探测仪器普遍比100年前要小上很多,特别是深海机器人,由人的尺寸一下子压缩到了一个棒球的大小,但是就对周边环境数据的收集能力来讲,这些小家伙可远比之前的大家伙要厉害的多。就看会议室桌子上一摞摞厚厚的报告就可以知道这些小家伙的可怕了。
从土壤年份、种类、浸泡程度到海洋微量元素含量分析,整个分析成果可以将地下这个遗迹何时建立、何时沉入海底、经过了什么变化都讲得清清楚楚,更不用说绘制一张清晰的深海三维映象图了。
不过等众人从光幕中看到这个三维影像图的时候,还是被图中显示的画面震惊了。
那是一个街道清晰、规划规整的滨水核电站,整个核电站的布局就像是一只鹰隼,展开翅膀,又像是一个魔爪伸向水面。雄伟的反应堆机组、圆柱形的冷凝塔,错综复杂的地上管线及密如森林般的高压电塔,都说明了这个电站的历史积淀以及其规模地位。
显然当时的城市建设者对这个核电站非常有信心,电站周边的景观也应该十分吸引人,所以在他的周边2公里内不但安排了很多度假别墅区,还有一个以便民服务功能为主的小镇。
当然从这张影像图中科研人员无法感受到当时小镇热闹的景象,但单就配套设施的规模和密如繁星的度假别墅,我们就可以想象其周边应该聚集了一定规模的人口。
可现在,在这寂静的海底,不要说人类的遗骸,就连半只生物的骨骸都找不到,一切都像极了一个封住瓶口被扔向大海的漂流瓶,静谧和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