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刚经历了一场大战,燕云铁骑和铁武军元气稍微有些大伤。为了自身考虑,所以天统皇帝决定让他们在樊城休整一天,隔日再去伏明山。
城主府内,靖北王到了书房门口,看见书房内天统皇帝挥舞着毛笔在一张帖子上写着什么。正要开口说话,只见随身太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靖北王便没有开口,而是在一旁静静的等着把帖子写完。
过了一会儿,天统皇帝停下了手中的笔,将刚写完的帖子拿在手中吹了吹。抬头时看到靖北王在门口站着,将帖子放在书桌上,对着站在门口的靖北王说道:“来了!”
“嗯!”靖北王站在门口恭敬的说道!
“知道朕找你来所为何事吗!”说话间天统皇帝走到了书房门外,看着书房外的池塘以及这条狭长的走廊,向身后的靖北王问道。
靖北王转过身向正在看着池塘中的鲤鱼的天统皇帝说道:“微臣不知,请皇上明示!”
看到靖北王这么回答,天统皇帝也没说什么,转过身靠着池塘边的护栏,对着书房内的随身太监说道:“三顺,把朕刚才写好的那篇帖子拿来。”
“喏!”这个随身太监听到后,走到书桌前,将这个帖子拿到手上合了起来,交到了天统皇帝的手中。
天统皇帝接过帖子,拿着帖子在靖北王面前说道:“将这篇拜贴交给归元真人,明白了吗?”
“微臣遵旨!”靖北王说完后便拿着拜贴离开了书房。
书房里只剩下了天统皇帝和随身太监,天统皇帝转过身继续看着池塘里的鲤鱼!而这个随身太监站在天统皇帝不远处,看池塘里的鲤鱼时,天统皇帝自言自语的对身旁随身太监说道:“有些想法是好事,但是想法不能太多了!”
三顺听到天统皇帝突然说的这句话,双脚一软,立马跪在地上连续磕头,瑟瑟发抖的说道:“皇上,奴才知错上饶奴才一命!”
天统皇帝看着跪在地上奴才,脸色也变的有些阴暗,只是冷冷的说道:“记住就好!”说完就踩着这个太监的身体离开了书房。
这个太监看到天统皇帝并未处罚他,而是警告了一番,立马站起身来,不管后背的疼痛,赶紧去跟上快要远去的天统皇帝。
靖北王离开书房后,没有立刻前往伏明山,而是去了伍城主给自己暂时安排的厢房。进入厢房后,靖北王将拜贴放在了面前的八仙桌上。进入卧房后,卸下了身上的铠甲,换上了一身素袍青衫,拿起了放在床前的那把剑。走出卧房后,将放在八仙桌上的拜贴塞入胸膛,便离开了厢房,前往城主府后院的马厩。
靖北王到马厩时,看到马痴薛欢正在喂马,也只是歪嘴笑了一下,走上前去拿了一把干草放到了马槽里。正在喂马的马痴薛欢看到马槽里多了一把干草,向旁边看去,正是靖北王。
看到靖北王往马槽里添着干草,薛欢停止了喂马,立马行礼,毕恭毕敬的说道:“王爷,您这是?”
靖北王掰着手中的干草,放进了马槽中,看着面前正在喂马的马痴,也只是万般无奈的说道:“皇上让我去给伏明山送拜贴,给我挑匹好马!”
马痴薛欢听到后,进入马厩中看了一遍,挑了一匹通体雪白的马,送到了靖北王面前。靖北王看着这匹通体雪白的马,非常满意,接过马痴手中的缰绳,便骑了上去。
准备离开时,马痴突然问道:“王爷,用不用我……”薛欢还没有把话说完,靖北王似乎知道薛欢想要说什么,未曾等他说出口,就给拒绝了,说完就拍了一下马,离开城主府向城外去了。
靖北王骑马离开樊城后,离伏明山越近,感觉心里也是愈发的慌乱,看着挎在腰间的剑,不知该怎么面对归元真人。
靖北王因为心里有些乱,便离开了马背,走了一段路程,瞧见路边一个酒水摊子,犹豫了一下,坐下后,跟酒水摊伙计说道:“有酒吗?”
“当然有啊,咱卖酒的,咋会没酒,燕凉国境内的美酒咱这儿都应有尽有。眼神毒辣的店老板见这位香客虽身穿素袍青衫,却能骑着如此骏马,气态又不是常人可比,心想来了只大肥羊,让一直觉得光拿铜钱不肯出力的店小二滚一边去,亲自上阵先自卖自夸了一通,小跑了几步来到这个青衫男子身前,见菜下碟谄媚笑道:“爷,川州竹叶青,庐陵老曲,泰皇白酒,应有尽有,想喝啥?”青衫男子微笑道:“伏明烧酒呢?”店老板犹豫了一下,这伏明烧酒有倒是有,可是在樊城境内卖不出好价钱。不管如何往死里宰肥羊都宰不出太大油水,正想着劝说眼前年轻人换那些更耗费银子的名酒,可青衫男子只是看着不远处的伏明山,不容反驳说道:“就伏明烧酒。”酒摊老板眼珠子滴溜一转,笑道:“听口音,这位爷是不是在樊城住过,那应该这伏明烧酒好啊,实不相瞒,咱这伏明烧酒只要是去伏明山上香的香客都会驻足品一口,谁人不道一个好字,虽说这一壶酒在外地可以卖到五十两银子,但是味道不纯啊!不过咱这酒虽然值二十两,但是味道纯啊,而且你有千种心情,便有千种滋味,绝对值啊!”
青衫男子听着酒水摊老板唾沫四溅的唠叨,并不言语,喝着这伏明烧酒,眼眶逐渐有些湿润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
将这壶伏明烧酒喝完后,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金子,放在了桌子上,让在一旁唠叨的老板看呆了。
青衫男子缓缓开口说道:“这锭金子是以前在你老爹哪里赊的账,现在一并还了!”说完就解开了绑在旁边柱子上的马,骑上马准备离开时,对着老板说道:“帮我再备一壶酒,我等会来取!”
酒水摊老板看着离去的青衫男子,立马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金子,咬了一下,才确定是真金。突然酒水摊老板想起了什么,将金子塞入怀里,看着远去的青衫男子,似乎有些茫然,摸着后脑的说道:“难道是他?”
而伏明山那边,归元真人算定天统皇帝会在今日前来,便在日升之前起来,带着座下九弟子在山门前等着天统皇帝的到来。归元真人携众弟子从日升等到日中都未曾见到天统皇帝的身影,身后的一名弟子向站在中间身着黑色道袍的大师兄问道:“大师兄,你说这皇帝陛下不会是不来了吧!”
这位大师兄明显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对着这位师弟搪塞道:“我也不知道,看师父怎么说吧!”
在这位大师兄说完后,一位身材略胖的男子对着身旁的大师兄打趣道:“你跟师父待了有四十多年,比我们都早入门,以你的本领应该知晓一二的!”
“是啊,大师兄!”这位略胖的男子说完后,右边第二个身穿浅灰色道袍的年轻男子附和道。
归元真人站在前方,听到了弟子们在后面说着什么,没有阻止他们聊天,而是在原地闭目养神,等着天统皇帝的到来。
青衫男子离开酒水摊子,骑着马继续走了有五公里的路程,隐隐约约的看到了山腰上那座最熟悉的青云宫,知道马上就要到伏明山了,便快了骑马的速度。
在众弟子互相调侃时,归元真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远方,对着身后众弟子说道:“来了!”众弟子听到后,停止了聊天,站立整齐等着天统皇帝的到来。
没过多久,果然有人来了,只见一青衫男子骑着马,腰里别着一把宝剑,向他们奔来。越来越近时,众人看清了这个人的容貌,不免有些惊讶,而归元真人看请此人容貌时,未曾走上前去迎接,反而是向山上走去,离开时对着众弟子叮嘱道:“莫要让此人上山。”
青衫男子看着正要离去的归元真人,停下了正在奔跑的马,坐在马上,拿出了放在怀中的拜贴,对着离去的归元真人喊道:“吾乃大凉靖北王,奉皇命前来送拜贴,为何离去,还不过来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