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活”两字像刀子一样狠狠地扎着秦家老祖的心。
秦家老祖现在就是苟活着,但这不是随便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年轻晚辈能够置喙的。
哪怕他里子再虚,他也是华夏修真界唯一的金丹老祖,不管走到哪儿都是受万人膜拜。
如今被司霁景三言两语就把里子扒了个干净,秦家老祖恼羞成怒,眼神冷厉下来,也没了想找人说说话的心情:“年轻人,你太放肆了。”
司霁景直视着他,全然无视他的不悦:“你只要告诉我,你能不能回答我的问题就行。”
秦家老祖的脸色一冷再冷。
他已经彻底不想说话。
他只想,让这个年轻人去死!
他抬手朝着躺椅扶手拍下去。
在扶手上,有个不起眼的按钮,一按下去,立刻会有人出现在他的面前,替他收拾司霁景。
然而,不等他碰到扶手,一柄如血般赤红的利剑就快他一步横在了按钮的上方。
他若拍下去,即将按到的不是按钮,而是剑身!
秦家老祖气急:“你——”
司霁景一手抱着萧软软,一手握着剑,表情一如既往的闲适淡然:“你可以试试,是你的人来得快,还是我的剑快。”
秦家老祖震怒,原本浑浊的双眼一瞪,周身威势席卷而出。
司霁景却依然坐得稳如泰山:“这个法宝不错,可以以假乱真。”
秦家老祖:“……”
司霁景直接戳穿了他的虚张声势:“不要在我面前装,你要是能弄死我,在我进来的时候你就动手了。”
秦家老祖:“……”
差点一口血呕出来。
秦家老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求救无门。
他第一次痛恨自己为了隐瞒自己的秘密,附近只有两个可供使唤的仆役,以至于他被司霁景威胁都没有能力摆脱。
秦家老祖的收了威势,脸上出现浓重的疲意,比司霁景刚进来时看起来还要颓丧三分,语气也充满了垂死的意味:“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你问吧。”
司霁景重复了一下刚才的问题:“我想知道你是到底如何突破金丹的。”
秦家老祖没有立刻回答,他仰头望着恢复宁静的天空,陷入了回忆之中。
在他之前的好几百年都已经没人能突破金丹了。
他不甘心。
不甘心一辈子都龟缩在筑基期等死。
修士的一辈子明明有那么长那么远,凭什么他们只能到筑基为止?
天道为什么如此狠心?
为了能打破这个桎梏,他从十岁就开始研究如何能迈过这个坎。
他用尽了所有能想得到的方式。
他的祖辈偶然救下一个妖修,发现妖修的能力和人修大不相同,有很多可以利用的地方,便囚禁妖修一辈子为祁家所用。
他看过之后觉得人修没法突破金丹,妖修或者没有桎梏,便从妖修下手,搜寻了不少妖修为他服务,这也是秦家使用人牲的由来。
人牲让秦家更加强大,却同样没有办法解决突破金丹的问题,他便把目光放在替身和法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