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听得眉头直皱,又不好太过忤逆,只冷冷回了句,“我不需要,您还是送去给婉儿吧,那丫头身边正缺两个得用的丫鬟。”
杨薛氏听了一皱眉,心道,是啊,她光顾着杨安这头的事,倒把婉儿那个丫头给忘了。哼,是该好好敲打敲打那些撺掇着主子胡闹的丫鬟了。
另一边,杨婉在屋里摔了一个六角瓷瓶,还在兀自气闷:“哥哥太糊涂了!那日竟不许我为难那狐狸精,还再三叮嘱我不许对母亲和父亲提起此事。他竟那般护着那个狐媚子!若是让妍儿姐姐知道了此事,该多伤心啊。”
抱春在一旁劝着,“大小姐别担心,那女子待在庄子上的别院里,连都督府都进不了,成不了气候。若三公主知道了您待她的心意,必不会怨怪的。”
虽嘴上这么说着,可抱春心里却是直撇嘴,对自家主子管着少将军房里的事很是不以为然。少将军仪表堂堂,英明神武,府里哪个丫鬟不惦记,若不是怕被夫人和太夫人处置,怕是天天都有丫鬟想着爬床了。
况且,少将军到了这个年纪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大小姐却替那宫里的三公主把自家哥哥看得这么紧,真是胳膊肘往外拐出几十里了。
一旁的半夏此时却是有些担心,“大小姐,我们上次出府被少将军亲自送回来,前院的人都看见了,这事迟早要被夫人知道的。到时,恐怕……”
“怕什么!娘知道了也只会教训哥哥的不是,哼,让他欺负我!该!让他为了个外室女不给本小姐面子!让他对不起妍儿姐姐!”杨婉插着腰,气得跺脚,一副娇蛮的样子。
苏清清此时却是提着笔犹豫了好一会儿,冥思苦想着要给那位不解风情的少将军写些什么,她小时候倒是收过不少情书,但让她正儿八经地亲自写情书还真是没什么经验。
既然上次自己那些温柔的嘘寒问暖,和日常琐碎的温馨的话语没法打动他,那这次干脆更直白点,学小时候学校里的男生那样抄抄情诗试试吧。
于是,苏清清一边肉麻地搓着鸡皮疙瘩,一边下笔如有神,洋洋洒洒一篇东拼西凑,牛头马嘴的集大成情书便挥就而出: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落款,‘清清’。
苏清清读了两遍自己的大作,看着自己最近勤加练字的成果,心中很是满意。
将信装进写上了‘少将军亲启’的信封里。
她眉眼弯弯地唤来小桃,心里想着,当年妈妈花两千块给报的书法班,还是有用武之地的啊!
一阵软磨硬泡,加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小桃最终同意了替苏清清送信,只板着一张脸说若少将军这次再无回信,便再也不去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