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现孔秋月的门外有人之后,栾庸他们就停在了一楼的会客厅里,他们在房间角落的钢琴旁找到两个高背的椅子坐了下来。
本来他们并没有着急,想等着母女俩谈完再带着孔秋月离开,但是卡西可并不这么想。在孔家除了卫生间和卧室根本没有什么隐私可言,太多的摄像头把孔家的庄园变成了场真人秀。而卡西并不想成为这场真人秀的主角。
“喂,我能量已经快见底了,不想我们一起暴露在摄像头下面演默剧,我们就必须快点去孔秋月的房间。”在这样一个寂静的房间里,虽然四下无人,但是卡西依然很谨慎,并没有使用它奇怪的电子音通知栾庸这一点。
栾庸看到卡西传来的这条消息也有些坐不住了,眼看楼上孔秋月房间里的人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马上给孔秋月发去了消息,自己也带着卡西跑到了二楼。
当孔秋月的母亲罗拉被推出了房间的时候,栾庸也借着这个机会,从门缝钻进了孔秋月的房间。
看到和母亲相向而过的几人居然没有被母亲发现,孔秋月也是惊讶的不行,急忙关上了门,低声问道:“栾庸,你……你们是怎么办到的?”
钻进了孔秋月的房间,栾庸等人也是松了一口气,因为就在孔秋月关上房门的第一时间,卡西急忙将全部能源制作了一个临时干扰装置,并撤回了入侵程序进入了待机状态。
“先别管这个,你不要说话,还是用我的精神力场交流。你的房间里应该有充能设施吧,在哪里?它需要充能。”栾庸继续使用精神力场与孔秋月进行交谈,还从上衣口袋里将卡西掏了出来。
“好的,交给我吧。”这次孔秋月也转用栾庸的精神力场与他交流,刚才实在是吓得慌了手脚才会说出声来。
孔秋月接过卡西,将其带到房间角落的充能区里,将原先在那里充能的一个罐子型机器人给扔了出来。
那个罐子机器人被扔出了充能区显然非常不满,用一口生硬的电子音说道:“充能尚未完成,无法进行清理工作。”
这个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十分突兀,孔秋月急忙跑到罐子机器人身后将开关关闭,一声短促的关机声传出,吓得孔秋月一身冷汗,回头对栾庸二人举手做了个抱歉的手势。
而这时没走远的罗拉听到声音也返了回来,走到孔秋月的房门前,敲门问道:“秋月,这么晚了还要清理房间么?”
“呃……不是的,妈妈,刚才……无意中踢倒了充电区中的清洁机器人。”孔秋月急忙回答道,生怕母亲着急闯进来。
“哦,好吧,那你早点休息,明天对你很重要,哦不,应该是今天了……”门外的罗拉看了看皓腕上的手表说道。
“嗯……好的,妈妈。”房间里的孔秋月说完这句话也并没有放松,静静地等待门外的声音。
罗拉在门外又听了一会,发现房间里确实没有再发出什么动静,也就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孔秋月的房门,女儿今天一系列反常的举动,让这个母亲放不下心,忧心忡忡地沿着长长的走廊向楼梯口走去。
从走廊中央的楼梯走到一楼,她拍了一下楼梯的扶手,一个半人高的机器人从楼梯旁边转了出来,“夫人,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帮我拿瓶黑耀石到会客室……”
罗拉比起走进孔秋月房间时要显得萧瑟了许多,她哪里会觉得自己的女儿是无意碰倒了离她的床足足有五米远的清洁机器人,那一定是女儿在向自己的父亲宣泄着不满。而她的女儿对自己十分孝顺,一定是怕自己担心她,才会那样慌张的回答的。
“唉……可是就算是在不满,又能怎么样呢?这就是人类最古老的世家的传统,家族中每一个人都时刻准备着为家族而牺牲一切,你还有你的父亲又怎么能免了这一劫呢。”罗拉嘀咕着走进会客室,来到房间中央的沙发,侧身钻了进去。
不久机器人从酒窖里拿来了一个精巧的酒瓶,黑耀石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红酒,而是葡萄和樱桃的一种混合果酒,它的口感可以用奇怪来说明,但是这确实罗拉的最爱。由于酒精度数相对较大,极易迷醉,在丈夫外出工作的时候,罗拉经常用这种就帮助自己睡眠。
今天,由于孔秋月的状态很让罗拉担心,而丈夫又不在,他将会在明天上午定婚宴之前才能回到家里。没有什么办法,失眠的罗拉决定再次把自己灌醉。
她接过机器人递过来的酒瓶,将紫红色的酒液缓缓地注入一尊透明的高脚杯中,她喜欢这样的过程,一切是那么的晶莹顺滑。
她举起酒杯,准备将窗外的地球光注入杯中,让晶莹的液体再次升华。
就在她举起酒杯从房间中央的沙发中站起身的时候,窗外的地球光洒在了房间角落的钢琴上,一个掌印清晰的印在钢琴的琴键盖儿上。
猛地喝了一大口酒,罗拉壮着胆子颤抖着走向了钢琴,将自己的手印在那个掌印上比了比,那不是自己的手更不是自己女儿的手,那是一个男人的手掌印,房间里进来了一个男人?
就在这时一股眩晕感在罗拉的脑海里弥漫开来,罗拉也逐渐失去了意识趴倒在了钢琴之上……
就在罗拉的身后那名高大的年轻男子从窗帘外转了进来,走到罗拉的身旁对旁边的机器人说道,“快讲你的夫人抬到房间休息吧,她累了……”
刚才拿酒的那个机器人双眼红光一闪,旋即抱起昏迷的罗拉,低头朝男人行了一个礼,转身离开了会客室。
那个男人见罗拉被抱走,缓步走到了钢琴的旁边,用巨大的披风,抹去了钢琴上的手掌印微笑着说道,“来抢我的女人,居然还要我帮你们擦屁股,真不知道我上辈子究竟是造的什么孽。”
说着那名男子又消失在了窗帘之后,就如他出现时那样神秘而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