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淑娴的兴致正浓,听到看山爷爷这么一说,愣了一愣,愕然着:“不会啊,刚刚明明抓到了兔子腿了,一定还在里面。老伯,我们一直守着洞口的。”
“哎哟,姑娘!兔子这东西可是鬼着呢,它可不只是这两个洞口。”
看山爷爷哈哈一笑:“你们两个哪能捉住它?”
“哎呀?”
闻淑娴一听,很遗憾的苦了脸,那股兴奋的喜悦一下子荡然无存。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惆怅地走过来,撅着嘴失望道:“老伯,您说真的抓不到兔子了吗?”
“是啊,这些小家伙可机灵着呢,这回子不知藏哪里去了。”
看山爷爷拍着山姑身上的泥土,又道:“况且,咱可没工夫抓兔子了。那位后生去了鸡鸣山,咱得快点过去,要不然呀,他可是危险啦。”
“老伯,这是要去抓山鸡吗?”
闻淑娴瞟了一眼周围,果然没见到江南衡。可见了简怀阳手上拎着的两大篮子蘑菇又犹豫着,问:“老伯,你们采了这么多的蘑菇,这样岂不是不方便?”
“没关系,这片林子里有老夫的一块宝地,东西藏哪儿可丢不了。”
看山爷爷却不以为然,山姑身上的泥土拍干净了,他有抹了两把山姑脸上的灰土,走过来拎过简怀阳手上的竹篮向前走。
野兔窝旁有片很茂盛的荆棘,看山爷爷走过去,用柴刀砍断了几根拨了拨,里面是块潮湿的空地。
他将竹篮放进去隐藏好,又将砍断的荆棘重新拉伸掩盖好,爽朗一笑,道:“现在行啦,咱们走。”
“爷爷,真的要去鸡鸣山?”
山姑有点不确信,一张小脸古怪地嘟着问。
“没办法呀,这回得破例啦。”
看山爷爷看了看天色,日光正向西移,“快走吧,在晚就来不及啦。”
他加快脚步,山姑开动小短腿儿欢快地冲下山岭,一路的欢呼:“哦,去鸡鸣山喽,可以吃山鸡喽……”
闻淑娴却十分的不解,一边跟上,一边问:“老伯,之前不是说鸡鸣山危险重重吗,怎么现在竟然可以去了?”
“哎呀,姑娘!还是快点吧,鸡鸣山是去不得,可刚刚的那位后生不是去了吗,这可不得了。他要是走不出那片林子,小命就得搭进去,这老夫我怎么能坐视不管?怎么也得把他救出来。刚刚这个后生可是帮了老头子了。”
闻淑娴对于江南衡会遇到什么危险一点也不担心,倒是对看山爷爷多了好奇:“老伯,这么说,您是有办法进出那片林子喽?”
“办法是有办法,那也得冒着危险呀。”
闻淑娴这么一说,看山爷爷突然停了步子,他很严肃地捻了捻雪白胡须,翻着眼皮:“别说,你这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你们两个姑娘一定要记得老夫的话。过会儿到了林子,千万可不得跟进来,就在林子外守着,再大动静也不能进林子。”
“啊?”
闻淑娴揣着百倍的好奇心,就像惊心动魄的体验一回看山爷爷口中的危险重重。这一把她拒之门外,她可不干了,脸也拉下来:“老伯,您大可放心,我可决不会拖后腿。而且,说不定还能帮上点小忙,您就带上我呗?”
她一边说,一边看向一旁默默走的简怀阳,咧着嘴:“让小菊等在外面好了。”
“吱吱吱……吱吱吱……”
简怀阳一直默默低着头,她还没有反应,肩上的阿布可生了气,两眼气鼓鼓喷着火,呲着呀向闻淑娴抗议起来。
“喲,这只小猴子还挺机灵。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有意见?”
阿布当然有意见,它撅着扁扁的嘴,凶狠狠瞪了闻淑娴一眼,一纵身从简怀阳的肩膀跳下来,三窜两窜跳到看山爷爷前的几步远,两臂一伸拦住了去路,大叫了起来:“呜……呜……呜呜呜……”
“阿布?”
简怀阳连忙急走几步,弯下腰伸手来抱。她的手还没触到阿布,阿布一闪就跳开了,它诡谲的对简怀阳眨了下眼,又向看山爷爷伸了手臂。
这意思很明显,简怀阳凝着眉头对看山爷爷,道:“前面一点会有危险,一定要带上阿布才行。”
“带上猴子就没危险啦?”
闻淑娴也赶了上来,愕然着看着简怀阳,十分不解她话中的意思。
此时的山姑已经跑出几十米,再耽误下去,就快追不上了。看山爷爷没时间犹豫,也没开口,说了声:“看看再说。”提步绕过阿布追了下去。
他其实也犹豫,他早发现阿布非同寻常。如果带上猴子,还要加上两个累赘,他不得不慎重考虑简怀阳和闻淑娴的安全。
闻淑娴没得到答案,心里闷闷的,但也没再坚持追问,加快脚步一拉简怀阳,小声着道:“先别急,到时候咱们两个极力说服,老伯一定会同意的。”
阿布拦也没拦住看山爷爷,虎着脸生起气来。
简怀阳将它抱起来,默默对闻淑娴点了头。两人追上看山爷爷,跑下蘑菇岭,来到鸡鸣山的山脚。
鸡鸣山的山脚是一大片的杂草和灌木。杂草很高很茂盛,有的地方比灌木还要高出两尺来。这些植物将鸡鸣山的山脚围成一道屏障,密密遍布挡住眼前。
“天哪?”
闻淑娴走到那些密如织网的杂草钱,扶着额头就是一个晕:“这是不太好上山。”
阿布却很轻松,几下跳在一颗大颗的杂草尖上,呲着大板牙示威起来:“吱吱吱……吱吱吱……”
“爷爷,不好啦,出口又堵上啦。”
山姑的小肉手不停地在那些杂草和灌木之间拔来拔去,没一会儿就失望地摊了手:“这可这么办呀,爷爷?”
看山爷爷扫了眼简怀阳和闻淑娴,叹息道:“看吧,都说不容易,偏偏就是不相信。这只是上山,越上山走越是凶险呐。”
他说着话,从腰上抽出柴刀来,一边砍着杂草,一边向里走,道:“这一片可不算什么,顺着有草的地方走就行了。这些草倒没什么危险,就怕遇上五响蛇。这五响蛇可是厉害,咬上就是一个没跑。”
看山爷爷一边说,一边小心踏着草丝,又一笑,道:“不过,也没关系。咱山里人身上都带着蛇兰草,这倒不妨事。不过,你们两个可要跟紧老夫,要是被五响蛇给盯上了,真的可是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