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吱吱吱……”
简怀阳故意板了脸,阿布可不乐意了,它立刻抗议地大叫了起来,一副不打开巧克力不再屈服的表情。
“好,好,好!算我求你了,行不行?咱们眼下遇到危险,有张人皮面具咱就好过难关。你这么神通广大,不会连这点小忙都帮不上吧?”
她装起了为难,一张脸愁成一团,可伶巴巴地注视着阿布。
“吱吱吱……吱吱吱……”
阿布可不示弱,爪子扒在铁皮盒子上,态度很明确:“不给巧克力,其他都免谈。”
“好,好,好!”
简怀阳只好屈服,一边佯装着打开铁皮盒子,一边哄着阿布:“就帮一点小忙行了吧,人皮面具,人皮面具?”
“吱吱吱……”
阿布全神贯注在巧克力上,口水都快流出来,便很无奈地向她咕噜了几下大眼珠子,伸出爪子在背包里摸起来,没一会儿摸出一张透明的面膜来,“啪”地向她脸上一甩。
“这是什么?”
简怀阳只感觉有张白花花黏糊糊的东西向自己脸上贴上来,她的手已经打开了铁皮盒子,可眼睛却不得不立刻闭起来。
安静,四下的空气彷如凝滞了。
简怀阳感觉着脸部的稍稍变化,那股粘稠的东西正悄悄化作液体渐渐渗入到她的脸部皮肤之内。
“这,这,这会是人皮面具。”
她讶异着,悄悄扒开一条眼缝,眼前是小猴子阿布已经开始大嚼巧克力的场面。
阿布吃得那个不亦乐乎,简直就是忘乎所以地忽略了她的这个存在。
“这真的是人皮面具?”
她瞪着眼,双手摸在脸上,问阿布。
阿布连理没理她,自顾自地塞着巧克力,简直就是旁若无人的赶脚。
简怀阳只好从床边站起身,来到梳妆台前坐下。
铜镜里的自己好像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可端详了一会儿,她还是渐渐发现,自己的这张脸越来越有些不同了。
原本瘦削的脸颊,渐渐鼓出了肉肉来,不多不少,刚刚好补齐了之前的那些缺陷。眼睛更传神动人,鼻子也更坚挺精巧,就连那张小巧精美的嘴唇也多了更美的丰润来。
“这是人皮面具吗,不是吧,这是彻头彻尾的美容面具啊?”
简怀阳仔细摸着自己一张精细娇美的一寸寸脸颊,越看越觉心里发毛,“这容貌是不是太出众了,这下走在大街上更要引人注目了,那还能逃出王府吗?”
刚有了后怕,她忙回到床前开始求阿布,“阿布,能不能稍稍改一下,变得稍稍再难看一点儿?”
“吱吱!”
阿布却虎了脸,很生气地两爪抱肩,一副绝不退让的表情。
毕竟改了些容貌,再贪心怕是不行,可简怀阳还是想尝试一下。
她还没开口哀求,院门外的红玉便喊了起来,“姑娘,开下门?”
红玉走的匆匆,当然回的也匆匆。她半路遇了来找她的丫头,得知镇南王妃又要简怀阳去见她,心里老大不高兴,“哎哟,今儿王府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姑娘折腾来折腾去的,真的不消停。”
红玉的脑子里整天就是机器般飞快在王府的大小事务上转着,哪有功夫忙简怀阳的容貌,简怀阳开了门,她一脚踏进来,就开始说:“快,快把小猴子藏起来,咱还要去见王妃娘娘。”
“哦。”
简怀阳应着,将肩头的阿布抱下来,向地上一送,道:“你先去玩吧。”便跟着红玉出了院门。
一路上红玉也没发觉简怀阳脸上的变化,毕竟,真的没有看出太大的变化来。
当然,如果经常和怀阳公主相处久了的人,也能找出其中的大不同来,就比如说是安平君。
可是要见简怀阳,这可不是安平君提出来的,自然是这好奇心盛的闻淑娴。
闻淑娴刚到花厅就有些迫不及待,一路上太师夫人的叮嘱唠叨早忘得一干二净。众人还没坐稳,她便问道:“王妃娘娘,听说镇南王府在找人,不知却是因何缘由?”
“这?”
镇南王妃可没想到闻淑娴突然这一句,愣了愣,突然多了兴致,反问道:“淑娴怎么知道咱们镇南王府哟要找人,难道这消息竟然传得这样快吗?咱府上正午才刚刚贴出去?”
“才刚贴了一两个时辰吗?”
闻淑娴有些难以置信,但很快反应过来,道:“怪不得,我也是刚刚来王妃娘娘贺寿的路上看到的,心里一直好奇,镇南王府怎么会丢了人,还有贴了告示来找?”
她的这种好奇立刻得到太师夫人的响应,也开口道:“是啊,偌大镇南王府怎么会连个人都要丢的了,莫不是其中是有什么隐情?”
“这倒是误会了?”
镇南王妃从容一笑,她心里认定了简怀阳早晚是这镇南王府的人,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便道:“是咱镇南王府的客人,可惜大海捞针。这不是没了法子,才出此下策,倒让太师夫人和熟淑娴见笑了。”
镇南王妃口中说客人,必是身份尊贵之人,她这样一说,太师夫人便闭了嘴。
可惜,她的没女儿却是个没眼色的,好奇心又重,便问:“王妃娘娘,您这客人究竟是什么人,我倒是想见上一见。说不定还能有缘,帮上点小忙。”
整个镇南王府已经翻了底朝天,也没见到金童的半点影子。镇南王妃这种大张旗鼓的找人,其实不过做给简怀阳看看。这种收买人心的招数,她可要给未来的小儿子打好基础,好让简怀阳心甘情愿留在镇南王府。
闻淑娴这样一说,她便乐的人情,于是道;“这倒好,若是淑娴也有这份心,帮上点小忙,本妃自是非常高兴,若要见上那位姑娘,倒也并不妨事。”
她这话无意出口,却让一旁的安平君心中一动,忙上前问:“请问王妃娘娘,镇南王府的客人难道是位姑娘,要找的也是位姑娘吗?”
“……”
安平君这句话问得蹊跷,镇南王妃莫名一愣,心头隐隐现出不安来,“坏了,简怀阳来路不明,不知在这番达都城来了几日,莫不是早被人注视盯上了?”
她想着小儿子掳来简怀阳时的情形,不禁迟疑起来。
简怀阳容貌出众,初见时涂了满脸的锅底灰,就这样都被小儿子发现抢了回来,莫不是这安平君也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