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打扫紫苑的下人一个个目瞪口呆!
眼神好像在说:
哇,刚刚世子干了什么!
哇,世子亲了一个姑娘!
哇,这姑娘好凶!
哇,好大一桩八卦!
“有什么好看的?”扶苏两束目光如电,横扫过去,尤如一只气急的老母鸡。
下人们又一个个识相地把头低下,扫雪的继续扫雪,除草的继续除草,剪枝的继续剪枝,擦牌坊的继续擦牌坊,磨磨细细蹭着手上动作,扶苏刚转头,他们又一个个忍不住偷偷望过来,继续看戏。
扶苏转身,面前立着两个护院,本是奉命来看着她,她也毫不客气瞪了过去。
护院:好吧,眼观鼻,鼻观心……看不见,看不见,刚刚什么也没看见。
……
叶霜不在紫苑,这偌大个紫苑唯一能帮助她和高阳容音的人,就只剩下梁王妃。
且梁王妃身边虽有个绿珠看着,但王妃的车舆要出紫苑,护院势必不敢上车仔细搜查。
梁王妃带着扶苏来到幽竹林后的小院,那几个护院此际都倒在地上,同高阳容音房中,以及梁王妃身边婢女随从一样,都中了食物和水中的迷昏药。
扶苏虽然不擅长制毒,但以她的医术,配几样迷昏药出来还是难不倒她。
梁王妃从其中一人身上摸出钥匙,将门打开,扶苏急切步入,只见昏暗的屋中,所有的窗户都叫人从外封住钉死,铺着简易的床铺,摆着几张桌椅条凳,每顿由人从外送吃的和水,只如厕和沐浴护院才将门打开,放他们出来。
听到开门声,他们便都从屋内走出来,见到扶苏那一刻,都不由有些意外。
小月欣喜拉扯父母的衣裳,“阿爹阿娘,你们快看,是扶苏姐!”
“孩子他爹!”
“孩子他娘!……真是扶苏丫头!”眼前站着一对穿着旧袄子,双手还揣在袖中取暖,脸上露着惊讶的年轻的夫妻,一见便是男耕女织,长于乡间,身上带着淳朴的气息。
见果真是扶苏,又一起露出那开心的神色来。
夫妻跟前一个梳两抓辫,上穿一件油绿色半新半旧夹棉袄,下穿一条碎花赭色棉裤的小丫头,还是那般黑黑瘦瘦,干瘦的小脸上长了一对乌溜溜的眼珠子,只是一笑,便成了一条细缝,望之亲切可爱。
一旁,跟着出来的,还有一位头戴素钗,下穿深紫罗裙,外罩云青色对襟撒花长袄,年约四十出头的妇人,妇人面上已有细小皱纹,但仍不掩身上那股清卷书香的世家气息,笑时,一张容颜婉约动人。
这便是早年丧夫,隐居于世的锦地才女,望月村的私塾先生芸娘。
芸娘面上刚露徐徐笑容,目光瞥见扶苏身后丽容的年轻妇人,不由眉头一皱,楞了一下,道:“想必这位就是王妃娘娘。”
芸娘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眼就看出来梁王妃衣裙上所绣团凤是皇室才能享用的规格。
梁王妃微微讶异后,面露笑意说道:“这位夫人好眼力。”
芸娘福了福身,小月一家三口见了,都是愣愣表情,忙也跟着弯了个大腰,王妃笑了笑,示意无须多礼。
扶苏道明来意,事不容缓,芸娘,小月还有小月父母虽然还有些不明情况,但都点了点头。
哪知他们刚要出门,一个人影从屋檐掠下,立在门口:“王妃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