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似梦中醒来
“婉儿，你要相信我，我是不会骗你的！”南宫墨似乎害怕她不相信一般，将她如何代拂儿嫁到桑朔国，如何死了全部说了出来。
“是吗？原来是这样！”略显受伤的表情，似乎无法相信身边亲近的人欺骗自己，小声地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上官婉儿的眼泪慢慢溢出眼眶，一副梨花落泪的样子，南宫墨轻轻地拥她入怀。
上官婉儿小心翼翼的拿出一直藏在衣袖下面的短刀，没有丝毫犹豫的刺下去。
“你……”南宫墨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犹如两人从来不认识一般，满目的惊愕，“为什么？”
上官婉儿浅浅地笑了，冷冷的道：“为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你不是说你清楚我的每一件事情吗？我爹怎么死得？小环怎么死得？拂儿怎么死得？蓝墨一家又是怎么死得？你难道一点都不清楚吗？”
这次的婚姻隐藏这一个秘密：莫轩找到她说了她爹、小环死得真正原因，也就是那背后隐藏的阴谋，甚至连蓝墨一家、拂儿他们死都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时她才明白原来称霸天下就是要牺牲那些无辜的人，踏着别人的尸体坐拥天下。
如果是与她无关的人，她自然不会说什么，可是南宫墨杀得那些都是与她有关的人，所以她恨。
她只想要平静的生活，自由自在，不一定要荣华富贵。
莫轩带着一批人匆匆地赶进来。
南宫墨拼死的抵抗，他满眼的伤痛让上官婉儿不忍目睹，避开了他的眼睛。
红烛被打翻了，血染满了整个屋子，有南宫墨的，有那些侍卫的。外面的一切依旧热闹非凡，似乎这里的打杀根本无法波及到殿外的热闹。
不知为何上官婉儿看着南宫墨伤痕累累的南宫墨竟奇迹般的生出一丝不忍。
莫轩最后还是未能抓住南宫墨，南宫墨被另外一名男子救走了。
“你没抓到他！”
“国破家亡岂不是更好？”
“你这话什么意思？”上官婉儿瞪大的一双眼睛看着他，犹自不愿意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没什么意思！”莫轩冷淡地说，随即笑道，“你该洞房花烛夜了！”语气判若两人，似乎之前那个不是他。
上官婉儿被送入另一个新房，冷眼环视四周，新房布置地与前面那张房间相差无几，大大的红烛燃烧着，簇新的喜被，喜被上缝着大枣、花生、栗子，象征早生贵子。桌上摆了合卺酒、枣子、花生、桂圆、筷子。
此时此刻的上官婉儿却没有丝毫的喜悦之情，隐隐地有几分担心南宫墨的伤势，那双手上的眼睛一直在她的眼前晃啊晃啊，似乎他那个人依旧还停留在她的身边，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
“你怎么啦？大婚当夜就心不在焉的？”莫怀不知何时进屋的，上前轻轻地拥着上官婉儿入怀。
上官婉儿闻着他身上淡淡地龙涎香混合着酒气，莫名地心安。
喝了合卺酒，做了一切该做的礼仪，他们上床睡觉。
“人家都说红烛一直燃到第二日早上，就表示两人会白头偕老，你说咱们会不会？”
觉察到他的不安，上官婉儿拉着她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道：“放心吧！会的，咱们一定会白头偕老的！”
“婉儿，起床了！今早要去给母后请安！”
“恩！”说完，埋头继续睡觉，似乎又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起身，瞪大的眼睛看着莫怀，猛然间忆起自己已经成亲了。
宫女进来侍候梳洗，上官婉儿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也只有莫怀不在这里的时候她才会出现这样的一副表情。
昨晚，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和南宫墨真的成亲了，他们一起发生了很多事情，有高兴的，有不高兴的，很凌乱，具体是那些内容她记不太清楚了，似乎南宫墨真的没有骗她。
那双痴狂愤怒的眼又出现在她的眼前，搅得她心神不宁。
“婉儿，你怎么啦？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莫怀笑吟吟地走进来，眼底却没多少笑意，无意中反而带着几分失意。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嫁做人妇有些不习惯，好想念爹，还可以撒娇！”上官婉儿一边感慨着，一边留意莫怀的眼神。
果然，莫怀听了这话，笑了，宠溺地摸摸她的脑袋道：“你要是想你爹了，咱们可以回去拜祭你爹的！”
“好！大丈夫一诺千金！”说完拉着莫怀的手去给太后请安了。
“婉儿，怀儿，你们来了啊！”太后见他们一来，将婴儿交给站在一旁的奶娘。
行了一些见面礼，太后开始簌簌叨叨，大抵都是在说莫怀小时候发生的一些趣事，乐的上官婉儿躲在一旁偷笑。
“母后！”莫怀囧得出声，再不说话，估计他的母后会把他小时候尿床几次这样的事情都说出来。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不过你们也真是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也不急着成亲，难不成等孩子长大成人？唉，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在想些什么！”
这话说得上官婉儿微微尴尬，正欲开口解释。
莫怀却抢先道：“好了，母后您也别说些，现在咱们不是已经成亲了么？现在成亲了就可以了啊！”
“母后，过两****准备带婉儿离开。”
“为何？”太后有些不解。
“母后你是知道的这里不适合养病的。”
“也罢！”太后说这话时眼中些落寂。
两日后，莫怀领着上官婉儿离开了皇宫。
“咱们快到边境了，这里有两条路都可以到达边境，一条是小道，另一条是官道，小道的风景不错，官道倒还不如小道景色秀丽！咱们走哪条路？”莫怀寻问着上官婉儿的意见。
“小道吧！”能被莫怀称赞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不会差到哪去，而且能欣赏到野外的景色也的确不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马车的速度渐行渐缓，明夜一手继续拉着缰绳，一手慢慢地伸向悬挂在腰间的佩剑。
车帘隔绝了马车外的一切，莫怀一脸闲适地坐在马车内与上官婉儿谈笑风声，眼底深处多了一抹担忧，不动声色地将上官婉儿护在身后。
明夜武学初成就跟在莫怀身边，莫怀对他知根知底，很多事情彼此不需多说，莫怀便知道他要做什么，因此，他稍微放慢行驶的速度，莫怀便知是遇见某些不知明的情况了。
上官婉儿也是经过逃亡出来的人，很是敏锐地感觉到一丝异样，却依旧笑吟吟地与莫怀说话。在她看来，既然莫怀不说她也不会主动点破的！
四周人影晃动，风从四面八方涌向他们，突然，一群黑衣人将他们包围在中间。
黑衣人扫视了一圈，与其中一个黑衣人对视一眼，交换这某种信息，其中一人道：“动手！”
话音刚落，几人互相动手打了起来，莫怀他们不想打，来者不善，由不得他们！
其中一个黑衣人冷然喝道：“不要恋战，达到目的就好！”
马车内几人闻声，纷纷跳跃出来，莫怀依旧动作优雅，他小心地将上官婉儿抱在怀中，她眼角忽然瞥见地上微微一动，仿佛地下有什么东西在涌起——是幻觉？
凝神看去，却什么也没有。不解地蹙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明夜额头的青筋鼓起，要不是看着对方人多，自家的公子身子骨又不好，他才不会这般退让。
一声令下，黑衣人几乎是同时疯狂地向他们发动攻击。
“哼！”黑衣人轻蔑地看了他们一眼。
一黑衣人缠住明夜，另外两人直取莫怀与上官婉儿。
他眯着眼，紧紧地盯着莫怀二人，也不知他从哪弄来的弓箭，直射向马车旁上官婉儿的位置。另一人在另一边射向莫怀的位置。
明夜大惊，没想到黑衣人竟然凭此间隙分别直取两人。
莫怀迅速的抱住上官婉儿，将两人的位置对调。
“小心！”明夜大声地呼喝着，已然来不急救助了，眼睁睁地看着箭没入莫怀的体内。
黑衣人见目的已达到一半，都互相点点头。
其中一人一掌将上官婉儿劈晕，带着她离开了此地。
明夜见自家公子伤重晕迷，嘴唇泛紫，看伤口的样子很显然是箭上淬了毒。在他眼中只有自家公子最是重要，自家公子重伤，他没心思去管上官婉儿，任由着人将她带走。
一阵马蹄声传来，竟莫轩领着十几人匆匆赶来。
看了眼前的一切，莫轩知道自己是来晚了，让某人捷足先登，双手在下面紧握成拳。
飞速地下马来到自己哥哥面前，伸手搭上他的脉搏，眉头越拧越紧，咬牙切齿地说出几个字来：“南宫墨，你最好给我记着，我一定会加倍奉还的！”
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塞进莫怀口中。
“昭告天下，星辰国莫怀逝世！”
“小姐，你醒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你是谁？”上官婉儿警觉地盯着眼前的丫鬟，自己被人劈晕前发生的那一切她一点也没忘记。
也就在此刻，上官婉儿在细细的打量着四周的一切，隐隐觉得这房间熟悉，好像以前这里就应该是她自己的房间一般，她就是这里的主人。
“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是谁？”
“你的主子呢？”
一连窜的提问，愣是让小丫头不知所措的望着她，似乎不知道该先回答她的哪个问题好。
片刻的忪怔，小丫头缓缓道：“这里是桑朔国的皇宫，我是主子派来照顾你的宫女，主子等会应该会来见你！”
小丫头说这话说得有条有理，上官婉儿忍不住多纠了她两眼，见她此刻面色平静如常，倒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这个时候她俨然忘记自己也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女！
“好了，我知道了，我饿了，你先下去弄些吃的东西上来吧！”上官婉儿笑着对小丫头道，她虽对自己身处在此处不满，但是她还没有不满到需要对一个照顾自己的丫鬟来生气。
知道这里是桑朔国的皇宫她反而一点都不担心她自己的安危了，就是笃定南宫墨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这样的直觉本应该是很奇怪的，然而这样的念头像是在她头脑中生根了一般。
她不想纠结原因所在，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很饿很饿，因为她从昨日被抓到现在一直都没吃东西，而昨日早上她因没什么胃口也没吃上几口。
片刻功夫后，小丫头端上可口的食物，那些东西都是她平日的最爱，看来是南宫墨特别吩咐人准备的。
果然，接下来小丫头的话证实了她心中所想，她缓缓道：“那些东西是皇上吩咐奴婢特别为小姐准备的，一直都放在御膳房热着的，候着小姐的，小姐醒来就可以吃了！”
“你多大？叫什么名字？”
“奴婢今年十五！唤作小玉！”
“嗯！你先下去吧！”吃完东西后上官婉儿对着小丫鬟吩咐道。
果腹完了，上官婉儿开始思忖着自己如何逃跑，在这里虽说是没什么生命，但是莫怀中的那一剑不浅，观看当时莫怀的那个样子也知道箭上有毒，而且莫怀身子本就不好……
在房间呆了大半日，上官婉儿才推开门，见两个侍卫一左一右的守着，她再向前跨出一步，已然被两人一左一右的拦着，再无法前行。
上官婉儿蹙眉看着眼前的一切，在还未吃饭前她就已经知道门外一左一右的占了两个人，那个叫小玉的八成也是过来监督她的。之所以不出来也不过是抱有一种侥幸的心里在里面，希望小玉走了，那两人或许也会因为其他的一些原因离开，现在这种侥幸不过是她的一种自欺欺人的一种罢了！
上官婉儿强行挥开挡在她前面的一双手，两个侍卫脸上出现了一丝慌乱。想扣住她，又似乎怕伤害她。
正当两个侍卫一脸左右为难之际，小玉出现了，她清脆的声音在上官婉儿耳边响起：“小姐这又是何苦来着？他们只是下人，也不过是奉命行事，小姐何苦为难他们？还是说小姐觉得为难他们心里会舒服些？”
上官婉儿原本与两个侍卫纠缠在一起的手停了下来，放开，站在原地不动，一双如盈盈秋水般的眸子眨也不眨一下地望着她。
“小姐，可是想出去看风景了？在下愿意奉陪！”小玉一边说着一边扑闪着一双大眼睛。
上官婉儿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看，她现在这个动作好生熟悉，和记忆中的一个身影重叠！是的，很像莫怀！
两个侍卫也是将两个眼睛瞪得老大，瞠目结舌地望着小玉。
上官婉儿咧嘴一笑，道：“好啊！”
随即想到她可能是莫怀兄弟二人的人后，笑容收敛，一本正经道：“我累了想要回房休息！但是休息之前我想沐浴，你们去替我提桶水进来吧！小玉，你进来侍候吧！”
“是！”三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你说今日是不是会变天变得很快啊？”其中一个侍卫问身旁的一人。
“你是想说那位小姐和小玉姑娘？我也觉得！你看那小玉姑娘先前还说那小姐为难我们来着，接着就调皮的与那小姐调笑！再说说那小姐吧！在听到小玉的话之后，原本笑得很开心，结果马上笑容一敛，扳着脸说她要休息！”一边说着还一边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