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家的,咋还在这呢?”
“咋的了?”
“看看我,快看看,有没有哪不一样”,说着还朝着富贵媳妇指了指自己的脸。
富贵媳妇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猛拍大腿,“哎呦,你这眉毛也太好看了,谁给你描的,我可不信你有这手艺。”
“就说你还不知道吧,要不是我还想着你,你指不定还能不能赶上呢”,说着还卖起了关子。
“好大嫂,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多膈应这两条眉毛。”
“以后可别说你大嫂不想着你了,就你回娘家这几天,东边的集市上,之前一直卖竹制品的那个蒋家三娘子,新做了一些什么眉片,还带着一个小姑娘,哎呦呦,那个手巧啊,靠着手里的家伙是,愣是把别人眉毛修的就像换个人似的,描眉的手艺也是顶好的,我今天还专门又去了一趟,昨天都没挤上,你看,这就是在她们那买的”,说着还把买来的眉卡显摆了一下,“我说,你赶紧的,心许现在赶过去还能看到人,再晚些,可就来不及了!”
“哎呦,老李家的也来了,你这么大年纪还来凑什么热闹。”
“呵呵,王家大嫂不也来了么,说得好像和自己没关系似的。”
“哼!”
“哼!”
盛晚夜没想到这小小的眉卡会让古代妇女如此疯狂,她还是低估了女人的爱美之心和购买能力。果然,无论在哪,女人的钱永远是最容易赚的。
前几天大集上,盛晚夜她们摆好摊子,一开始无人问津,虽然也有好奇心重的问了几句,结果都不了了之了,还未等盛晚夜想出什么办法,柔娘却先开了口,“小夜啊,要不你先帮婶娘描个眉吧,好歹是咱自己做的,体验一下,也是应该的。”其实柔娘的眉毛不用描,本身就是自然的柳叶弯眉,衬托着她的五官,应了柔娘的名字,温柔至极。柔娘也是看着盛晚夜愁眉不展,遂找个缘由让她分分心。
盛晚夜心想反正眼下闲着也是闲着,便应了柔娘。仔细观察了柔娘的眉毛,除了边缘有些杂乱外,根本不用描补,所以,盛晚夜根据柔娘的五官比例,比量好眉眼的距离,便用打制的眉刀修整了起来。
先在柔娘的眉毛旁涂好备好的面脂,起到润滑作用,避免修整时因刀片锋利出现损伤,然后便把多余的野生眉小心剔除。待盛晚夜把柔娘脸上的碎眉擦拭干净后,直起身子才发现摊位旁边围了好多人,看到盛晚夜忙完了,这些人也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起来。
“小夜啊,这些人从刚才就围在这里看你给柔娘,嗯…,修眉,对,修眉”,经盛晚夜提醒,蒋松才反应过来,“不过,小夜,这么多人没事吧?”,蒋松心里有些不安,毕竟平时他就负责在家里制作好桌椅,再者就是田地里的农活,平时交际的事情都交给了柔娘,哪里见过这个阵仗。
“三叔,没事,这不,生意来了。”
盛晚夜看到这么多人,心里也来了主意,“各位婶娘,侄女家以前是做胭脂水粉的,现在又出了一个新物件,能更好更快的帮咱们描眉”,看着众人的兴趣被挑了起来,又继续说到,“你们看,这是眉卡,把它系着额头上,中间的空洞对准眉毛的位子,然后再用柳枝条轻轻的描眉,这样描出来的眉毛长短高低都是一样的,十分省事。”
“呦~,这竹片制作的倒精致,可咱也用不上啊~”
“起开,起开,老赵家的,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天天顶着两只大黑虫逛来逛去,用不着就起开,净在这说风凉话。”
“就是,就是,少在这说风凉话…”,穿着褐色衣服的婆娘见其她人商量好似的围攻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哼!”朝众人翻了个白眼便离开了。
“大侄女,这东西咋卖的啊?”
“对啊,对啊,咋卖的”
“咱自己用这个真的也能描出好看的眉?”
听着众人七口八舌的议论,盛晚夜笑了笑,“当然,刚才各位婶娘们也看到了,蒋家三娘子的眉毛生得好,就像我手里拿的这种眉形,于是我就简单的把眉毛边缘稍微修整一下,大家再看看,是不是和这个眉卡一模一样了,人是不是显得也更加精神了。”
“真的哎,虽然以前没注意三娘子,可现在看着就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要我说,这小姑娘说得没错,我可是从一开始就在这,亲眼看着她帮三娘子修整眉毛,可不是比早上刚来的时候精神多了。”
看着众人的胃口被掉了起来,盛晚夜这才说到“各位婶娘,今天是第一天,所以我们吃个亏,让点利,按之前订好的价格,整个眉卡是15文一张,今天就15文两张,单卖8文一张,这种单个的眉卡就5文钱一张,当然了,这一种适合手艺好的人使用,但是,无论你买的是哪一种,大侄女我都不要钱的给您修整眉毛,免费给您描眉…”,盛晚夜尽量把话说的通俗易懂,让这些古人听的简单明白,为了让她们感到可以占便宜,遂撒了个小谎。
果然,知道有便宜可占,还能再免费的描眉,不知谁先喊了一声,“我来,我来”,顿时摊子火爆了起来。
“幸亏三叔之前处理好的竹子多,不然还真应付不了这两天专门过来的人,辛苦三叔了”,盛晚夜一边揉着腰一边对还在忙着制作竹片蒋松感谢到。
“我哪里辛苦了,大家还不都是为了你修眉的手艺才来的么,你看看,这才两天,把你累成了这样,快坐下歇歇”,蒋松看到盛晚夜累成这样有些不忍,便吩咐柔娘,“孩她娘,回去的时候记得多买些菜,好好的给小夜补补,这两天可把她累坏了。”
“不用…”,还未等盛晚夜说完,柔娘插了口,“你身子刚好,不能不在意,再说了,咱这两天也挣了不少,买的好的也应当。”
蒋松无奈的讲到,“再过几天应该就没这么忙了,大家兴致下去了,别家也能做出这眉卡了,就小夜修眉的手艺也估计快被偷学的差不多了,那时候咱就在家好好歇一歇”。在这没有保护专利权的年代,盛晚夜也无能为力,她现在倒巴着早点歇歇,毕竟天天弯着腰修眉,放谁,谁受得了!
“嗳~,还在这呢,三娘子,今天生意可还好?”
“托福,托福,唐家娘子,怎么?有事?”柔娘想着唐家娘子都买过自家好几回东西,这回来可能是有别的事情,所以就直接开口问了。却不想,她的到来,给盛晚夜带来了新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