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许窃好不容易止了泪,大口大口吃着冰激凌。
江也在身后看着她,微微上扬唇角,莫名觉得好笑。
怎么会有人吃起东西来,这么傻。
可为何,自己就是觉得,好可爱,她做任何事,任何表情,都好喜欢。
像是想到了什么,许窃突然停步,望着他,眼中的深邃,他有几分看不懂。
“怎么了?”
许窃想了想,小声问他:“江也,你怕不怕吃苦?”
“那你会不会陪我?”
江也没有回答,只是问了这样一个问题,让人一头雾水。
许窃重重点头:“我会一直陪着你。”
“那我不怕。”
有你在,那些所谓的苦难,都会化作美好,伴我生生世世,也毫无怨言。
第二天开学,江也依旧没人送,她也没让苏荷送。
两个没有大人送的孩子,一起,背着书包,慢步走向学校。
初二初三不分班级,二班一切如常,陈辰还是班长,许窃还是负责黑板,江也,依旧是第一。
只是从班级第一,变成了年级第一。
可喜可贺,她买了瓶可乐,两人干了一杯。
初一二班最大的不同,大约是多了个转校生。
名叫林川,不是苏州本地人,近几年,才搬家过来的。
生得很清秀,干干净净的模样,看起来,比陈辰,还要阳光温和。
成绩不差,待人较好。
许窃看了台上人许久,只觉得这人,好像在哪儿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拍了拍脑袋,觉得这个头,错过了很多事情。
谁知第三掌即将下去时,江也及时拉住了她的手腕:“打自己干什么?”
她捏着笔无助眨眼:“我好像忘记了什么。”
江也淡淡一笑:“慢慢想,别拍死自己就好。”
班里人不多不少,刚好五十个,如今林川来了,只能坐最后一排。
也就是许窃和江也身后。
那个位置,江也小学一年级时,坐过一次。
原因是自己的手指,以及别人的嫌弃和偏见。
可林川不一样,他只是迫不得已坐在这儿,以后的以后,他会搬走,不会久留。
林川笑着跟江也许窃打招呼:“你好,我是新来的。”
许窃回头笑:“你好,我是去年来的。”
林川被她逗笑了:“你叫什么名字?”
“许窃。”
“许仙的许,《窃读记》的那个窃?真有意思。”
许窃从没想过,有人会把名字区分开读,还《窃读记》,傻吧他。
刚想回头反驳两句,谁知身旁人拎着她的手腕,把她带了回来。
冷冰冰的说:“许窃,你该做作业了。”
她看了眼数学题:“我做完了啊。”
上面的步骤清晰,文字娟秀,纸张干净,没得挑。
江也看着她,轻轻一笑:“这道题有三个解题公式,全列出来,不然今天别出教室了,我让唐鸣给你带饭。”
“……”
经过一下午的用脑过度,许窃觉得头昏脑涨脚发飘。
今天开学,上午报道,下午点名,就直接放学,不用上晚自习。
可江也,在虐待她。
虽然她还是吃了个中饭,夹带两个冰激凌。
林川似乎很好学,他怕跟不上二班的课程,让许窃给他讲讲上学期的重点。
他说整个班只认识江也许窃,可江也高冷,不爱理人。
说这话时,他一脸委屈。
没办法,许窃只能给他讲了,顺便好奇,江也去哪儿了。
她做题做题做题,一抬头,江也跑了,只留了一个书包。
拿起笔,划划划,写写写,圈圈圈,讲讲讲。
她觉得口干舌燥。
拿着杯子喝了口水,一抬头,江也面无表情进来了。
她刚想挥手喊他,说该回家了。
谁知人家看都没看她,弯下身子,在她放得端端正正的小红书包里,摸索了半天。
摸不到,手里空的,他皱了皱眉,起身,看着许窃,面无表情,一字一句说:“今天去你家,钥匙呢?”
话音刚落,全班一阵哗然。
特别是林川,那表情,跟吃屎了一样,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憋了半天,吐出一句话:“你们……同居了啊?”
许窃看了眼江也,又看了眼林川。
连忙摆手,拼命解释:“我们住在一个小区,一个大院,是邻居,是好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
另外一个男孩笑得特别大声,一副我已了然的模样:“哦~童养媳啊。”
许窃愣了。
好可怕,这些孩子才多大点,就知道同居和童养媳。
要知道上辈子,这个年龄,她还在闹着苏荷买弹珠,跟着唐鸣四处弹弹弹,太早熟,太早熟了。
她抬手捂脸,越解释越乱。
一看江也,他拎着包往外走,甩下一句话:“你想讲题就讲吧,我先回家了。”
言外之意,你敢讲题就是找死,不跟上,我让你生不如死。
还想多活几年的许窃,赶忙收拾书包,边跑边对林川说:“新同学,你找别人吧,我先回家了。”
林川看着她奔跑的背影直笑,只觉得这个女孩,很有意思很有趣。
至于他为何会从远方迁来苏州,还得问他母亲。
他父母离婚多年,母亲带着自己单独生活,家里条件不差,母亲有份体面的工作,性格温柔。
提起搬家,是因为与初恋情人重逢,过不了多久,兴许会重修旧好,喜结连理。
他意见不大,只觉得自己,会多一个父亲和哥哥。
殊不知会与前排的冰山少年,以及那个有趣姑娘,有所纠葛,怎么解,也解不开。
许窃追了出去好远,愣是没见到江也。
直到走至一棵大树下,她跺了跺脚,试图发泄心中的不爽。
“臭江也,没良心的家伙,想我任劳任怨,当牛做马,他居然说走就走,还不等我。”
看她不今晚敲一夜的窗户,吓死他,扰死他,竟然敢抛下她先走。
越想越气,许窃大步朝前,手悬空,如果有把刀,就更吓人了。
身后传来一句悠哉悠哉的声音:“许窃,你骂谁呢?”
她身子一颤,悬挂的小手迅速缩回,惊恐不已,回头假笑:“我不是说你。”
他慢悠悠的,抬起大长腿,朝她走来,自始至终,面上都挂着淡笑。
“许窃,蹲下。”
她不明所以,昂起头疑惑问:“为什么?”
“不是说当牛做马吗?我想骑马了。”
“……”
骑你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