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现在还是会想起我和他简单平凡的初次见面,至于为什么他能成为我最好的朋友,也许就是在我们两意见不统一的时候,他不会固执己见,而是选择聆听,他会容忍我抱怨顽固的性子,也会提醒我不该这样堕落颓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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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我从深沟里拉出来,但“松手”后,那些人又把我推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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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直到后来,雨将我再次拉出来,从此,我便发誓,要把他们推下去。不过雨阻止了,顺其自然的“陷害”才令人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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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炊过去很久了,也该到放寒假的时候了。领通知书,我一个人去的,母亲陪父亲去赴酒宴。正好,我也不用担心母亲会多说什么。
灵与我不一样,他父母很恩爱,做什么事情都在一起,把灵当做一个电灯泡:“哎,樱,我爸妈又出门旅游去了,总是不带我。”
“噗哈哈,你这颗透亮透亮的电灯泡。”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迎着他假装大笑。
“什么呀,你用词不当。”灵换了一个话题。
“我本来成绩就不怎么样。虽然……家里人觉得我幸福就好了,我不太在成绩,哪像你啊。”
他用逗趣的语气对我说:“我也不在乎啊。”
我成功被逗笑:“哈哈,是呀,老是第二的,也没见你争第一。”
“啊啊,没事的,我不嫌弃我自己。”他笑起来,想要缓解有些紧张的气氛。他也知道,笑是可以传染的。就像是诗歌中写花儿的芳芳,表达作者愉悦的心情。
他的笑,是雨后彩虹的出现,温柔可爱;是街边转角的音乐,悦动轻松;是梦中着衣的少年,文静淡雅。像光,似太阳,像梦,似迷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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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醉,可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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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其实我一直有事情和你说……”
“你说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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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们聊了很多关于各自的事情,觉得彼此像是双面人一样,和镜子里的对方谈心。不过我只是纳闷,为什么当年他说的事,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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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总会在你放弃之后开始变好,所以,别放弃,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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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们离开了那棵树下,愈走愈远,远到没有能在下一个路口,下一个街头,下一个学校的门口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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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们心里清楚会在下个学期的开学日遇见,也清楚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笑着对对方说:
“灵,是你呀。”
“你觉得还能是谁呢?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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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寒假,相互驱寒问暖,几乎没断过联系,除了他陪父母出去玩的一周和奶奶忌日那天没有向对方发消息,一开手机便是“早安”“午安”“晚安”,便是“这边下雪了,你那边呢?”“最近心情不好,好想揍你一顿。”“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我也是呢”,便是“看了今天的《???》节目吗?超搞笑”“我推荐给你的那个影视片也好看。”“对对对,有那个名字的游戏人物。”“一起玩吧。”还有那一句蓄积了很久心情的:“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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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年,也要快乐啊,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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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寒假,过得很有滋味,也是我唯一能珍视与灵最美好的一段回忆。
下个学期,又会是我们友谊感情的升华。
因为他在开学和我说,他要转学了,读完这个学期。我拍了拍他的肩头,嬉皮笑脸的和他说没关系,这又没什么的。他苦笑一番,觉得我变开朗了。我倒觉得我只是回归正常了而已。有个词叫“返璞归真”,自然状态回归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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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可不可以不要敲笔了,很烦诶。”
“怎么可能啊,你们刚才在那边玩去了,根本听不到的好吗?”
“什么嘛,跟她说真话不行吗?非要这么装矜持,直接说不就好了吗?”
“而且我敲笔的声音这么小,打扰不到你们吧?我看你们是……”
“对——就是故意的,不爽,你能咋的?”
“……你们怕不是傻子吧?”
“呵呵呵,我看你才是傻子吧,变态,恶心!”
“哈哈哈哈……”
我有一个小毛病,就是很烦的时候喜欢敲笔,这让别人觉得很讨厌,总是提醒我不要敲,所以我憋着忍着不敲,可是后来下课很多人都在玩耍打闹,教室里吵得连说什么话都听不清,我才知道他们故意针对我的。原来敲笔的声音很小,他们只是看到我敲笔,觉得不爽,直接抢去我的笔,告诉我这个我没想到的“真相”。
灵扯着我走了,闹事的有他哥们,他两就在次日绝交了,当然不是为了我,而是他哥们出卖了他,把他的所有消息卖给了那个喜欢他的女生,原因就是他哥们喜欢那个女生,而他哥们知道,他讨厌那个女生。这种泡沫剧情节没想到居然发生在他身上,我不禁对他感到心疼,也对自己感到怜悯。我的这件事,只能算得上一根导火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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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心的朋友,真心的朋友一个就够了,这对于你来说非常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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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再次邂逅友谊,再遇真正付出真心的友谊,都没有当初和灵的友谊纯洁无瑕,没带着一点儿目的,干干净净,如洗涤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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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不顾众人眼光把我扯出教室后,有些自责地说:“别在意他们说的啊,做自己就好,我永远支持你,不管对错。”
“嗯。”我想说谢谢,但是事情总是会和他有瓜葛,一切好像因他而起,我不由分说的感到一丝愤怒。
我只能断断续续的想起些他和我的片段。我是个记性很不好的人,可是一些刻骨铭心的话能在我脑海里停留很久甚至是永久的驻扎在这儿,而灵的话就是这样,他也和那些伤人的话语一样,留在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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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话是在治愈我的内心中的伤痕,而那些恶毒的话,却是如同刀子般一下下的割着我的心。旧伤未愈,新伤叠加。换做是谁都是一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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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养一些兴趣爱好吧,樱,像画画啊,跳舞啊什么的,转移注意力。不要再为别人分心了。你要知道,你可以是赢者。你不是喜欢看书吗?就算学校里的看不了,那可以自己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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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觉得你现在就是要好好转移注意力,你可以通过学习来放下之前的一切。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看到他们眼里的不甘,羡慕与嫉妒。凭这一点,你就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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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好像,说的话也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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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和灵分开了,我不希望下一个人是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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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学会了散打发泄气愤,学会了弹吉他修养性情,学会了画画将情感表露于纸上。我学会了很多,很多。但我却还是学不会控制我内心的想法,有时候憋不住想说出来,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那才是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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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学会了“在不了解一个人的情况下,不要用自己看到的片面去解读别人。”我看到了他们的下场。
我成为了预言师“star”,这一切,不正是我想要得到的吗?已经实现了啊?
为什么,为什么心里还是不甘心,难受。每天煎熬的度过每一天,不断重复这一件又一件枯燥无味的事,我乏了,困了。自从灵离开后父母的离婚闹剧,我没有再经历感情上的大起大落,也在没有过当时的无比快乐,反而是痛苦,简直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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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依旧很暖,花儿依旧要开;夏天依旧很热,孩童依旧玩闹;秋天依旧很凉,落叶依旧归根;冬天依旧很冷,毛衣依旧要穿。生活依旧还是要过下去,我只能假装坚强,假装习惯一个人面对所有。假装到最后我发现我迷失置身于人群之中的那一刻迷失了方向,发现自己的孤单都变得很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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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期结束后,灵就离开了这个城市,他转学了,我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么坚强,我没有哭,但是眼泪掉下来了。我们没有道别的最后一面,他的母亲倒是和我聊了几句。
“你是樱吗?灵经常提到你,我那个时候怀疑他谈恋爱了呢。”
“没有,灵在学校很乖的,我和他是朋友。”
“我知道,有机会再见吧。”
“好,阿姨再见。”
我一直都记得那几句话,没有忘过。我以为我们分来之后会在下一个城市的路口,下一个街边的转角再次相遇。我们可以联系,可以互相和从前一样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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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联了,QQ,微信,包括电话,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和他脱离了关系。这个人在我的世界里就这样无缘无故的销声匿迹,不留一点痕迹地将所有感情抹去。一觉醒来,我自嘲的傻笑,他好像是我编造的童话故事中的王子,而我只是他生命里一个匆匆过客。那样瞬间的美丽,只是短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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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明白了,生命中,有人来就注定有人走:灵离开了,雨出现了。他们会带走你的悲伤,带给你希望。他们会让你有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理由,他们会告诉你,你不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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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雨的出现……好像上天派了另一个天使守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