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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预言·《你确实很火》

一个出色的狐狸就好比一个老演员一样,什么言谈举止从不轻易让人知道他的真正意图,反而还会制造假象来引诱对方,以至于得到完胜。

不出我所料的是,“star”已经在校园是赫赫有名了。不过他们只知道“star”出现在这个学校里,并不知道她是谁。我在家里摆弄着手机,觉得还是带点提示:

“山内有樱名为良,树木无名只待春。——《我想吃掉你的胰脏》”再接着,就是发定位通报位置。

接下来,就将是上万条评论和上万点赞。顺其自然吧,有缘自当相助,无缘便就此别过。而且如果有人背地里关注我,那她一定回来找我的。

当初为什么会用“star”来当网名,是因为一个朋友。而现在的定义却不一样了,因为“star”代表的,将是夜空中最亮的星。

“听说了吗?‘star’来我们学校了诶,好激动啊!”

“你也知道呀,可惜见不到她本人。”

“会不会是我们这个年级的?”

“怎么可能,‘star’火了几年了,年纪应该差不多比我们大几岁吧?”

“好想见到真人啊。”

……

网络果然越来越快捷了,几乎一些不知道我的人都开始对此渐渐产生兴趣。我坐在位置上,等着梧跳进陷阱,也巧,曹操到了。

这一切,就像是狩猎者的阴谋,只不过这次的猎物有点棘手,熟人嘛,总要放点水,道理我们都懂。

“什么事?”梧把我带到校园一角的小园子里,我漫不经心地问着,心里只想着下一次的提示该如何对应主题。

“用《我想吃掉你的胰脏》里的那句话来当提示,‘star’就是你吧?”梧笑着,天真无邪的假笑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倒是在她脸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我把手插在口袋里,一副毫无畏惧的样子直视着她:“怎么?不会想拿这个威胁我吧?”

“当然不是啦,只是我没有意料到你居然会干脆的给我肯定回答,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会知道吗?”我明白好奇心害死人这句话,所以让她有话快说,别整着一副诗意模样,她倒是给我转移话题,反而曲解我的意思“,樱你这么聪明,我当然不会做这种傻事,我只是想让你帮我预言,虽然我不信迷,但我信你。”

“聪明,说吧。”说过,有缘自当相助,我也懒得听她有条有理的瞎掰那些谎话来解释她为什么会知道“star”。

梧低着头,像是在犹豫,但还是抬头看向了我:“我要预言我之后会不会和他们分开。”

我给予的答案大多比较偏否定性或者反面性。他们自己愚蠢,明明猜想结局该是他们所想,却因为不自信而去不断否定。这时的我就像一枚硬币,因为反面重所以抛出之后总会是他们意料之外,但对于我来说,却是意料之中。

“当真想要我预言?”

“说吧,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说什么我都能接受。”

“好吧,这么说吧。缠绕在你身上的藤蔓需要你自己去割断。所以早点解脱早点释然。”

“什么?”她显然吃了一惊,没有懂我的意思。我看着她懵懂无知的样子,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明明不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而你之所以知道‘star’是我,是因为我早些年发的帖子,上面的信息和我基本吻合,而且你又听说‘star’来了学校,只是想赌一把,没成赌赢了而已。我猜的对吗?”

她笑着点了点头,我只好解释:“《胰脏》中的樱良,去掉良,乃字于‘樱’,可懂?”转身离开,留她一脸茫然不解,最后丢了一句:“你这只狐狸尾巴还是再长几年吧,以后总会懂的。”我看着她想说又欲言又止的样子,沉默不语的笑。

看这种欲罢不能的表情,我就喜欢。

在无意间,我抬头看到身侧的一棵高大的橡树,那样的挺拔,树皮颜色很深,有几道明显的疤痕,看得出是有人故意用刀划伤的。我走进去看,用手仔细的摸着他的疤痕,心里不禁滋生出怜悯感,他明明没做什么,却遭到别人的恶意攻击,他有错吗?

突然想起王俊凯的那首《树读》,也曾经在我的歌单里保留了几年,至于为什么删掉,可能和我的性格开始发生变化有关:

它往上想明白那阳光

也往下想守护着土壤

当天空不再蓝

就落下一张张

落地声响慢慢枯黄

曾经淡绿的忧伤

山丘蜿蜒形状被贪婪切成方

没人听见它在日夜祈求的愿望

河流不再笑着流淌花也不再香

我们唯一学会的面对竟然是遗忘

让它倒在一场雷雨之后的小巷

而我要实现它的愿望

它曾扶持过瓦墙

也为孩子们遮阳

用呼吸让这世界不再浑浊

责怪的话从不说难过也只是静默

只懂对别人温柔

当天空不再蓝

……

这首歌,我想送给这棵树。愿他,可以找到那个对他温柔以待的人。

停留了一会儿,上课铃便响了,我不急不忙的说了声:“你和曾经的我真像。”然后,安静离开。

“想想你以前比他还惨诶。”

“闭嘴,你最近话太多。”

“就嫌弃我了,好伤心哦T^T”

“走了,上课去。”

“哎哎哎。”

之后,梧过度亲热的行为终于收敛了些,见到我也只是微微点头哈腰,全然没有像之前那样黏着我,而与梧的这次谈话也就这样告一段落。她的事从来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也许她会以为我在帮她,其实只是在利用她,利用她那么一点的单纯来对她打击报复,让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不再是童话里的公主,摇篮里的女孩,让她知道自己是被抛弃的,以自己的这一点点力量找到亲身父母简直是异想天开。让她痛苦,让她承认自己的无能,让她知道,在长成一个让世人觉得这是一条狡猾的狐狸时需要付出的代价是多少,以她现在的资质远远不够。

不过,我也还需再练练,毕竟骄傲的话你就输了。

回到家里,就有一股很重的油烟味,我不由的皱了皱眉头,打开窗户,蹑手蹑脚地进了房间。夜色蔓延到了窗边和我的床边上。我对着窗户坐下,想让那阴暗无比的夜色蔓延到我身上。我又一次失眠了,还是和当年一样因为有心事。今时不同往日的是,当年的我,只是不甘,并未付出实践,现在的我,是要是想要做的事,就会有一个万全的计划。

“睡不着吗?”

“嗯。”

“那准备干嘛?”

“看星星。”

“我陪你。”

“好。”

夜幕降临时,最喜欢做的事,大概就是靠在自己最爱的人的肩膀上看星星了吧?他们说数着数着就会睡着,做个好梦,梦见一切自己想要梦见的东西,然后再在嘴角边挂上一抹淡笑。不过简单点来说就是助眠,可我一直都不是这么认为的,我不喜欢太阳,却爱着向阳;不喜欢下雨,却爱着雨滴;不喜欢黑夜,却爱着阴暗;不喜欢月亮,却爱着星星。往眼睛里装一点,往手指缝隙里装一点,再把身上的每一点汇聚起来,撒进心里,我想着,这样就能照亮内心的某处黑夜吧?但愿如此。

有一句话,心之所向便是光,我的心所向的,皆是茫茫一片白雾。每每叹气,我都不明白自己为何总是像今夜一般,不知道自己到纠结什么。痛苦之上,仍存理智?

“该睡觉了,明天还要上学。”

“睡不着。”

“你怎么最近又失眠了?”

“经常,习惯了。”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没错,可为了学习,我只好去厨房泡了杯牛奶。但是情况并没有发生多大变化,我还是睁着眼睛,与身旁坐着的一人静静地等待一颗星的降临,升起,再陨落。

在每个夜晚的很多时候,我总会去领悟世间的残暴无情,她不像咸丰帝那样昏庸无能,但也不想包青天那样铁面无私。世界上,没有真正的公平,公平这种东西,是要靠自己努力得来的,可有些人总是会说自己努力了,却还是得不到公平,那也关天赋,也关自己的方法是不是最适合自己的。其实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独一无二的,就像你自己的学习方法,用在你身上和用在别人总会有不同的效果和想法,再去根据这个来不断改进方法,它就成为独一无二的了。他也会像同一生产线同样流水线上印刷出的一本书,因为时间不同,他们总会是不一样的。可是,哪里不一样,只有你自己能明白。

终于,我开始有些倦意,慢慢合上双眼,听到身旁温柔似水的声音传入左耳:“我都快忘了你当初给我起名字的原因了。”

我的嘴角勾出一条弧线,轻轻地告诉他:“我好像记得,因为啊……”

回忆的列车已经启程,我坐在空无一人的车上,保持缄默。

空无一人啊,没有谁可以带给我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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