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江扛着赵野成很好奇为什么素葭姐要让自己来抗,她只是伤了一只手而已,不还有另一个肩膀可以用吗?
对于适江的疑问素葭只是轻轻一笑,“看到这件蛋tee了么,这可是最新版的‘心狠手辣’款,可不能就那么轻易就弄脏了。”
适江看着赵野成的鲜血滴到自己的衬衣上,裤子上,鞋子上,心中是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说好的做彼此的天使呢?
地窖的大门先前就已经被赵野成打开,虽然已经充分通风,但是当适江走如下去的楼梯道时,还是问道了一股扑面而来的蜡味,以及一股让人反胃的腐臭味。
适江终于有了恶心的感觉,夹杂着还有一丝的宽慰,她还是很正常的嘛,正常人有的生理反应,她也是有的嘛。
如果说那气味只是让她有些生理上的恶心的话,那么地窖里一幅幅骨架,以及正在融化,滴着蜡的蜡像,还有其他没有变化的带着诡异笑脸,摆着奇怪poss的蜡像,就是从心灵上给了适江一记恶心暴击。适江这次是真的想吐了。
扶着墙低头缓劲的时候,看到地面满是蜡液流淌过后残留的蜡痕,脚下的楼梯级上一滴血色的蜡液正,哒地一下低落到下一级的楼梯级上。
哇的一声,适江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赵野成被她哐当一声,随意扔到了楼梯级上。
其实素葭此时心里也不好受,现在的地窖比之前,少了几分古怪的诡异气氛,但是恶心程度却只想飙升,哪怕是她也忍不住就要吐出来。
蜡人所用的蜡液并不是蜡池里的,而是那些那蜡像身上的蜡液。
许多的蜡像由于蜡液脱落,只剩下一个骨架孤零零地倒在那里。有部分的蜡像的蜡还没有完全脱离,还在一滴一滴地掉落。
看着那些露出半排肋骨,上面还在一滴滴地滴蜡,看着那些面容一滩地塌下去的怪脸,伴随着空气中的腐臭味,确实给人极大的不适。
再往下走,即使楼梯上也流着蜡液,而地板则是完全铺了一层的蜡液。想必这本来是蜡人用来恢复自身,用来战斗的工具。
却因为自身已被打倒,所以蜡液没有了向楼梯上走的指令,就只呆呆地低落,铺满了整个地窖的地面。
素葭本来是打算用那台注蜡机,将赵野成注成蜡像,一来可以防止他尸变,毕竟变异者的事,尸变也不是没有可能,二来则是为了吸引后来者过去查看。然后她就可以来一个放火关门,一锅炖的戏码。
可惜现在地窖变成了人间修罗场的情景,布局多半是行不通了,一来对方有了警惕,下不下去还难说,二来她也不敢下去布局了。
素葭拿起赵野成的一个手,拖着他往上走,“走啦走啦,不下去了,太恶心了。”
适江得了撤退指令如获大赦一般,逃出了地窖,翻窗出了饭厅,大口大哭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素葭将赵野成拖到了蜡人身边,看了看躺在那里等着铜铃眼的蜡人,想起刚才的场景,恶心的情绪顿时化作了怒火,都是你这个幺儿在搞怪。
素葭拔出剪刀就往蜡人的心脏位置擦去,结果竟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剪刀并未能顺利插进蜡人的身体。
“适江,过来帮忙,刚才的修罗场可都是这个鬼东西搞出来的幺蛾子,都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我怀疑镇子上的人可能都遭了她的毒手了。”
愤怒的素葭明知徒劳,还是拿着剪刀一下下地往蜡人的胸口插去。
听到素葭的话,适江想起来进镇时,万家齐暗的场景,对于素葭的话,竟然莫名地生出一股认同来,镇子上怕是没有活人了。
当许许多多平凡的生命,在这一瞬间从适江的认知里消失的时候,适江心里升起了一股奇怪的情绪,是不舍吗,是怜惜吗,还是对于生命易逝的慨叹,对始作俑者的愤怒。
适江不想去追究那复杂的情绪究竟是什么了,她想做些不用脑子的东西,简单的东西,去慰藉慰藉那些死去的人们。就杀了她,送她到下面去给他们赔罪吧。
适江翻身进了屋,拿着江小儿来到了蜡像的身边。
她见到了素葭攻击的徒劳,知道对方已经改造过身体,用那些流着镇民们无辜鲜血的蜡液,改造了身体。一副罪恶的身体。
蜡人的灵不像是赵野成或者她陆适江,她们的灵都是一个独立的灵体,而蜡人的灵则是混合在蜡液里,不分彼此。
适江也不想去思考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变化了,多半是蜡人本身异变的灵的特殊能力。
江小儿呢才不会去想那么多,她自有自己的一套进食方法。不过,她的方法,在适江看来似乎都是同一种,吸。
江小儿此时含住蜡人的一根手指,不停地吸吮起来。
本来见素葭无可奈何自己蜡人正兴奋着,想着等恢复了一定的体力后,一定要将素葭和适江两人造成蜡像,夺了她们的血肉做成血蜡。
可是江小儿一动嘴,她这边就开始慌了,因为她感觉到自己强化过的身体,此时竟然开始慢慢地变弱,往着普通蜡像的程度跌下去。
嗪,素葭的剪刀第一次插进了蜡人的身体,素葭不可置信地又插了一次,这次插得更深了。素葭看了看适江虚举这的手,知道她多半是动用了异能。不过此刻她已经没有心思去关心那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了。
刷刷刷地连插了几下,蜡人的胸前已经被凿出了一个大坑,但是里面并没有血流出来,也见不到任何人类的肌肉组织,心脏这些东西。
缺口看到的只是白色的固体,仿佛这根本就是一具蜡像而已。
素葭又插了几下,但是手上传来的阵痛提醒她,该换个工具了。
先前因为要躲避战场,猥琐苟活,所以她们并没有去厨房拿刀,不过现在可以了。素葭扔掉手中的剪刀往厨房走去,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把刀背一指厚的砍骨刀。
不过她的砍骨刀注定是没有用武之地了。
此时的蜡人已经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人类,头上不是铮亮的光头,身体也不是白色的固体而是有血有肉。胸前被捅出了一个大口,鲜血不停地流出来。
她的身下先是趟开了一滩白色的蜡液,鲜血慢慢地注入到蜡液中,一点点晕染开来。
素葭终于清楚地看清对方的身材相貌,女人的双腿此时呈一种萎缩得只剩骨头的状态,想必此人那房间里的轮椅就是她坐的。
适江站在蜡液滩的旁边,默默看着血液在里面流开,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