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
黛比欣喜地说道。
宋方揉揉眼睛。“我……在哪儿？”
“我家。”黛比说，“你太累了，晕倒了，我就把你带回来了。那个……”
她低下头，脸蛋羞红。“谢谢你救了我……”
“嗯。没事。”
宋方说着坐起来。
这地方不大，很黑，周围一堆杂物，看来是个储物间。
这可有点奇怪。
而且，黛比说他是太累了晕倒的，宋方对此不敢苟同。
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有一块头发没了。
看来他最后的记忆没出错，的确有子弹击中了他。
宋方仔细回想当时自己的位置。既然他是背后中枪，那这颗子弹……应该来自舞台方向。
看一眼时间，他睡了大概两个小时。再瞅一眼系统，剩余能量0.999997%。
原来这玩意儿小数点可以精确这么多位。
宋方一阵后怕。还好1%的能量及时增长了上去，不然他完犊子了。
门口的光被遮住了。
“杰瑞，方醒了。”
黛比欣喜地对门口的人说。
“我不瞎。”
门口那个裹着头巾的男子低了下头，让过门檐，走了进来。
一张扑克脸，能让室温硬生生降低两度。
看来黛比家的电费很省。
“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哥哥杰瑞。”
“他也不瞎。”杰瑞说，“喂，醒了是吧？赶紧滚蛋。”
“杰瑞你什么态度嘛。”黛比不高兴了，“没有方，我就死了！”
“你？”
杰瑞绷着扑克脸，上下扫视一圈自己的妹妹，然后认真地说：“放心，不会的。傻人有傻福。”
黛比扑过去要咬他。
“杰瑞，条子走了。”
屋外有人说道。
杰瑞朝门外的人抬了抬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警察为什么会来？”宋方问，“难道……因为我？”
“看来你比我妹妹能聪明点儿。她现在肯定在心里骂我呢，就因为把你藏在储物间。”杰瑞一本正经地说，“咱们街区出了这么一位能人异士，条子还能不上门道喜？”
“别听杰瑞胡说八道。例行检查罢了。”黛比对宋方说。
“只不过每次例行检查都在疑似超级英雄出现之后。好像咱们叫‘新复仇者’，这老房子的碗柜里头都能藏着个复仇者联盟成员似的。”
杰瑞耸耸肩，“咱们拿把大口径的枪，条子都能担心咱们这儿冒出个惩罚者，今天冒出个货真价实的，他们难道还能不紧张？”
“听你这么说，我好像挺火的。”宋方说。
杰瑞从怀中掏出一只水果机，扔给宋方。
——震惊！钢铁侠再现，对民众无差别攻击！
——钢铁侠竟对学生下手！学生伤亡惨重！
——英雄调转枪口，只因民众不再需要他？
——斯坦先生重伤入院，斯塔克集团发表声明。
几个明晃晃的大标题刺得宋方眼球直痛。
这些都是官媒。
宋方又打开了推特和脸书。
——这是地狱！幸好有人救了我们！
——新版钢铁侠！
——旧铁已死，新铁诞生！
文字，图片，动图，小视频……
满天飞。
“……”
宋方抽抽嘴角。这帮同学都挺有闲心的，死亡擦身而过，还有闲情逸致发动态。
宋方点开几个视频和动图。不幸中的万幸，宋方和黛比身旁的人都死光了，其他学生与他们有一定距离，所以暂时没有发现拍到他正脸的图片或视频。
宋方又点开一个。
网站提示，视频不存在。
“我以为美帝都是言论自由的。”宋方说。
杰瑞挑眉:“哦？你还真想火一把？”
宋方摇摇头，将手机还给了杰瑞。
他要是再看不出来这个世界厌恶英雄，那他就真是个瞎子了。
还有，别忘了那颗来自暗处的子弹。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黛比问。
“没有。神清气爽。”宋方从箱子拼接出来的小床上起身，“我就先回去了。谢谢你们。”
“杰瑞！黛比！你们还好吗？”
粗鲁的喊声传了进来，同时，外面的大门被人粗暴地推开。
或者说干脆就是撞开的。门板嘭地一声砸在旁边的墙上，活页凄惨地咿呀一声，断了。
一个矮胖健壮的中年男人叼着雪茄，大大咧咧地闯入房间。
黛比和杰瑞都出来了。杰瑞始终顶着那张扑克脸，瞪谁谁怀孕那种，盯着那矮胖男人:“乔治叔叔，有何贵干？”
“当然是来看看我的乖侄女了。黛比你没事吧？我听说你出事了，可把我急坏了，真想立马就赶过来。谁知道一堆烂事把我绊住了。这该死的钢铁侠，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乔治气势汹汹地宣言道。
然后他就转向了黛比：“比利也真是的，救了你也不告诉我一声，害我干着急。”
“乔治叔叔，”黛比无奈地说，“救我的不是比利……”
“不可能。现场我去了。那么惨烈的场面，也就比利能救下你。”
乔治直接把黛比的说辞给否了。“傻丫头，我知道你是为比利好，不想让他被反超英组的人盯上。你真是个好姑娘，叔叔越来越喜欢你了……”
黛比嘴角抽搐，转身回到杂物间:“方你出来……方？”
杂物间里空无一人，只有窗户开着。
“杰瑞，方他……”
“什么方，咱们在说比利。”乔治继续唾沫横飞，“比利的腿受了点轻伤，现在才回家。黛比你去买束花看看他吧，这样他肯定会更喜欢你，更愿意娶你……哎，杰瑞，你，你放我下来！”
哔——
客厅内的电视一直开着，播放着有关校园被疑似钢铁侠的人物袭击的相关新闻。静音了，所以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
但它猛然开始用电子产品特有的方式高升尖叫。
播放着新闻的屏幕突然变黑，紧接着，一只阴森的钢铁面具，从浓重如墨汁的黑暗中缓缓淡出。
“午安各位。”
“我是钢铁侠。”
“我回来了。”
。
。
。
秘书走入VIP病房，垂手而立。
“都办妥了？”
斯坦一手托着红酒酒杯，坐在旋转椅上，悠然地问道。
虽然穿着病号服，可他身上找不到任何伤口。哦，这么说也不准确，手掌上还是有点擦伤的。
“其他的都办妥了。但……”秘书咽了口唾沫，“我们暂时没能找到那个学生的尸体。”
“哦。那应该就是没死。”
斯坦轻描淡写地说完，将酒水一饮而尽，“那我该去见见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