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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眼泪为世界的自私而流

千禾四岁的时候,就师从音乐界的泰斗何振方习琴。他一直觉得母亲这么早培养他是因为他具备艺术天分,但后来知道并不是。

音乐于千禾而言,代表着一种魔术,他惊讶于几个音符塑造出的千变万化的世界,但是更多时候,只是为了博得母亲的欢心而采取的手段。

每个黄昏,他铮琮练琴的时候,母亲总会立于门外,痴痴地听上一阵。而后骑着自行车穿过暮色去医院陪患病的父亲。爸爸得了肾病,每周要在医院做透析。

有次,千禾正即兴瞎奏一气,忽然听到身后妈妈幽幽的叹息。

“妈妈。”千禾回过头,笑着说,“我棒不棒?”

妈妈微微摇头,嘴角露出惘然的气息,缓缓说:“跟他一样。”

“谁?”

妈妈转过身。

然而不久后他便知道了妈妈嘴中的他。

他是钟伯伯。那个时候,钟伯伯考上了南京大学,偶尔会来他们家探视。千禾原本是很喜欢这个钟伯伯的,因为钟伯伯喜欢跟他玩,把他往高空抛,吓得妈妈尖叫,而他总是咯咯笑;他们还会比做俯卧撑,两个人像蛤蟆一样在地上一上一下,妈妈看了总是说:“好了,国梁,你不要跟小孩一样没个正点。”千禾注意母亲说这话的时候,甜美娇柔,好听极了。妈妈对爸爸说话就从来没有这样好听的嗓音。

爸爸病了很久,在千禾记忆中,爸爸就是与医院联系在一起的。但是爷爷是南京军区的大官,爸爸生病时并不寂寞,总有一茬一茬人提着东西往医院往家里塞。

爸爸很多时候神色抑郁,就像好多久病难医的人对自己的现状烦躁一样,一不顺心就砸东西,骂母亲。母亲总不言语,默默地任他发泄,但是眉眼中有一种置身事外的漠然。

爸爸好的时候,会叫母亲:“可静。”妈妈便到爸爸身边,坐下来。爸爸抓住妈妈的手,小心地抚着,眼睛直直地盯着妈妈,有一种难言的悲戚。

“可静,对不起。”爸爸说。

“你别胡思乱想。会好的。”

爸爸不说话。

“国梁还来咱家吗?”

“嗯。”妈妈别过头,轻声说,“有时候,要换煤气罐,要买米……插线板坏了也需要修。”

“跟你说叫小王的。”小王是爸爸以前的秘书。爸爸的声音又开始暴躁,他一把甩掉母亲的手,“你其实就是想见他。”

“对。”母亲揉着手腕,沉声说。

“爸爸妈妈,你们别吵了。”千禾在一边哭。

父母同时看他,目光却很怪异。

而后,终于有一天,千禾窥破了母亲的私情。

他去何老师那儿练琴,何老师与他们同院,他都是自己走过去的。偏巧那天,何老师身体不适,让他自己弹了几下,就早早放他走了。

他在回去的路上边走边玩。打开门,发现楼上传出巴赫的《勃兰登堡协奏曲》,妈妈今天不上班吗?他蹭蹭爬上楼。正要大声叫母亲,却听到从书房传出的声音,男声,属于钟伯伯。

“静,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他迟早会知道的。”

“嗯。”母亲哼了下,发出半是叹息半是呻吟的声音。

千禾小脑袋动了动,没出声,轻手轻脚凑近了些。透过缝隙,看到妈妈被钟伯伯抱着半躺在沙发上,钟伯伯的手在妈妈背后、肩上挪动着,是在给她按摩。

“静,都怪我。”

“不说了。”妈妈闭上眼,哼哼声又重了些。钟伯伯的手便从后面移到前面,又轻轻地吻着妈妈的头发。

不知道为什么,千禾并没出现诸如愤怒之类的情绪,他舔舔唇,为窥视到男女之间另一个天地而好奇。他不明白妈妈的头发有什么好吃的,也不明白妈妈怎么会发出那种像小猪猡吃食的声音,更不知道,钟伯伯为什么能够摸妈妈的胸脯,而妈妈并不像他同座的李美美那样,被碰到了胳膊都要举手告诉老师说他流氓。

妈妈突然回过身,跟钟伯伯厮扭在一起。

千禾张了张嘴,因为太过惊讶,手无意中扫到门。随着吱呀一声,里头的人迅速像弹簧一样分开。

“妈妈。”千禾索性站在门口,眼光却扫向钟伯伯。钟伯伯的脸部表情在经过多种变化后,定格在尴尬与惊惶的边缘。反倒是母亲镇定。她整了整衣服,说:“你不练琴吗?”

“何老师生病了。”

“那你去你房间练琴。”

千禾转过身,想了想,又回过头:“妈妈,你这样,爸爸会难过的。”

母亲突然失笑,表情有点扭曲:“难过?妈妈还难过呢。千禾,妈妈不需要你教导。你要讨好你爸爸,就告诉他吧。”

千禾突然很不自在。他从未想过要告诉爸爸,他只是要提醒妈妈,可是妈妈这样对他,他不能恨妈妈,便只能把怨愤的目光投在钟伯伯身上。

也许要到很多年后,等到他能够理解一个女人的无奈与寂寞,他才能明白妈妈的苦楚。

钟伯伯有一阵没来。妈妈也不到他房门口听歌,只是一个人在晚上回家后,在客厅的沙发里沉思冥想。

千禾从不知妈妈在想什么。

家里很幽寂。千禾想婆婆,那个暑假,就央求着母亲送他去乡下。

婆婆是个寡妇,新婚后不久丈夫便在车祸中丧生,仓促得连孩子都没孕育。婆婆一直没改嫁,尽心伺候公婆,为其送终。一人靠编竹席、篮子为生,很是寂寞。

所以当大着肚子的妈妈敲开她家的门,拿出一叠钱,说:“阿婶,我想在这里生孩子。”她非常高兴有人来打破她古井一样幽暗的生涯,连连推开钱,将母亲迎入里面。千禾出世后,婆婆又将那颗从未启开的母爱一分不剩地给予了千禾。

“呀,这孩子好俊。孩子爸爸呢?”

“病重着呢。我娘家也没人,不得已才到这里。”母亲微弱地解释,婆婆自然不信,但也不追根究底,只当妈妈是她闺女,尽心侍奉。

三个月后,有人找来了。婆婆开了门,是个身板笔直的军人。

“夫人在这里吗?”

“哪个?”婆婆不明白。妈妈闪身出来了,笑着说,“小王,我明天就回,你告诉千树,孩子生下了。”

那个晚上,天上有一牙荒月,妈妈坐在村口一条小溪旁,怔怔看水。

“孩子,天凉,你身子还不结实。”婆婆将衣服披在妈妈身上。

妈妈指着水,说:“这水有名字吗?”

“禾溪。老一辈说,这个村子有一年大旱,庄稼全枯萎了。村民准备逃难。但是,就在大家要抛弃家园的时候,有人奇异地发现这里出现一眼水,水越聚越多。后来,这个村庄就活了。这溪就叫禾溪,这村庄就叫小禾庄。孩子,天无绝人之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我,年纪轻轻守了寡,觉得命不好,可谁曾想,几十年后,老天爷给我送来了女儿和孙子。孩子,有多少人活得一帆风顺呢,这人生我算估摸出来了,就是受苦来着。给你一点点甜,然后为着那甜,长长地受苦,可苦着你也乐意。”

妈妈哭了。在水一样凉的月色中,跟婆婆把自己的事说了。

而这个故事要在千禾成年后,婆婆才跟他透露。

小时候的千禾把婆婆的家园当做故乡。他喜欢在夜里照着手电挖泥鳅,喜欢在夏至未至时去果园偷瓜,喜欢去禾溪玩水,最喜欢的是训练婆婆家那只叫阿黄的老狗。他训练它直立、鞠躬、摆手,训练它咬着钞票去杂货铺打酱油,训练它在阿婆生病时去敲赤脚医生方阿姨家的门。别人都说婆婆家的狗神。婆婆说是千禾聪明。被婆婆夸奖的千禾越发卖力地干活,陪着婆婆剥豆角,或者揉衣服;黄昏的时候,蹲在一边看婆婆编篮。婆婆一兴起就给他编蝈蝈,编竹虎。阿黄是千禾漫长童年的伙伴,而婆婆是他心灵最温暖的印记。

“婆婆,妈妈和钟伯伯在一起亲嘴。”那个夏天,千禾把这秘密告诉婆婆。

婆婆没显得惊讶,说:“千禾,等你大了,你会明白。”

“我不明白,为什么不亲爸爸呢,爸爸躺在医院,也许不能走路,可嘴还是好好的。婆婆,我现在琴都不喜欢弹。原来妈妈让我学琴,是因为钟伯伯琴弹得好。”

“孩子,等你长大,你会爱上一个姑娘,然后爱这个姑娘的一切。”

“我不喜欢女孩子,像李美美,天天打小报告,叛徒、奸细,坏得要死。”

婆婆笑。

千禾的隐忧在婆婆的抚慰下,渐渐散了。但是父母以及钟伯伯却成了他幼小心灵的一块阴翳。在爸爸砸东西的时候,在妈妈叹息的时候,在钟伯伯欲说还休的注视中,他的心就开始暗下去。暗到快沉没的时候,他来看他的阿黄,看婆婆。

钟伯伯毕业后在南京市委任职。不久后,收养了一个女孩,叫小微。后来,钟伯伯到他们家,必带着小微。

千禾不喜欢小微。可小微总是跟着他,他到东她从不到西。他吃零食,她伸手问他要。像影子一样甩也甩不掉。

有次,千禾烦不过,吼她:“干吗跟着我!”

小微说:“爸爸要我跟你玩。”

“谁是你爸爸?”

小微眼睛有点闪烁。

“你是拣来的知道吗?”

小微忽然哇地哭出声来,惊天动地,哭了一天,怎么劝也劝不了,千禾真纳闷,女孩眼泪怎么这么多,而且哭一天也不嫌累。

后来,他知道,女孩子的眼泪往往拜男人所赐。

爸爸妈妈还是断断续续吵着,妈妈却没有泪,这些年,千禾从未见过妈妈的泪。

哭到哭不出来,便是绝境了吧?

千禾高中的时候,钟伯伯终于黯然收场,他带着小微去北京赴新职。

妈妈和千禾都在窗口看他们离去。妈妈没有表情,千禾的反应却相当强烈。小微已经长成亭亭的少女,对着千禾总是像兔子一样温顺,一双大眼睛迷蒙蒙地荡着,荡进男孩子情窦初开的心里。

“你们都说小微是我的,小微不能走。”他分外委屈。

“属于你的永远会是你,哪怕海角天涯呢。”妈妈静静地说,转身走掉,妈妈的背影消瘦而坚强。

自此后,妈妈从未跟爸爸吵过架。爸爸也时不时回家住几天。可是家,从来没有温暖过。

他考上大学的那个暑假,去婆婆那里住。一个晚上,被热醒,出来撒尿,看到院子里的香樟树下坐着一高一矮两个影子。高的是婆婆,矮的是阿黄。月影从香樟树的碎叶间倾泻而下,在两个影子上投下温润的斑点。

“婆婆,你也睡不着吗?”千禾走过去,坐到石凳上。

阿黄支起身子,蹩到他那里,舔了舔他的脚,又矮下身睡去。

“千禾,你说婆婆能不能看到你娶媳妇呢?”婆婆摇着扇子。

“那当然。”千禾眼前浮现出小微的样子,曾经他对她说过要带她到乡下玩,可是小微不大乐意,说乡下都是泥巴大粪有什么好玩呢,为这一句话,他有一个礼拜没搭理小微,直到小微买了巴赫的曲子送给他。

“说说看呢,我们的千禾喜欢什么样的女娃娃。”

“当然眼睛要大一点,”千禾比照着小微描述,“头发要有点自来卷,鼻子翘翘的,皮肤白一点,还有绝对不能凶,当然了,跟我一样喜欢乡下,喜欢婆婆。”他咧嘴笑笑。

婆婆也笑笑,说:“头发还要自来卷,那可真难。”

“小微就是卷的。”千禾说。

婆婆说:“小微就是钟伯伯的孩子吧?”

“我不叫他伯伯。”长大后的千禾越发不喜欢钟国梁。

“千禾,今天是你生日知道吗?”婆婆忽然说。

“婆婆你糊涂了,我要两个月后才生日。”

“婆婆没错,千禾你十八岁了,是大人了。对不?”

千禾疑惑地看着婆婆。

婆婆一搭没一搭地摇着蒲扇,神色依旧很悠闲,说:“你妈妈在十八年前的今天生下你。你的亲身父亲是你钟伯伯。”

千禾懵住了。

婆婆继续说:“千禾,婆婆年轻的时候是为了哥哥能娶嫂子才嫁到这里的,结婚后没两个月,丈夫就把我撇下走了,我也不能接受。但是,不接受也得过。我估摸着你妈妈是绝对不会跟你说的,但是我跟你说,谁生的又打什么紧,千禾依旧是千禾。

“你也别恨你妈妈。你妈妈跟你钟伯伯原本就是一对,后来不小心有了身孕,那个年代,作风问题事关前途,你妈妈不愿影响你钟伯伯考大学,就跟你爸结婚了。为了不走漏风声,她找到我这里生孩子,给你上户口报生日的时候,往后错开了两月,别人就没什么疑心了。但是你爸爸知道你不是他的。”

千禾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妈妈看他的眼神和爸爸看他的眼神都很奇怪。不同的涵义,却同样缺乏爱的能量。

妈妈从他身上看到别人,爸爸也看到别人,一个伤心,一个憎恨,而千禾只是一个无辜的孩子。

爸爸与妈妈互相折磨。

爸爸爱着妈妈,他知道的。后来,爸爸昏迷时,一直叫着妈妈的名字:“静,可静。静,可静……”

爸爸弥留之际,对妈妈说:“静,你有没有一点点爱过我,哪怕一点点?”

妈妈红着眼,没说话。妈妈有没有爱爸爸,他不知道。

心走了很远很远,就迷路了。妈妈一直以为她的心在嫁给爸爸那刻就死了。

“静。”爸爸拉着妈妈的手,笑着说,“我是自私,可是我就想你留在我身边,就想你是我的,哪怕得不到你。”

爸爸迫千禾与小微结婚。千禾和妈妈都很明白他的意思,千禾只能成为钟国梁的女婿而不是儿子。千禾是他的儿子。

可他何曾想过给他的儿子一点点成长的光亮?

血缘其实并不要紧,要紧的是爱。

“千禾,你难过了?”婆婆摇着他。

他恍然摇摇头。然后干涩地说:“我从来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我只有婆婆。”

千禾的眼里有隐隐的泪,反射着圣洁的月光。

十八岁的眼泪,为世界自私的本质而流。他的心,也就这么冷了起来。

几年后,婆婆在一个夜里孤独地死去。一周后,才被人发觉。发现的时候,这个一辈子乐观生活、善待他人的人已经全身腐烂。谁说上帝有着一颗公正的心?

那个时候,千禾出了一张销量没超过一千张的唱片,又跌入一个精心布置的桃色陷阱。

从乡下送葬回来的那个窒息的清晨,他坐在床上将唱片一张张砸烂,与此同时砸烂少年时的梦想以及对世界善好的展望,并且深深地伤害了一个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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