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怀阳可没有好奇心去上听风阁的三层去。她喊了几声,见阿布没有回音就放弃了,开始认真坐在条案边翻起了那本“象形字典。”
这本字典出自五十年代,大概是在某个图书馆的角落里无人问津。原本精美的棉麻封皮已经泛黄陈旧,上面的灰尘如同一层久远的时光沉淀在封皮上。
简怀阳用手轻轻抹了两下,轻轻吹去了上面的灰尘,轻轻用布巾擦拭干净,才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些泛黄陈旧的页面。
她按照简史上隐现的文字一一查找了起来,刚查出第一行,就明白了这些字的含义。
很明显,上面隐藏着的内容,都是一些名单。
这些人究竟是做什么的?
查出几个人名来,简怀阳就将字典仔细的藏了起来。
因为外面有船桨划动湖水的声音传了进来,侧耳听到船靠近了岸边,她便将条案上的简史重新归于了原处,从书房内走了出来。
来人自然就是镇南王,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软禁,简怀阳并没有迎上去,更没有故作姿态的行礼。
只是冷冷着脸,道:“镇南王前来,究竟又为何事,还不放我回去?”
这种口气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慢和斥责。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毛丫头,竟然这般无礼的轻蔑自己,镇南王原本铁青的脸更黑了。
“这小丫头好大胆,也够上胆量,真不知道自己面前站的人是什么人吗?”
他很阴冷地扫了简怀阳一眼,大踏步跃过简怀阳的眼前,径直进了书房,坐在了条案前。
镇南王的脸色很糟糕,柳月小心着一拉简怀阳,很小声的提醒道:“姑娘可要小心了。王爷如今发了怒,向达和向成都被关在书房了。”
她的意思,是想提醒简怀阳注意着自己的态度和措辞,千万小心不要惹怒着镇南王。向她说出向达和向成的意思很明确,是要简怀阳放心,向达和向成都是站在她的这条船上,也表示了她的立场,一定也会尽力而为。
她是误会了简怀阳,以为她就是向达的人。这点小心思也很明确,既然会是镇南王府的主子,自然以后还要多多关照。
柳月的这点小心思,简怀阳可没功夫看透,她的提醒但也让她意识到了,一定是向达又让镇南王发了大火。
越是发怒越是才好,最好把她整个人撵出镇南王府。
简怀阳忍受了这两天的憋气,早有些厌烦了。
她虽然很想留下来,可以有机会帮上向明一些小忙。可是,她也看得清晰。
镇南王府可不是一个让人清闲的地方,即便你只是安静的守在别院一座寂静的小院里,也会难免中了别人的算计。
她是一刻也不想再见到卫敏樱那一张表面单纯和善内心阴险恶毒的一张嘴脸了,还有花娘那无端猜测般的敌视目光。
“这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心啊?”
简怀阳自问自己小心翼翼没有做错什么,却没想自己竟一步步走进别人的陷阱里去。眼下,除了再浇上一桶油伺机脱身之外,话说,真的没有活路了。
于是,她脸色一横装出一副痴痴呆呆的啥样子来,很不客气的走进了书房问:“王爷,你把我关在这里,不会觉得自己的行为很是可笑吗?我,不过是个和你这镇南王府半点关系也没有的普通女子。难道,镇南王府没有国章法度,想要草菅人命吗?”
“毫无关系?”
镇南王的眉色一冷,阴着眼扫在简怀阳的脸上,带着一股阴狠狠的口气:“你确定你和镇南王府不会产生任何纠缠,那这世子妃究竟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你,怂恿着向达提出来的吗?”
“世子妃,这件事情……”
简怀阳的脸色白了白,若说这件事情全然和她没有半毛关系,怕是真的说不过去。
可她心意已决,如今金童也见好转了,出了镇南王府还有阿布。向明一定会帮助她,这样一想,更破釜沉舟道:“我说镇南王,你是真的老眼昏花,还是装聋作哑故作姿态看不到?”
她边说边走上前,白皙纤弱的手掌拍在条案上,震得手指发麻,怒目瞪视着镇南王:“就你这个丑八怪的小儿子。别说当上什么世子妃,即是当上番达国的太子,我都不会多瞧上一眼。
“我虽不敢保证我能做些什么,但我却不能保证我会把吞到肚子里的所有东西都吐出来。到时候,真的吐在王爷您的脸上,这可真的是不敢保证了。”
“这?”
镇南王没料到简怀阳此刻的态度,更没料到简怀阳说出口的这些话。
他和简怀阳一张咄咄逼人的怒视仅有一尺的间距。
简怀阳虽然怒色满脸,但那吹气如兰的气息,微风梨花般的动人姿容,却是活跳跳的跃在镇南王的眼底。
花娘的“十香散”真的是了不得,虽然镇南王吃了解药,但那隐隐的余威并未散尽。
花娘还有牢牢抓住镇南王,哪能轻易将他完全放开。那些接哟不过是暂时让他恢复了神智,但那私房里的那点蛊惑还藏了这么一点点。
若其不然,镇南王岂会没有发怒迁怒于她。
可这点浅浅的“十香散”,简怀阳却遭了殃。
简怀阳的美貌,让镇南王一时之间失了神志。
他的眼神越发的迷离开来,一双眼珠不停地落在简怀阳那微微隆起的绵延峰峦上。
那里不断散发着酥香,这让镇南王突然不受控制的痛苦起来。
他一个堂堂的镇南王,怎么可以觊觎……
一阵阵馥郁的香体向他扑面袭来。
他晃了晃开始发涨疼痛欲裂的脑袋,刹那间有了意识,“我这究竟是怎么了?“
可他刚刚抬了眼,倏忽触到简怀阳那双带着怀疑怒意满腔的眸子,下一刻心神就开始飘忽荡漾了起来,眼底竟出现了难以抑制的画面来。
这画面让镇南王惊得大骇不已,一只大手慌忙捂上脸,脸色燥热绯红着低声怒道:“你,你先出去。“
“镇南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是让我离开这里,还是心虚不敢面对着我?难道,你和你这丑恶的儿子一个样,不过是个侧头侧尾的混蛋一个?”
镇南王这辈子可没见过有这样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他是混蛋的狂妄之人,更何况,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丫头。
这下,镇南王完全彻彻底底的清醒了,立刻震怒地恼羞成怒了,
“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胆敢在本王面前如此放肆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