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镇定下来之后,无才浪子令韩毅峰将那两个被点了昏睡穴的人,捆个扎实关在后院杂房,然后指着白衣秀士一行三人向师弟或跃在渊问道:“师弟,这三位是……”
或跃在渊见师兄相问,急忙起身用右手依次指着白衣秀士和高个儿黑脸大汉及矮个汉子回答说:“这位是独贤庄庄主独孤一秀,江湖人称“独孤秀士”,一把秀士剑江湖上少有人敌;这两位是庄主的把兄弟:二庄主阚德虎,江湖人称“闪电刀”,一口玄铁刀使得出神入化;三庄主阙德豹,江湖人称“风雷锤”,两柄铜锤使得也是炉火纯青。这次能够救出薛公子伉俪,要不是这三位英雄帮忙哪是断然难行的。”
“三位庄主,这位便是我们‘浪子门’掌门无才浪子先生。”或跃在渊介绍完三位庄主之后,又则身指着无才浪子对三位庄主介绍道。
“久闻浪子掌门盛名,今日得见,我等三生有幸!”三位庄主一听是无才浪子,急忙起身双手抱拳恭敬有加。
其实,无才浪子对独贤庄及三位庄主也是耳熟能详,只是未曾谋面。此时,听了师弟或跃在渊的介绍,虽然心里如愿,但在行为上尚未表现出来。他微笑着对三位庄主道:“呵呵,那都是江湖妄传,当不得真的。多谢三位英雄帮忙!请坐,请坐!”
“师弟是怎样与三位英雄相遇的呢?”无才浪子又向师弟或跃在渊问道。
“这话说起来还真有一段曲直……”或跃在渊于是把上次如何遵照师兄嘱咐,和韩毅峰一起解救不明女子时,与三位庄主相识的原委说了一遍之后,又为三位庄解释道:“其实,三位庄主并不是真的想绑架那女子。”
“那是为何?”
“独孤庄主父母去世得早,留下一个妹妹与他相依为命。哪想半月前妹妹青莲与丫环雪儿一起,到山庄后山中采摘柿子时,突然双双失踪了。庄主在寻找中,发现不少村寨中接连有年轻女孩失踪,就去所属胡阳镇镇官堂,要求派官差帮忙寻找。哪想,官堂官员嘴上说一定派人,可暗地里丝毫不动。万般无奈,庄主只好悄悄绑架了镇长的女儿,用以胁迫镇长派官差。在路上说脏话,只是想吓唬吓唬那女孩,并非真的想非礼她。”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无才浪子听后满怀释然。
“既然不能指望官差,我们兄弟只好决定跟随临渊先生,一起继续向西察访,意在找到妹妹和所有失踪少女,并设法解救她们回家。两天前从一个江湖朋友那里得知,那些少女的失踪与这殷家镇官堂有关,就一路追到这里,便赶上了这一曲。”独孤庄主见无才浪子释怀,接着叙说了这次在殷家镇与玲珑玉及兰心蕙质二人相遇的真正原因。
“看来我们与英雄有缘分……”
“先生,吃饭吧,准把你们饿坏了!”没等无才浪子说完,薛老爷子匆匆从里屋出来喊着吃饭。
“好!吃饭。”无才浪子起身帮薛老爷子搭理饭桌。
因为又饿又有事儿,无才浪子一行人没有细嚼慢咽,都是急匆匆地填饱肚子了事。
饭后,无才浪子与师弟或跃在渊私语一番后,退到院子纵身一跃上了房顶,躲在屋脊转朵之下,一则监视周围动静,以防不速之客弄出意外,二则不过早暴露真实面目,静听师弟审问被捉两个跟踪者,以便思考以后去向。
或跃在渊见师兄毅然离开便对韩毅峰道:“检查你抓来的那厮周身,让他不能自杀,再把他弄醒带过来,师叔有几个问题要问他。”
韩毅峰起身对师叔或跃在渊点点头就向后院去了。
“师傅,他就是那个在夫子庙前,打倒伯雅绑架我们的两个官差中那个高个儿。”待韩毅峰把那人带到众人面前时,夏小姐一眼便认出了他就是凶徒之一。
“对,就是他!”薛公子也肯定的说。
“嗯,那就没错了……”或跃在渊听薛公子和夏小姐一说,心里就更加有数,转向那汉子问道:“说说吧,你是谁,你们官堂为什么要绑架那些良家女子?”
“反正说了是个死,不说也是个死,老子不会说的。”那汉子嘴硬得像块茅坑里的石头。
“说了,不一定死,不说,一定死!”
“啥意思?”
“说了,我保证你不死——因为你也是听命于人,可以将功折罪;不说,你就是主犯之一,罪不可恕,不用我们动手,等我们抓住你们的背后主使,提交官府,就会判你死刑,还可能株连九族!”
那汉子一听要株连九族,浑身颤抖、脑门上冷汗直冒说:“我要是说了,你们能帮我在官府求情,免我一死吗?”
“那要看你说的是不是真话。”
“我一定实话实说,绝不骗你们。”
“那好,说吧。”
“我叫段洪彪,是镇上的护卫队长。和我一起的那个是副队长,叫李小霸。我们这镇子叫殷家镇。镇长尹百川原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好镇长。但不知咋的,自从前年到县上办事回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说话声音,行为气象与原来大相径庭,办事风格也完全与原来迥然相异,而且还突然会了许多高深的武功。”
“你们镇长原来不会功夫么?”或跃在渊听到此插话问道。
“会,但那都是皮毛,还不及我们。”
“嗯,知道了,接着往下说吧。”
“自今年夏季起,不知咋的,他就开始命令我们在附近乡镇强掳民女。以前,都要求是美丽未婚女子,可最近连年轻漂亮的少妇也要,说是上头不要,他可留着自己用,并说少妇更风韵,更有味道。”
“哦!上头要?哪个上头?”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有次我听到镇长跟刘管事说,知府又在催了,抓紧点,误了事儿,你我都要掉脑袋。”
“你到后面去看看,那地上的是刘管事吗?”
“不用,刚才我醒来的时候看了一眼,是他。他那瘸子是为掩人耳目装出来的。”
“嗯,你们一共掳掠了多少女子?”
“已经送走了10个,后院地牢里还关着8个,说是凑足10个再送走。”
“若我们抓住了你们镇长,你愿意到县上与他对质么?我想,知县会根据你的立功表现,判你罪的。”
“我知道。谢谢先生不杀之恩!”
“嗯!”或跃在渊向韩毅峰一偏头,韩毅峰立即会意,依旧把那汉子带到后院杂房捆在柱子上,然后开始检查刘管事的全身。他发现在刘管事的衣领扣里藏着一粒毒丸,便随手拔下笼在了袖囊道:“想死?没那么容易。”说罢右手食指一戳,就听见刘管事“呼”地一声醒了过来。韩毅峰一把拽住他,把他拽到师叔或跃在渊跟前,匕首一晃说:“老实交代我师叔问的问题,不然,我割掉你的鼻子,挑断你的脚筋。”吓得那刘管事两股战战四肢发软。
“他,他就是那个塞给我布包的瘸子。”夏小姐一见这刘管事,又大声呼叫道。
“小姐,你认错人了吧,谁是瘸子呀?”刘管事想蒙混众人,一挺腰杆原地蹬了两步。
“呵呵,这么好的走相,我想也不是瘸子。说说吧,刘大管事,你们为什么要掳掠那些无辜民女?你们把那些掳掠来的民女送到什么地方去了?”或跃在渊一心想着早点弄清事情真相,救了这些无辜女子,好赶去搭救师侄天涯刀客,不想多余纠缠,就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哼!想从我嘴里套话,没门儿!”
“真的?”
“除非我死?”
“既然这样,留着你也没用,毅峰,动手!”或跃在渊心里生气,假意大声吩咐师侄韩毅峰道。
“好嘞!”韩毅峰等的就是师叔这句话。只见他嚯地一挥匕首,那刘管事的右鼻鼻翼便被割了一个缺,刘管事疼得“哇”的一声惨叫。
“咋样儿?一下子让你死,便宜了你,要不要我再挑一下你的脚筋啊?”韩毅峰一边晃着手里的匕首,一边装作阴阳怪气地问道。
“我的大爷,大大爷爷,你就饶了我吧,我说,我全说还不行吗。”刘管事吓得连连喊韩毅峰大爷求饶,那行为动作滑稽得让众人好笑,但都强力忍住了。
“说吧,我师叔听着咧。”
“我们这个镇长他不是原来的镇长,他也不姓尹而是姓殷……”
“嗯!镇长不姓尹而是姓殷?”或跃在渊一听姓殷,不觉心里一惊脱口问道。
“是的,叫殷雄才,华阴大岭山中刘殷山庄的二庄主……”
“你能确定他就叫殷雄才?或跃在渊突然想起浪子师兄曾经告诉他,派师侄天涯刀客来山西的原因,又一次打断了刘管事的回话。
“不错,两年前,我跟随原来的镇长尹百川到县里办事儿,回来的时候路过大岭山外的齐家寨时,镇长尹百川被这殷雄才截住杀害,并剥下面部表皮做了面具,易容成了镇长的摸样,来到这尹家镇当了冒牌的镇长。他武功高强我打不过他,受他胁迫依旧当了镇官堂管事用以掩人耳目。”
“你们把掳掠来的女子都送到哪里去了?”
“华安府。”
“送哪儿干什么用?”
“不知道,这个他不让我过问,我也不敢问。”
“行!如果你能够在公堂指认他的罪行,我可以求县太爷轻判你的罪过,饶你不死,你意下如何?”
“愿意,愿意!”刘管事连连向或跃在渊及众人作揖。
于是,或跃在渊让韩毅峰将刘管事依旧带到后院杂房,捆紧了和段洪彪关在一起,令人好好看管,便吩咐众人休息,其他事情等待明天再作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