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娘很失落,但她知道自己不该继续勉强要求王烨跟她离开,今日能够再见到他,已经是很大的惊喜了,其他的日后慢慢来。
她只好点头:“好,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随时告诉姐姐好不好?”
王烨这才笑起来,嘴边两个梨涡很是乖巧:“嗯,谢谢姐姐。”
梁旭敲敲桌子,站起身:“好了,别站着了,过来坐下好好叙旧吧,我就不打扰你们姐弟了。”
说完话,人就走出房间,还替他们关了门。
晏娘拉着王烨坐在桌边坐下,拉开衣袖看见他手上泛着青紫的血管,蹙着眉头:“这些毒,到底是谁给你下的?”
王烨双目凝重,在回想很久前的痛苦,虽然过去多年,还是不由得面有恐惧:“是……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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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探子已经查清了晏娘的身份,这是刚拿回来的密报。”
昏暗的房内,纱帐缠绕,年近四十的昭阳公主近乎赤裸的躺在美人榻上,几个俊美的少年跪在她身侧,替她在仍旧紧致的肌肤上敷上花瓣、清酒、以及一种难以辨认的暗红药汁。
她伸手拿过婢女递上的信封,里面装的是晏娘的所有信息,她不拆开,却把信封轻轻放进一个少年的嘴中,慵懒一笑:“你给本公主念念。”
少年青涩地珉唇,拿下信封拆开,用温润的声音缓缓念出信的内容:“王家嫡女王幼清,五年前在王家被人搭救,送到锦雀楼,两年后成为花魁,名扬江南,去年八月十五跟随旭王离开锦雀楼,后又被李博衍带走,与挽寒楼纠葛颇深。”
一段话念完,少年讨好地抬眼,以为自己会获得嘉奖,却看见昭阳公主一脸阴沉,少年脸色变得苍白,心口一坠,他知道自己要完了。
果不其然,昭阳公主嫌恶抛出一言:“拖出去,打死。”
没有人吭声,少年被人无情的拖了出去,所有人伏在地上颤抖,但没有人求饶,这已经是司空见惯的场面,房外一声惨叫,一个少年的生命就无声消逝了。
“滚出去。”
昭阳公主发话,所有人逃命一般地溜出去,只有递上消息的婢女依旧跪在当地。
“挽寒楼那边有回音吗?”
“回公主,没有。”
昭阳公主脸色狰狞,咬牙:“好一对命大的姐弟。”猛然掀下一桌子的器皿,玎玲哐啷碎了一地,她深吸一口气,眼中归于平静:“我还是送你们去地狱团聚吧。”
走到门口的慧霞郡主被里面的声响吓得一抖,神色不安地走进去,见满地狼藉小心翼翼问:“娘,怎么了?”
昭阳公主见她,掩好身上的衣服,仍旧阴着脸:“你来做什么?”
提起来意,慧霞郡主又激动起来:“李博衍离京了,晏娘现在没人护着她,我可以趁此时下手,杀了她。”
“怎么杀?”昭阳公主反问。
慧霞郡主不假思索回答:“这还需要想吗,绑过来,直接杀了。”
“那李博衍回京找你麻烦怎么办,他可是很在意这个女人。”
慧霞郡主拧眉,好像很不理解:“为什么要管他,人都杀了,他还能拿我怎么办。”
昭阳公主一脸恨铁不成钢:“李家是如今是兵权在握,李博衍更是深受皇帝器重,他如果把事情闹到皇帝面前——你可知道,皇帝已经答应给他们赐婚,你到时候杀得可就不只是一个卑贱的歌妓,而是朝臣的官眷,这可是死罪。”
“那怎么办啊。”慧霞郡主走过去,站离昭阳公主一臂远,上次马球会一闹,回来后昭阳公主对她说清利弊,虽说心中是明白了,但仍旧在情绪上有不满,母女也就不似从前那般亲昵了。
昭阳公主见女儿这样,捏了捏眉头,沉郁道:“这件事交给我,你别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