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教黑衣人捂住了嘴,绑在一个麻袋中,出了望月村后,有马车事先等候在官道上,上到马车,黑衣人换下便装,驱车疾驰,晃了大半日终于停下来。
她一个人自然敌不过这些黑衣人手,虽重伤他们一人,可后来还是教黑衣人捉住,抓到了这儿。
当见到街头巍峨门楼上气派朱红的“高阳”二字,扶苏才知道,抓她的人竟是锦州数一数二的门阀世家,高阳氏。
扶苏进到一座雕梁画栋、珠围翠绕的大园子,那园子取自“紫气高阳”中的紫字,名叫紫苑。
而围绕紫苑外方圆十里都乃是高阳氏的地盘。
黑衣人押着她从侧门入,于园中骑马小半会,才到得一处富丽堂皇的朱瓦楼阁,下马后又行了数百步,才进到敞亮的大院中。
黑衣人片刻都不敢懈怠,径直押了她往里头走,想是这豪气的朱瓦楼阁便是高阳氏家主居住的院落。
迎面一小行人从楼阁之中走了出来,为首之人裙钗玉摇,银盘似的脸,凤目柳眉,身段婀娜,美不胜收,身后跟的无外乎是她的仆人,婢女和随身护院。
一行人绕过云廊和拱桥,到了面前。
黑衣人立时露出恭敬姿态,于扶苏身后两旁稍稍避让开,行了礼:“二小姐。”
眼前女子也同扶苏差不多年纪,较扶苏身量稍高一点,生得水蛇般杏腰,及至站在眼前,只见这位二小姐不仅仅穿戴精致,小小年纪已涂抹了精致的水粉胭脂,更显丽容惊人。
锦州人都道高阳氏膝下有四儿两女,女为嫡出,尤其这一双小姐名唤容音,容华,生得姿容绝色,打小就粉雕玉琢美丽如画。
尤其二小姐高阳容华,乃是那高阳老爷高阳照年中年所得,视如宝贝。
高阳容华看着那几个黑衣人眉眼也不曾抬一下,只将扶苏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稍后敛了眼中一闪而逝的神情,道:“我听闻父亲派了你们去找郑王新得的谋士,怎么你们带回来的人,就是这么一个人?”
为首黑衣人未敢抬头,道:“回二小姐,此女子,正是那位郑王幕后出谋献策的谋士。”
高阳容华一副不怎么相信的神情,目光一扫为首黑衣人,视线却掠到他身侧那名被扶苏所伤的黑衣人身上,那黑衣人捂着胸膛,脸色惨白,衣裳下包扎的伤口一路都在滴血,虚弱不堪。
“他这是怎么回事,被什么人伤了,难道不知父亲最厌血弄脏他的园子?”高阳容华小小年纪,那语气已不怒自威,颇让扶苏有点意外。
那名黑衣男子神色一惊,站出来强撑着道:“二小姐息怒……属下失了警惕,教……教这女子所伤,因老爷有令,不敢,不敢不进园复命……”
高阳容华脸色一下拉下来,院子里突然安静,身后跟的仆人和婢女没一个敢出气,几个黑衣人亦都是一脸畏色。
下一瞬,高阳容华身后随身护院袖中寒刀一闪,半息之间就取了重伤黑衣人性命。
扶苏望向倒地的黑衣人,表情怔忪错愕。
高阳容华冷睇一眼地上死人,“父亲虽厌血弄脏他园子,可更厌无能下属,我高阳氏白养活你们这些饭桶,今日教这么一个女子所伤,传出岂不有损我高阳氏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