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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花与漩涡

蓝雨依然躺在晶棺里,周围散发出紫色的魇气,愈发强烈起来。魇魔的虚形偶尔凝聚出来,随即又消散了。但是,它那喋喋不休的声音仍然不停作响。而赤站在蓝雨旁边,只能无奈地听着它讲的每一句话。

魇魔仍然肆无忌惮地侵蚀他的身体,用无尽的黑暗包裹住他的内心,并尝试控制他。一直以来它都很纳闷,为何这般长久都无法吞噬他的内心,反而越来越难吞噬了,到底是什么光在普照他的?

“也罢,不急于一时,时间会令你投降的。”

赤的眼睛闪过一丝坚定的不可泯灭的光。她坚信,蓝雨是不会任由它摆布的。

“哈哈……”魇魔的虚形体又一次凝聚出,并向上升起,一秒后又消散了。“天助我也,果不其然,他们两人的伤势十分惨重。现在就剩下那个小丫头,她根本无法阻挡漩。亡之祭,这次我定将你吞噬掉,等着瞧吧……”

魇魔又消停了,魇气又回缩进蓝雨的体内,他的身体发出紫色的幻影光线,并睁开眼睛。两种声音交集这一起,说:“黑冰也到荒地——秃壁与他汇合了,千年的真身总算要回归了。哈哈……你们的末日就要到了。”

赤的脸色有些发白,可她不能表现出来,依然掩饰着内心。她知道,蓝雨的身体又被他进一步侵占了。怎么办?她下一步的目标……她现在也无法脱身,只怕再拖下去恶化得越厉害。

“赤,你去为我再多寻几个恶人来,我需要血来禁忌。”

“遵命。”

赤转身走出这个阴森森的洞口,来到骸骨之地,愤怒地盯着那堆可憎可恨的尸骨。便向壁边一跃,走出这个隐蔽的地方,朝罪恶的地方走去,寻找那些阴暗的心。

——*——

善梅在花园里操纵着花瓣,而花瓣萦绕着她不停旋转,不断扩大,包围整个花园。此时,她也如愿布下了花重影,一层层阻碍别人视线的凝香层。她的对面站着一个青年,他拥有鹰一般锐利的眼睛,他仍然埋没在黑暗中,只有他的眼睛格外明亮。

善梅知道来者不善,还趁自己练习时发动了攻击。那个时候,她确实看到了从眼前飞过的利刃,碰到的发丝瞬间断了。而利刃尾处,隐约有漩涡浮现出,转而推动其转换方向并加快速度。简单的说:从前面射出,通过漩涡加速变更方向,也能穿过前面出现的漩涡从其他方向射出……

青年抬起头四处环顾,眼里闪过一丝寒光,勾起嘴角露出阴险的笑容。他的声音如同他的眼睛一般,令人有几分畏惧感。他说:“哼!想不到你这初醒者也有这般能力,不愧是使者。”

“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我代号为‘漩’,目的嘛,不用我说你也有几分猜测了吧!”

他边说边飞过去,一只手向前,一漩涡凭空而出,一把利刃从里面迅速射出去。善梅转动身体,翻一个跟斗,花儿围绕着她一起舞动起来,这景象似乎并非在战门,倒像是舞着优美的身姿。

善梅着地,漩已消失在她的视线中,而他的利刃却从她的左侧飞出。善梅一转身,利刃从她侧脸划过。一瞬间,一只手从黑暗中伸出接过利刃,漩从她背后摁住她的手,另一只持利刃的手放在她的脖子上。

善梅用力挣扎,可终究敌不过他的力气,完全被制止了。他从她耳边轻轻嘲讽到:“呐,你的能力也不过如此,还是乖乖死去吧。”

说完,利刃从她脖子划去。善梅利用这微妙的波动,头往后倾,弯曲着身体向下一滑,侧过脸,利刃出她的左脸划出一条细致的红线。

一花羽刺从她的手中射上去,漩松开手往后退两步。他注视着善梅的背影,轻叹到:“安详死有什么不好?非要受尽折磨。”

善梅愣愣地回过头,他的身影再次消失不见了,她也丝毫没有察觉到脸颊上的伤痕不断往外流血。她保持警惕,环顾四周的花瓣的动向来判断敌人的所在之处。可四面八方的花瓣不断被突如其来的利刃干扰,无数利刃朝她射过去。

哪怕善梅的动作再怎么轻快也无法一一躲开攻击。她的手臂,腿和身体都布满了细微的红色条痕,她白色的裙子被割得破破烂烂的,沾满了鲜血,变得肮脏极了。善梅的速度越来越缓慢,受到的伤也越多。她似乎已经无法控制身体自由行动,任由利刃支配自己的身体,割破皮肉。

终于,她跪在地上,双手颤抖地撑着地面。而利刃也停止了攻击,漩从黑暗中走出来,轻蔑地瞅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

他慢慢向她逼近,善梅试图站起来,她的膝盖慢慢向上伸直,身体摇摇欲坠的。

“连站都站不起来,逞什么强?”

漩走到她背后,抬起腿朝她的脊椎间狠狠地踢过去。善梅迅速飞出并撞到假石上,然后翻滚下来,朝着地面吐出一大口鲜血。她的手撑着地面,不停地颤抖,她全身没有一处是完好无损的,除了铁青红肿就是一条条伤痕。当她刚站起来时,身体朝前一倾,双膝再次跪在地上。此时此刻,她的眼睛没有一丝神色,失去意识了。

漩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背后,对着她的脑袋,五指如鹰爪般张开。一个漩涡再次从他手心出现,一利刃从中射出……

在这紧急的瞬间,一团被冰刃包围着的火如闪电般从漩的左侧击过来。漩在意识到攻击时忙缩回手,可他的速度不及火团快,漩涡连同利刃和他的左手都被其弹开,火团在击中假石的一瞬间便消失不见了。漩抬起手,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已经被灼烧变得焦黑了,不停地冒着黑烟。

他抬起头朝火源处看过去,他很疑惑:按照蓝雨当时的说词,风去了秃壁,这儿两大主力已经两败俱伤,除了这丫头,难道还有其他人拥有这等能力?到底是谁?

漩只能看到左边阴暗处一大片晶体在闪烁,有个人站在中间。善梅“卟”一声躺在地上,打破这沉重的气氛。黑暗中升起了一把和先前一样的火团,照亮了被花重影包裹住的地方,漩才得以看清袭击他的人的模样。

他被地上结起的晶体包围,从上往下旋起一圈圈的风刃,他的右手持一把比火还要强烈的烈焰,并不停向外散出冰刃。虽说是冰刃,不过是折射了烈焰那红艳的色彩的晶体薄片,却比刀刃还锋利。他的头发略显白色,如晶体一般忽闪忽闪的,右眼处是血灵特有的花纹,却覆盖了冰晶的冰片。他的衣着异常显眼,闪烁着比钻石还耀眼的光芒,总的来说,穿着晶体制成的铠甲。

漩发现对方朝他微笑,他的双眸如明镜般明亮,闪着赤色的光泽。一会儿,听到了比自己的声音更有威赫力的声音。

“若以为只是这样,你们的想法也太天真了。”

“你究竟是?”

“你无需知道。”

左侧,迷一般的青少年向前冲去,右手的火团先行一步朝着漩飞出去。右侧,漩不时控制漩涡四处向他射出利刃。双方相互对峙上!

十分钟后,漩倚着墙壁低垂着头,他的衣服被烧得焦黑。胸膛被火灼烧,伤势十分严重,血液不停往外流出。除了烧伤,似乎还有自己利刃割出来的伤痕。他的眼睛失去了原先的光泽,变得阴沉。他无法相信:他的战技如此了得,实力远超了风和那两个人。他到底是谁?

神秘人站在他面前,俯视下方,轻声说:“如何?”

“杀了我吧!咳咳……没什么好谈的。”

神秘人用手掌对着他,掌心的光愈发强烈,圣洁的光芒从中射出,进入漩的体内。

“不要误会,我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那时候你没有对王叶他们下毒手。”

……

一会儿,他的伤口既然痊愈了。漩皱了一下眉毛注视他的眼睛,他迟疑了片刻,嘴唇蠢蠢欲动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你走吧,希望你不要轻视生命。”

漩一跃一跳,飞到围墙上,冷冷地说:“不要以为放过我,我就会感激你,下一次见面,我们仍然是敌人。”

确认漩走了之后,他才朝善梅的方向走去,对她施以相同的治愈。他轻轻抱起善梅,向她的房间飞去。他把她轻放在床上,转眼看向一旁熟睡的善棋,轻轻勾起嘴角。想:向妹妹施以迷仙神香吗?不赖嘛!

他把手放在善梅的额头上,一秒后掌心发出白光。一秒后,他缩回手,跳到窗户上一跃,他的身影从黑暗中消失了……

善梅和善棋陷入美梦中,沉沉地睡去。

——*——

天亮时,善梅醒过来了,轻轻捂着微疼的脑袋。想:昨晚发生了什么,我的头怎么这么疼?嗯——好像是练习到很晚,看来以后得注意点才行。

善棋揉着微困的大眼睛,对着善梅说:“姐姐,怎么了?”

“没,只是有点疲惫。”

“哦,那我再睡一会儿。”

……

王叶被阳光刺得眼睛有些难受,一会儿后,便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坐在草地上。他轻轻遮住眼睛,呼出一口气。

没想到居然在这儿睡着了。身上的伤还很明显,该辨什么理由瞒过他们呢?

他有些不适应僵硬的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倚着墙壁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骏羽依旧保持那个姿势坐在床上,简直跟木头人没有差别。他还处于无神的状态,眼睛空洞洞的,使人为之所动,可没有人懂得他复杂的内心。

对于自己昨晚惨败,仍然无法释怀……

小冰晶睁开宝石红的眼睛,从友嫣的枕边跳到被子上,正视她的脸庞。它的眼神十分沉重,没有平时那份灵气。当友嫣眨着睡眼时,它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气。

友嫣对着它微微一笑,用手指轻轻滑过它的侧脸,温和地说:“早,小家伙。”

小冰晶兴奋地跳起来……

似乎昨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他们依然正常的过着平凡的一天。那似乎是一场激烈的被隐瞒的,或是被遗忘的梦。

而作为主要中心枢纽,却浑然不知昨晚发生了什么。她依然过着被隐瞒的一天,被蒙在鼓里。可她内心却一点都不开心,即使他们瞒着自己,但是梦境会慢慢告诉她一切的。她之所以不过问,只是想法和他们的一样罢了,她并不是一无所知,而是埋在内心深处。

这一天,她依然微笑着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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