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箭矢射入劫云,张行云却没有抬头,似乎还自己沉浸在诗句豪迈的气势之中。
而劫云之中,一道金光闪现,然后越扩越大,最后将方圆百里的劫云都染成了金色。
突然,金光透过劫云,将整个鼎湖山照耀的如同白昼。
接着,鼎湖山的所有修士听不到任何声音,双目短暂失明,双耳瞬间失聪。
当众人适应过来之时,就见空中的劫云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身影,面目全无,身高千丈,巨大的铁链挂在肩头,手中一根千丈长短的巨棍燃烧着紫色火焰,漫天星斗在巨人的背后熠熠生辉。
陈余在看到巨人的一瞬间浑身僵了一下,神魂如同被吸引了一样,不由自主的的开始跳动,似乎有脱离而去的趋势。
而原本已经显出真身的举父,在见到巨人的一瞬间也浑身一僵,殷红的双眼一瞬间恢复了清明,甚至有一丝惊惧。
张行云抬头,手中的书本已经合上,此时正卷成一个圆筒,被他拿在身后。
巨人耸立,浑身雷电萦绕,突然扬起手中巨大的棍子,朝着半空的张行云砸下。
张行云面无惧色,依旧平静的看着劫云所化的巨人,左手一指,又一枚古篆出现在面前,然后越变越大,最后竟然化作千丈大小,硬生生的将巨人的巨棍挡下。
“轰隆”一声巨响,整个鼎湖山为之一抖,空间激荡,一条条裂纹出现在鼎湖山的上空。
一击而退,巨人仰天长嘶,巨大的身形却一阵蠕动,然后在满山已经目瞪口呆的修士眼皮子底下,化作一头蛇形凶兽,六足四翅膀,长约千丈,裹挟着满天雷光朝着张行云冲去。
张行云微微皱眉,再次开口,“杀!”
巨大的蛇形凶兽在空中飞舞,依旧朝着张行云冲去,只是原本飞快的身躯犹如陷入了泥潭之中一样,速度越来越慢,最后更是停在了离张行云不过十丈之处。
张行云的身形在巨蛇七八十丈大小的蛇头面前明明很小,但却给人一种巨大巍峨的感觉。
张行云微微皱眉,似乎对于自己的神通没有杀死巨蛇不瞒,伸出手指,在巨蛇面前一挥,一道半月型的白色波纹随之扩散,然后将巨大的蛇头劈成两半。
而巨蛇一阵嘶鸣以后再一次化为劫云。
五雷已过,地仙七道雷劫之中还剩两道,满山的鼎湖山修士都激动不已。
若是这最后两劫一过,鼎湖山将再出一位地仙强者。
而就在此时,劫云又是一阵翻滚,最后化作一头巨兽,身形如牛高越百丈,浑身毛发直立,明明是劫云形成却翘起着金属的寒光,头顶巨大的双角弯曲如同弯月,两角之中还有一撮白毛直立。
举父惊叫一声,“穷奇!”
陈余一愣,这就是穷奇?
张行云微微摇头,就像老师面对着调皮的学生一样,嘴角含笑,“调皮!”
说完,右手伸出,卷成圆筒的书本跨越千丈距离,突然出现在穷奇头顶。
就像老师用书本轻轻敲打学生头顶一般,缓缓敲下。
“轰隆”一声巨响,穷奇才变换而出就被张行云一击打散,再一次化作满天的劫云。
而敲散劫云以后,张行云却纹丝不动,任由这劫云将他包裹。
然后就见天空之中的劫云变换出各种形状,整个劫云最后形成一个巨大的圆球,将张行云包裹在其中。
而就在此时,鼎湖山西南,一股磅礴的气势冲天而起,一瞬间便到了鼎湖山近前。
速度之快,不过眨眼,气势汹汹,明显不怀好意。
“鼠辈敢而!”一柄巨大的仙剑出现在半空,朝着来人当头劈下。
来人似乎早有预料,身形不停,一个巨大的拳头出现在半空之中,与雪澜珂的剑气撞在一起。
一声巨响以后,来人身形不过微微一顿,接着又朝着张行云的劫云冲去。
边冲边桀桀笑道:“雪澜珂,老夫今日不与你一般见识,待老夫夺了张呆子的机缘,在好好疼爱与你,桀桀……”
雪澜珂一脸冷笑,身形也朝着来人冲去,巨大的飞剑在空中一转,一颤之下,突兀的消失在空气之中,再一次出现已经到了来人背后。
“余百年,就凭你也敢打鼎湖山的注意?真是不知死活!”雪澜珂冷声道。
余百年似乎没有预料到雪澜珂的这招,眼见就要冲去劫云却不得不回身,双拳上举,一道巨大的拳头虚影再一次和仙剑撞在一起。
接着,余百年咧嘴一笑,借着反震之力在空中一闪,再一次朝着劫云飞去,速度又快了一分。
雪澜珂冷笑,真是不知死活。
余百年眼见就要冲入劫云,心里大喜过望。
地仙劫一共七道雷劫,不同与前六道的纯粹杀伐,第七道隐含一丝天道气息,与渡劫者融合,便是地仙。
而这道天道气息,是可以抢夺的!
修行之人,特别是九品真人,若是能得一丝天道气息,无异于半只脚跨入地仙。
所以,拼了得罪鼎湖山,总还是有些人愿意赌一次的。
就在余百年心里窃喜之时,面前突然出现一道棍影,在他心神恍惚之时,朝着他头顶砸下。
余百年大惊失色,双拳上举,护住头部。
但依旧被夏洪州一棍打落,整个人如同炮弹一样朝着鼎湖山顶砸下。
陈余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等他反应过来之时,就见被夏洪州打落的余百年正朝着自己的院子掉落。
陈余怪叫一声,拎着天狗脚下一顿,整个人一跃而起,翻过围墙。
而就在陈余跳过围墙的下一刻,就听一声巨响,接着地面一颤,脚下的地面如同湖水一样,卷起三尺高的泥土浪花,扩散开来,所过之处,墙裂屋塌,如同地龙翻身一般。
陈余还没来得及站稳,就听又一声巨响,还夹杂着骨头断裂和人惨叫的声音。
陈余回头,目光越过已经倒塌的围墙,就见他原本的院子早已经化为废墟,院子中间一个方圆十丈的大坑,深有半丈,四周蔓延着一道道裂纹。
夏洪州此时现在大坑的中间,一手拎着棍子,一手提着生死不知的余百年,仰头憨笑。
“还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