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那种叫做‘迷药’的粉末吗”
向明将袋子提到自己的眼前。
透明的塑料袋子放在阳光下,隐隐散发耀眼的迷蒙。
“可有又办法弄醒小菊吗?”
向明的视线扫在三丫冷漠的脸上,凝固贼那双深邃如夜的眸光里。他并没有得到满意的回应,三丫的眸子依旧不见波澜。
“小王爷,这小猴子有点邪门。”
菜瓜抬着大眼,仔细追踪着阿布的每个动作,他发现阿布总在不停的跳上跳下,好像是非常急躁不安。
菜瓜的提醒,向明也注意到。他将装着粉末的袋子封好放在袖袋里,去到阿布挂在的屋檐下,向上一伸手。
阿布对他没有半点的陌生,一跳跳在向明怀里,呲着大板牙尖声叫起来,那眼神分明着焦急和不安。
“这东西既然你能拿出来,不会也有解除的好办法吧?”
向明试探着伸了手握在阿布肉嘟嘟的爪子上。
阿布的爪子柔柔软软,尖尖的指盖划在他的指心,有丝丝痒痒的酥麻感觉。它就这样不停地抓着他,不停地尖声叫着,好像是有什么寓意。
“难道是这袋子里本就装着什么不同?”
向明又将袋子掏出来,仔细提在眼前。
袋子里的粉末没有什么区别,可仔仔细细的看,还是看出了分别来。
原来,袋子是有两层,两层分别装着相同颜色的粉末,不同的是,有一只的袋子的封口撕开了一小块缺口,粉末的气味就是从这缺口处散发出来。而另一只重叠的袋子却是完好紧封着的。
“难道,是这另一只袋子里的东西?”
向明屛住呼吸,小心将另一只袋子提了出来,提到阿布眼前,问:“你是说,这些会是解药?”
阿布见他拿出了解药,脸上的不安随即消失了,高兴地呲着大板牙笑起来。
“小王爷,这东西真的能救小菊?”
菜瓜在一旁看出来,连忙小心提醒:“快试试看。”
向明谨慎着撕开袋子,很奇怪的看了一眼跳下身去的阿布。
阿布此时已经跳到了金童身旁,正紧张的巴着大眼珠子等着向明。
向明捏了些粉末,探手伸在小菊和金童的鼻息之间。
粉末在他修长的指尖倏忽一弹,瞬间消散在空气之中。
没多久,小菊的身上就有了反应,哼哼唧唧地坐了起来,再一会儿,揉了揉眼看了下四周,恍然道:“小王爷,我怎么坐在了地上?”
“哎呀,你快起来吧。”
菜瓜见她终于醒了,高兴的跳过来将她扶起来,一脸的神秘,“感觉怎么样?”
小菊没理会他,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过来扶起摇摇晃晃的金童,慌着:“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又摔倒了?”
金童这下摔得不轻,头又重重摔了一下。虽然她的脑袋是清醒的,但仍昏昏沉沉着,她笑了笑,竭力装着没事人般,道:“没关系。”
“看来,这的确就是解药。”
向明见金童和小菊都醒了过来。心中笃定了,道:“姑娘还是仔细养好身子。如今有了这些迷药,我可以试试看,想尽方法救出简姑娘来。”
他低头思考了一下,抿了抿嘴唇,这件事情他还要仔细的计划一番,于是对三丫道:“午夜再过去好了。”
三丫点点头,转身出了屋,身形一纵,消失在了闲趣斋。
向明见三丫去查看那些暗卫,安慰了金童两句回了自己的屋内。
菜瓜连忙跟了进来,他开动大脑,想了又想,还是担着心:“小王爷,即便有了这些迷药,那些暗卫真的都能解决?是不是太冒险了?”
听雨轩的暗卫藏在隐秘的各处,不仔细找压根无法发觉。
三丫虽然锐利,也让菜瓜担着心。
“你去看看西院那边,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向达也参与进来。”
向明凝着眉心,冷静道。
菜瓜想了想,脸上的愁云散开,“对呀,还是小王爷您聪明。要是向达能引开那些暗卫,咱们这边岂不是更有把握了。”
他的高兴还没持续两秒,转而又愁了,问:“怎么可能小王爷,向达也进不去听雨轩呀?”
“向达是个聪明人,这件事情可难不倒他。”
向明却不以为然,淡淡说着,又道:“最好神不知鬼不觉。”
“还是小王爷最聪明。”
菜瓜无比肯定的点了头,出了闲趣斋。
西院紧邻着后院,菜瓜穿过月亮小门,顺着曲折蜿蜒的回廊向西院走,一路上小心翼翼地察看着前后。
此时的太阳已经开始西斜,灼热的气流正渐渐消退。过午的大部分时间镇南王府都沉浸在安静里,没人会在这个时候注意到菜瓜悄悄溜进了西院。
西院的向达却没有午睡,他正坐在书房里对着一本竹简瞪着眼珠。
因为不学无术,他的脑袋基本上都是空的,哪里看得下去竹简上的那些文字。
“哎啊,这真不是人干的活儿,这都写了些什么乱七八糟,怎么这么让人头脑发昏?”
“小王爷,要不要去请个先生过来。你这劳心劳力的也该歇歇,这么多的书,哪有一天都读完的。”
阿才的屁股终于好多了,撑着腰走过来,劝着。
“这可不成。我一定要做出点样子给他们看看,不能让他们都小瞧了本小王爷。”
向达恶狠狠瞪了阿才一眼,继续将头埋在了竹简里读了起来。
他这个读是读得认真,可惜眼睛嘴巴齐用上也没用,字不认的多少不说,读过的字如同一阵穿堂而过的轻风,“嗖”地从他的脑袋里一闪,又“嗖”地吹得无影无踪了。
“哎啊……”
向达不得不翻着眼珠将头从那些竹简里抬起来,两眼向上翻着,恍恍惚惚着道:“阿才,你说本小王爷要是参加翰林院考试,能考上头名吗?”
“哎哟,您怎么想起考什么翰林院呢小王爷?您可是镇南王府的小王爷,即便拿了个第一也不过是妃仕子的头衔,那才几品呀?做学问,那可都是那些穷酸秀才们的事情。你就稳稳做您的小王爷,何必这么劳心费力?难不成,您还真想做什么学问?”
“左靖能当上相国,不是因为翰林院吗。为什么我就不能像他那样?”
向达撇了撇嘴,两眼朦胧着将竹简又举在眼上,道:“我以后也要当上相国。”
“相国再大的官职也没有镇南王的权势大呀,小王爷你这是糊涂了吧?”
阿才真心为主子着急,也不过上屁股疼得厉害了,差点没窜起来。
“你说的可是向成,他才是世子。”
阿才这一提醒,向达又想起简怀阳来:“还是你说的对。我感觉遇了简姑娘,有点茅塞顿开的感觉。怪不得她要我当上世子。原来都是在为我的将来打算呀。”
他刚说到这里,窗纸突然“扑”的一声响,一只寒光闪闪的飞镖射了进来
再一看面前的桌上,飞镖下一张字条。
夜半子时,听雨轩大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