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宫出事了!
就在莽浮林闭林三日后,兰宫之中一位公主暴毙而亡!
圣上大怒,下令彻查公主死因,就在数日调查无果后,乔松被召进宫。
杜衡一大早就在刀念寒耳朵边念叨:“师父又不是查案的刑部官员,怎么什么事情都找上他。这说起来,不就是争风吃醋那点事,你算计我我算计你,结果把自己孩子给算计进去了。”
刀念寒对此毫无看法,也从来不去讨论,但莫名其妙的就把师父召进宫里,事情明显不对劲。隐隐担忧道:“就怕不是如你所说,到现在也没个结果。若师父晚上再不回来,就让红嫣用传音术联系那碧琼公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杜衡像想起来极其让他不爽的事情,脸色更是难看到极点,道:“自从东胜神洲来了人,师父的死对头也来了,就这么个没完没了。索性,不如就让我同那人打一架,准打得他屁滚尿流的,让他滚蛋。”
刀念寒第一次动怒道:“闭嘴,这种话不许再说。我们师门所有人加起来,屁滚尿流的也只能是我们自己。逞这一时的嘴舌之快,有何用。”
慕红嫣刚好从红叶岭练功回来,就看到这剑拔弩张的一幕,杜衡的神情明显放松下来。前几日布阵的时候,受了氐兽的影响,明显情绪不稳。但看到二师姐发话了,只能一反常态的乖乖道:“我自罚,去红叶岭闭关几日。”
于是,竹剑追不上主人的一幕再次上演。刀念寒摇了摇头,看见慕红嫣呆呆站在那里,瞬间缓和了焦躁的神色。正欲说话,前厅传来敲击的铜铃声,一下,两下,三下,敲得每一个人心头都晃荡不已。
这明显是有人用内力敲击的,声音之远,但却力道浑厚。两人对看了一眼,是师父!
这隔山敲钟之术,师门里除了大师兄和二师姐,剩下的就是师父了。眼下,余成言去了沙漠捉鬼,刀念寒就在眼前,不知为何,慕红嫣的心里头突突直跳。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最准,可她现在讨厌这种感觉。
“二师姐,我有话想跟你说……。”慕红嫣想把那天在莽浮林中遇到的皇族公主一事原原本本告诉她。刀念寒道:“先去前厅,应该是师父回来。”
慕红嫣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而刀念寒很是后悔,刚才没有听红嫣想要跟她说的话。所以,此时,慕红嫣只能将已经无法转还的事情讲给师父听。乔松的面色依旧淡淡的,仿佛听得只是红嫣在莽浮林中的经历而已,半点也不提公主暴毙而亡的事情。慕红嫣说完,将自己的头低到不可低。杜衡一把拎着她后背的衣服领子,迫使她抬头。
一反常态的不再训她,语气也轻柔了一些,道:“抬起头,昂起身,是非对错没弄清楚之前,你这是要提前替人认罪吗?”
“我……。”慕红嫣吞吞吐吐道:“我当时完全没想到这些,不过那少女的身手很快,想来记性也不错,会不会把连星决的招式全部记了去,回去照做,但没有心法口诀,以至于真的走火入魔了。”
杜衡松开,道:“这我哪里晓得,但你师哥我却知道,一个连出芦都够不上的公主,就算空有招式,还有个屁的入魔。”
乔松听他们一言一语的说完,将杯中剩余的一口茶水饮完,新茶略微有些苦涩,味道也不醇厚。今日里,倒是对这个四徒弟有些开眼,分析的不错嘛,但想到今日入宫之事。恐怕,事情处理起来会有些麻烦。
刀念寒轻声问道:“师父,这前因后果连起来,确实与红嫣没关系。”
“恩。”乔松慢悠悠道:“这样看来,是无甚关系。但若那公主偷偷习得内力心法,须得将此人找出来,才是上策。”
这是又惹上麻烦了,慕红嫣不由自主的将小脑袋垂下去,刀念寒脸色凝重,道:“往往深宫内闱之中,极小会有男人进入,就连男侍都很少,怎么会混进去习武之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宫外又全部是禁卫把守。会不会是……。”
乔松起身,情况已经明白个大概了,这是有人要惹事到他门下了。偏偏还是个刚出芦的小丫头身上,真是有意思啊有意思。便对着刀念寒道:“带着小红嫣出庄吧。”
刀念寒有些跟不上师父的思路,愕然道:“这怕是不妥吧,更何况,现在红嫣要借助红叶岭修习连星决啊!”
乔松习惯性的挑挑眉道:“先放一放,连星决的修习本就不能一蹴而就,那氐兽的威力是有些大。这样,把红嫣的短剑换回木剑,带着她出去散散心。庄子里的事务就让杜衡先管着。”
杜衡对此没有意见。可刀念寒有,慕红嫣更是有。两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师父。
慕红嫣只道:“这样不合适。”
乔松瞪她:“非你过错,有什么不合适的。前些日子,成天叫嚷出去玩的不是你。”
刀念寒很快领会,但还是有些为难道:“去哪儿?”
乔松对此十分的有兴趣,道:“云遮寺,绿锦城,苍梧穹,这倒是算近的去处。不行就出了这东楚国,去西流国玩玩,再去天启吃些海鲜,再不济,去蓬莱吧,那里的海鲜才是上品。还有柔……。”说着,很没有大师风范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再看看这三个徒弟张着嘴巴,眼神发傻的看着自己。
这才正色道:“不然,就去找你们大师兄,顺便帮他捉捉小鬼,也让他早点回来,别在外边晃荡上瘾了,都不知道回家了。”
杜衡已经先一步道:“二师姐,你去不去,你不去的话我带着小红嫣去了。”说完,就冲着师父笑嘻嘻道:“师父,让我去,保证让大师兄早点回来,那些个小鬼不再话下。”
刀念寒已无比迅速的语速道:“是,我知道了。”说完。拉着红嫣就出了前厅,直往后院奔去。身后依然是跟不上主人的飞羽和短剑。
乔松的脸上依旧是平静无波的浅笑,可就在转身的下一刻,浅笑褪去,就仿佛他从来没有笑过一般。
就连杜衡,也是不再嬉笑无常,心情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