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两天店里来了位新天神,看着年岁不大,甚至比警犬还要年轻一些,十足十的小姑娘一个。
她比叶子活泼些,爱说话些,准确的说是更讨喜些,也不会尖酸刻薄,更不会讽刺挖苦的那一套,倒也没像叶子说得那般任性。
“我姓林,林婉柔,是天君陛下派来协助调查工作的,请大家多多关照。”
店里一片寂静,鸦雀无声,尴尬的想要立刻消失。
像警犬和莫凡全都是踩着最后一秒钟迟到的时间点才来上班,小天神未免也太早了些。
“那个,您好,我们头还没来上班,我叫包子是负责接待您的。”
说话的也是个小姑娘,跟在莫凡手底下也有个一两年了,长了张包子脸大家都叫她包子。
包子手里的文件被狠狠地摔在桌子上,一副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的气势,咬牙说:“这是新来的天神大人,都给我热烈欢迎。”
这是后想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包子虚伪一笑:“这些人专挑软柿子捏,你得跟他们硬气些,我带你去你的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也不小,咖啡机、饮水机、沙发床、独立卫浴一应俱全。
“叶哥娇气得很,这些东西少一样都不行,忘了解释,她是这里的上一任天神,这里人都叫她一声叶哥。”
“这么说他很厉害咯?”显然这个新天神误会了什么。
“厉害是挺厉害的,脑子好使也能打架,就是人吧太刻薄了,门口那点人哪个没被她损过?你要早来两天她也能把你损得体无完肤。”
“那你们之前相处得一定很好吧……”
包子眼神一瞬间的落寞,她也是舍不得叶子的,格洛也在的时候店里总是热热闹闹的,他们两个偶尔还会斗法决定晚饭谁请客,一夜之间好像全都变了。
“别说,还真是,您先在这儿等等我们老大上班,有事您叫我。”
格洛来的时候顶着两个巨大的熊猫眼,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国宝。
“洛爷,新天神来了,您看要不要……”包子打小就怕格洛,不明缘由的怕。
格洛没说什么,直接去了叶子的办公室,他对这个新来的天神颇有耳闻,据说是个榜上有名的武神。
一开门,金光乍现,几把暗器划破空气,封住格洛身位,接着几招凌厉的招式直冲格洛面门,招招致命。格洛毕竟也不是吃素的,那可是地府的二把手,十殿的执笔判官,一个侧身反手擒拿,林婉柔瞬间被卸了力气,格洛不愧是格洛,你爸爸还是你爸爸。
格洛没心情陪一个孩子胡闹,随即放开了林婉柔,一如既往开口讽刺,“就这还武神呢?花钱买来的吧。”
“你可是地府的判官,大部分武神本就不是你的对手,真是欺负人。”
格洛仿佛想起就在这个地方,叶子跟他说,出来打一架吧,我保证让你一只胳膊一条腿……叶子究竟还瞒了他什么。
“先动手的可是你,还讲不讲道理,这要是在地府你早就被地处决了,学艺不精就是学艺不精找什么借口,走吧,提审那老头,莫凡应该跟你说过了。”
林婉柔赌气般的坐在椅子上,头一偏,看样子是不想去了,人不大脾气不小。
格洛翻了个白眼,爱去不去,走到审讯室的时候,看着同样没睡好的莫凡不由得叹了声气,从前天事变到今天为止,两个人还没说上过一句话,关于叶子两个人都在小心翼翼的不敢提到。
“新来的天神大人呢?你刚才不是去叫她了吗?”
“警犬你去叫吧,我刚把人给说教了一番。”
不得了,不得了,格洛也会说教别人了,对方还是个天神。
林婉柔别别扭扭地坐在记录员的位置上,显然叫她一个天神坐在这里,十分不开心。
“记录都是文职干的事,我可是武神。”
一个文职暗指的是谁,大家心里有数,话一出可算是犯了众怒,莫凡想忍也忍不下去,难得开口伤人道:“文职怎么了?叶子坐的向来是主位,你现在坐的是原来判官的位置,也不是瞧不起你,你但凡有叶子半点本事,杂案店上下听你调遣。”
林婉柔一天之内生了无数次气,终于拍桌子走人了,实在是太欺负人了,那个叫叶子的究竟有什么好的,为什么还要叫她来替班。
警犬也追了出去,一下子只剩了格洛和莫凡两个人,两人相视一笑,倒也不是故意气走新来的天神,只是接下来的,便是两个人商量好的剧本,旁人不能打扰。
被压上来的中年人,一天之内仿佛老了十岁,华发横生,整个人也脱了像,干瘪干瘪的,只两个眼睛瞪得老大。
“欧阳建,男,45,岁,皇文娱乐会所、是新写字楼、城郊孤儿院的电工,13日联合女鬼在娱乐会所制造火灾,烧死五十余人,15日在是新写字楼制造火灾未遂,重伤一名写字楼员工,同日,又在城郊孤儿院放火,烧死一名孩子,现场均存有你在电箱做手脚的指纹,女鬼那边的证词也都拿到了,证据确凿,这些你都认吧。”
到这个份上了没什么不好承认的,确实是他做的。
“交代动机吧,为什么放火,为什么烧死一个无辜的孩子?”
中年人抬头望着天花板,满目泪水。
“那他们呢?为什么要害死一个只有16岁的孩子?”
“我的女儿叫欧阳萍萍,给她取这个名字也是想让她平安一生,后来我的妻子背着我借了高利贷去赌博,输了个精光,她疯了,她要把我刚出生的女儿送去讨好那些孙子,我想象不到他们会把我的女儿怎么样,或许会被当做发泄的工具活生生踩死,实在没了办法,你理解吗,一个父亲实在没了办法,他只能抛弃他的孩子,后来我杀我的妻子,一个人远走高飞,四处寻找我的女儿,找了十五年,整整十五年,我打听到城郊孤儿院收养了她,带着满心欢喜去看我的女儿,我知道她一定不会原谅我,就让我在远处偷偷看她一眼我就满足了,可是那里的人告诉我我的女儿在三年前逃出了孤儿院,没关系,多找几年我也是不在意的,我又四处托人接着找,找到了那个写字楼的老板,他就是个畜生,是畜生!!!狗杂种!!!他见我女儿长得漂亮把她卖到了那种地方,我找到地方的时候看见她被人拖出来扔在垃圾桶里,……她尸体上全是伤口,一丝不挂,而我呢?一个混在社会最底层的人,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父亲,除了哭我还能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