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筝干净利落地解决了虢国的问题,回到越朝的日子,终于到来了,只是虢国老宰相的军队还没有消灭,但这已经无伤大雅了,文筝将蓝卫留下,去解决这些事情。
文筝之所以将蓝卫留下,是因为她接到消息,说文彘最近对他姐姐蓝碧很是宠幸。一来蓝碧的弟弟若是有了军功,文彘会很高兴,二来蓝碧是自己送进宫的,若蓝卫有了军功,蓝碧会更受恩宠,自己也会更加被弟弟重视。
凌络微和楚嘉潼还有明机则是在抓紧调查着段家的事情,三人却一无所获,段家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有了灵界卫队保护木零,那人也就再也没有下手。
至于木零,凌络微在询问过她本人的意见之后,木零选择了留在虢国,凌络微让灵界卫队保护木零。
回去的路上,他们再次经过了逢兰和月丰。此时两座城池之间的贸易已经重新开通了,产于虢国的各种奇珍异宝被源源不断地以低价卖到了月丰,然后传到了越朝各地。
越朝大部分国民,勉强能够吃饱,可经过月丰的时候,凌络微还是听到了有些小孩子在唱一些对于朝廷来说,不是那么友好的民歌。
“小麦青青大麦枯,谁当获者妇与姑。丈人何在西击胡。吏买马,君具车。请为诸君鼓喉胡。”
战争之祸,边境首当其冲。
听到这些小孩子唱这首民谣,文筝身边的人问文筝,要不要处罚那些孩子。文筝只是摇摇头,然后怅然若失地看着远方。
这段时间,凌络微还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明机在楚嘉潼身边的时候,和他不在楚嘉潼身边的时候,楚嘉潼的性格不同。这让她想到了段家秘术,她觉得,明机就是段家后人。
在越朝境内走了一段时间,看见百姓流离失所,文筝的心情很是不好。于是便邀凌络微在晚上的时候出去走走。
文筝走在前,凌络微走在后。越朝没有实行宵禁政策,所以在晚上,街上还算是热闹。可这热闹,也仅限于男性。街上很少能看见女性的身影。甚至文筝和凌络微还接受了盘问:两人被当作了逃婚的女子。
接受盘问之后,文筝的心情就更差了,刚刚在接受盘问的时候,文筝差一点就亮出身份了。要不是凌络微拦着,那两个例行公事的捕快,怕是要被文筝打一顿板子了。
文筝开始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事,到底有何意义了。百姓并没有因为自己南征北战而变得更好,女性也没有因为自己的存在,而得到地位的提高。
她清楚,民间很多时候,不是在敬佩她巾帼不让须眉,而是在嘲笑她牝鸡司晨。
“小姐,您只不过是被历史,选中了而已。”凌络微看出了文筝的苦恼,于是出言劝道。
“所以,我什么都不能做,我的力量,是那样的渺小,什么都无力改变。”
“不,不是的。正因为您的强大,所以历史选中了您。您想想,若是其他人,会为了后世,而将虢国的古籍留下吗?您的胸怀,让络微汗颜。”其实,在虢国的这段时间,文筝表面上将事情做得毫不留情,实际上却私底下让凌络微偷偷挽回。凌络微已经成为了文筝的心腹了。
文筝点了点头,只当作凌络微在溜须拍马。可回头又想了想,觉得凌络微说得也有道理,自己能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经过了长时间的行军,大军终于回到了京城。文彘亲自在城墙上迎接文筝归来,凌络微看着这意气风发的皇帝,便知越朝在文彘当政的这几年,周围的国家是不会太平了。
晚上,文筝赴了弟弟为他准备的家宴,凌络微和楚嘉潼身份过为低微,无权赴宴,便在府中候着。
可文筝回来的时候,却好像不是那么开心。像文筝这样从小在皇宫中长大的人来说,都一般不在大庭广众面前,把自己的表情放在脸上,这次,明显是她过于伤心了。
凌络微和楚嘉潼迎接文筝回府的时候,都看出了文筝心情不好,但也没有上前去询问。他们派明机去看了宴会的情况,等着明机回来,就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姑娘,公子,文彘将文筝斥责了一顿,然后禁了文筝的足。”明机回来说道。
两人听过后,面面相觑,文筝明明是立了大功,为何会被斥责禁足?
“看文彘的意思,应该是怕文筝居功自傲,毕竟文筝是皇室中人,就算只是一个公主,但握有兵权。若是有称帝之心,文彘的皇位,也是坐不稳的。”明机补充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我也能理解文彘,毕竟他经历了那样的事情,现在就像是惊弓之鸟,什么都害怕。文筝生于皇家,也应该就这样的觉悟。”凌络微叹息道。
“难道,他们皇家就没有亲情吗?明明是亲姐姐和亲弟弟,为何就不能和平相处呢?”楚嘉潼刚刚说完,明机就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公子,我觉得你应该去宫里看看,我又在宫里感受到了灵力。”明机转移了话题。
“好,那我现在就去,这次,一定要抓住他。”说完,楚嘉潼便离开了。
楚嘉潼离开后,明机对着凌络微行了个礼,然后说道:“殿下,我家主子口无遮拦,还望您不要计较。”
凌络微笑着摇摇头:“无妨,你支走楚嘉潼可是有事要与我说?”
明机在凌络微面前跪了下来,然后很诚恳地说道:“殿下,我家主子一向对皇室有误解,还请殿下不要记恨,多多包容我家主子。”
看到明机这幅主仆情深的样子,凌络微轻轻一笑,然后点了点头,示意明机起身。
“多谢殿下。”明机又做出了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向凌络微磕了几个头之后才起身。
明机摆出的这幅护主心切,主仆情深的样子,让凌络微更加怀疑明机。她觉得,明机让楚嘉潼进宫探查,目的并不是为了要单独和自己说话,为楚嘉潼求情,而是有什么在皇宫里的东西,要让楚嘉潼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