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馨此时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急得在传送阵边的空地上,走过来又走过去。
“哎呀!小姐!你别再转来转去了,转得我头都晕了。”
听见边上的婢女这么说,罗兰馨焦虑的心情突然开朗了不少。
“你个死丫头,也不帮我分忧解难,平时我和爷爷白疼你了。”
“小姐冤枉啊!”
“你看校长他们都那么厉害,谁能有那么大的本事,把他们一群人给不声不响得给弄没了?”
“依照春儿看,他们一定是跟细少爷他们坐传送阵去哪儿了。”
“你在这边瞎担心着,说不定人家呀!过得正滋润呢!那你不是白担心了?”
“依奴婢看哪,你尽管把心放宽,等事情处理完了,他们自然就回来了。”
“你看你只顾着在这边走来走去,连水都没顾得上喝一口,校长知道了会责怪春儿的。”
“可是!可是!我这不是担心嘛!爹爹和娘亲当年据说就是这么失踪的。”
“哎呀!这两个根本不是一码事嘛!你看老爷夫人当时才地级上品,别说天级了,连地级巅峰都不到,能撸他们的人一大把。可是校长他们什么身份,更别说还有细少爷他们一群人在,一个个都鬼精鬼精的,我看他们不坑别人就很不错了。”
“哎呀!春儿你这死丫头,跟嬉戏学坏了,女孩子怎么整天能撸啊撸的,太粗鲁了!”
春儿听了有一种直接抚脸的冲动,这大小姐的神经线,跟正常人果然不是一个回路的,关注点根本不在这里好不好。
不过好在终于把话题岔开了,所以她就干脆顺着罗兰馨的话往下说。
“所以小姐呀!你就放宽心,你不是说这个传送阵是通向白叶城的吗?指不定他们现在正忙呢,等忙完了自然就回来了。”
“来乖!先把这碗八宝莲子羹喝掉,你一整个上午都没吃东西,等下校长知道了非骂我不可。”
说完还故意露出了很委屈的样子。
听春儿这么说,罗大小姐开始不转圈子了,转了一个上午了也确实有点累。
这边话题一错开,疲乏感就来了。当下就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一边享用春儿递上来的点心,一边皱着可爱的眉头说道:“阿细他们也真是,有好玩的也不带我去,下次再也不理他们了。”
完后还厥着一个都可以挂得上油瓶的小嘴,那模样倒也是萌到极致。
罗大小姐其实也真怪可怜地,自小父母不在身边。罗大校长他们那些个,要么都是大男人,要么就是老光棍。
探险、干架这种事情,他们都玩得很顺溜,可若说起照顾人,那差得相当离谱。
而罗大小姐身份又极为特殊,让寻常人照顾她,一群老头子也放不下心,因此她的朋友更是少得可怜。
偏偏罗大小姐又特别懂事,从小到大除了吃饭睡觉,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修炼,一有空闲的时间也是在看跟修炼有关的资料。
这样一来,知心的朋友就更少了。好在罗大校长他们几个,还没有老到糊涂,知道给他弄个贴身婢女,罗大校长他们不在的时候,总算有个可以说话的人。
望着若有所思的小姐,春儿突然叫了起来:“哦~我明白了!原来小姐是思春了,担心校长他们的安危是假,担心某人是真。”
她就一直觉得奇怪,校长他们又不是头一次离开,在她有印象的这么多年,虽然不算多,但十次八次还是随随便便就有,也没见罗大小姐什么时候这么紧张过。
“哪有!”
罗大小姐着急得辩解了一句,抬头望向在一旁窃笑的春儿,才知道上了当。当下“蹭”一下站了起来,朝春儿冲了过去。
“胆敢取笑本小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春儿则装做害怕的样子,绕着传送阵,一边躲一边笑着说:“小姐饶命!春儿错了!春儿再也不敢了,春儿绝对不会告诉细少爷说你喜欢他。”
“你还说,有种给我站住。”
就在此时,传送阵上面的光芒亮起,嬉闹的两人连忙停了下来。
光芒散去之后,除了固有的那些面孔,又多出了两张“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
为什么说陌生而又熟悉?
罗兰馨敢肯定自己没有见过他们,至少在她印象里没有;但是在她的心中,却有一种和他们血脉相连的感觉。
“娘亲!是你吗?”
用带着颤抖的声音,罗大小姐说出了心中的疑问,小时候朦朦胧胧的印记,以及无数次梦里期待的相遇,在这一刻竟然成为了现实。
但是罗大小姐心里却带着一丝丝忐忑,不是不敢去相认,也不是怕让人笑话,而是怕这一切又只是一场梦。
燕飞雪听罗大小姐这么呼唤的时候,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
老实讲,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她是非常得后悔自己所做的草率决定。
可惜当时她与罗大少爷两人还是“间情正浓”的时候,哪里舍得与丈夫分开。
而且探索密阁的事情,在当时两人的眼里,这只不过是一场毫无风险的旅行,更是不会放在心上。
为了能给大伙一个惊喜,他们自信到连要去哪里,都没通知罗大校长。
没曾想惊喜成了惊吓,这一坑就是十几年,罗大公子不仅坑了自己的爹,还连自己的宝贝女儿也一起给坑了。
为了减轻草率行事造成的愧疚感,小两口这些年来的日子过得像是苦行僧似的——清心寡欲,一心全扑在了修炼上,要不纵然是有傻鸟帮忙,两人也没那么快成圣。
罗大校长在边上看得也是老泪纵横,不过毕竟经历的多一些,还较为镇定。他在宝贝孙女发问的时候,就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得到确认的罗大小姐飞一般扑进母亲的怀里,哭得嘤嘤做响,好像要把这些年受的委屈全都哭出来似的。
罗大公子此时却突然变得跳脱起来:“爹!你该不会是虐待我女儿了吧?这得有多伤心才能哭成这样?”
罗大校长一听这个就来气,直接赏他一个爆栗:“你个混小子,自己瞎搞也就罢了,还带着飞儿乱来。我一老头子容易嘛,又要管学院还要顾孩子。”
罗大少爷听到这个也不由得一阵尴尬,他只不过是想缓解一下气氛,没想又把自己给兜进去了。
那一刻他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属于专业坑货,不但坑别人,连带自己都坑。
罗大校长的那些个老朋友,也是笑啼皆非得望着两人。这对父子也是奇葩,明明彼此关心着对方,见面没多久就场面火爆,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罗大少爷平时有多么不堪。
“哎!哎!哎!爹!爹!你轻点!轻点!”罗大公子一边躲,一边解释着:“孩儿我不是想给您和几位叔叔一个惊喜嘛!”
他不提这个倒还好,一提这个罗大校长更是怒火中烧,追着罗大少爷就是一顿胖揍。
打着打着罗大校长却发现有点不对劲,为什么?
他发现自己竟然开始打不到儿子,要知道就算是白叶那种资质,比自己儿子高了不止一截,到现在都还不是圣者。可是自己的儿子在密阁那边,给关了十几年之后,竟然比自己还要强。
什么时候圣者这么不值钱了?还是说秘阁的作用竟然强大如斯?如果这一切都是秘阁的功劳,那么其它四大学院的底蕴得有多强?
可要是真这样的话,他们能容得下苍龙学院?这么多年来一直让苍龙学院这么蹦跶着?
以自己对那些人的了解,根本就不可能。尤其是圣龙学院的那些个,都是不留隔夜仇的主。
让他们装个十天半个月还行,要想让他们当十几年的忍者神龟,这根本就难于想象。
以那些人的尿性,真有那么强的底蕴,老早就把罗大校长他们给撸了。
圣者很难被杀死,并不是说就杀不死了。是因为大多的圣者见势不对,他们早早就开溜了,打不过就逃,这也没什么丢脸的。反正机会多得是,有的是把场子找回来的时候。
如果以罗大公子表现出来的修炼速度,再加上四大帝国雄厚的资源,那么弄出比苍龙学院多出十倍的圣者,那还不简单得像玩似的。
要是四大帝国真的不计后果,派出了十倍于苍龙学院的圣者,那么他们碰见了也得跪,没有任何侥幸可言。
以四大帝国当权者的魄力,绝对干得出这种事,只有他们拿不出那么多圣者,才会一直选择容忍。
“浑小子!你给我站住!”
发现追不上儿子后,他也不追了,追上去也打不过啊,万一这小子突然犯浑,给他反来一下,那他岂不是成了第一个挨儿子揍的圣者?那得有多丢人?
“你不再打我,我就马上停下来!”
罗大少爷见自己老爹不再追他了,也停了下来,气不喘脸不红得回答道。
“好啦!好啦!秃子你也真是,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这么闹腾,孩子们都看着呢!”
宁无缺见他们闹得差不多了赶紧出来打圆场。
被好友这么一说,罗大少爷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本身就是随性之人,要不也不能把刚满周岁的女儿放一边,自己却带着老婆出去探险。
但是罗大校长就不一样了,毕竟阿细他们的年龄确实是小了点,哪怕是辈分再高,真实年龄却摆在那儿,再闹下去确实不适合。
当下,他朝着阿细深深鞠了个躬:“感谢小友,如果不是你,我跟龙儿不知何日才能相见。”
阿细在罗大校长鞠躬的时候就已经躲开了:“罗老使不得,我也只是恰逢其会,你也看见了,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忙。”
“小友谦虚了,龙儿他们之前尝试了无数方法,始终无法突破鸟爷布下的封锁,而你们一来,他们夫妻就可以行动自如了,我又没有老糊涂,这么点门道岂会看不出来。”
阿细无奈得摸了摸鼻子,知道是否认也没有用,也就不在这边纠结了。
“好吧!可是罗老,你不觉得我们的关键点不应该放在这儿?”
经阿细这么一提醒,罗大校长也拍了一下额头:“你看我这激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