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业……呵,他倒是越发出息了。
“云析夜?云析夜?”卫芷兰见云析夜神情有异,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云析夜不动声色收回神思,主动牵起她的手道:“外头晒,进去吧。”
卫芷兰怔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云析夜拉了进去。
她跟在云析夜身后,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满心的甜蜜都快溢出来了。
这还是云析夜这个闷葫芦第一次主动牵她的手诶。
这算什么,千年的铁路终于开花啦?约个小会这么管用的吗?
之后几天,卫芷兰整个人都处在半甜蜜半忧心的状态中。
甜蜜就不用说了,自打那天他们一起赏花回来之后,云析夜整个人就像是突然开窍了一样,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偶尔还会送点可爱的小礼物哄她开心。
再不是从前那个不解风情的闷葫芦,冰木头了。
连下人们都说,近来卫芷兰脸上经常挂着甜丝丝的微笑,连他们王爷,都没有以前那么严肃了。
可在这些甜蜜的表象之下,卫芷兰依旧没有忘记大长老那天对她说的那些话。
化解之法……化解之法……
到底化解之法是什么!
卫芷兰翻遍了自己所有的书,连白龙,都被她揪着问了好多遍,就是没查到什么化解之法,大长老那边更是迟迟没有消息。
卫芷兰等的有些着急,这日下课之后,她直接将禾业堵在了教室里面。
“我让你帮我给你们大长老带话,你带了吗?”禾业这几天老是躲着她,见到她就绕道走,就连平时上课,也当没她这个人似的,假装看不见,一下课溜得比谁都快,明显就是刻意避开。
这家伙该不是想糊弄她吧?
哼,她有那么好糊弄吗?
“带了。”禾业玩命躲了好几天,想不到还是被卫芷兰给堵住了,只能认命地靠在门上:“可是大长老说了,他不会再见你了。”
卫芷兰愤而大喊:“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大长老重伤,早叫云析夜给送回本家去了,就算现在卫芷兰直接杀过去,也是见不到他人的。
“没有为什么,大长老要我转告你,他那天的话,你就当没有听到,全忘了吧。”
忘了?
她听都听了,怎么可能忘?
“是不是因为你家公子?”看夜公子那天对大长老下手那么重,她要是大长老,应该也不敢再多话了。
禾业长叹口气,站直身子道:“你都知道还问什么呀!”
好吧,那她也不好为难大长老,毕竟那么大年纪了,可经不起家庭暴力。
“那这样吧,你帮我跟你家公子说一声,就说,我想借天鉴宝典一用。”既然大长老不肯指点,那她自己想办法总行了吧?
天鉴宝典记录了天字大陆的所有事情,可惜的是,上回她在牢里,只背下了一半,剩下一半她都没来得及翻。
她就不信了,天鉴宝典上难不成还找不到蛛丝马迹?
然而禾业一听这话就跳脚了,小腰一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道:“我的小祖宗,姑奶奶,你放过我吧!还帮你去借天鉴宝典?你以为我家公子不知道你借天鉴宝典是要干嘛使的?借不来怎么办,借不来你是不是还打算让我去帮你偷啊!”
卫芷兰倒是很会打蛇顺杆爬,认真思考了下,耸耸肩道:“也不是不行啊。”
我去!
她还当真了是咋的?
好哇,都欺负他是吧?
这日子没法过了!
你说他容易吗?
夹在大长老和云析夜之间两头为难,现在卫芷兰这丫头还给他出难题,他天天光是处理南荣家的大事小事就忙的要死了,还得来学院这边帮忙看着卫芷兰,免得她闯祸。
他命怎么这么苦啊!就没一个人心疼心疼他。
拼命使唤他也就算了,出了事还都要他背锅,他累死累活,不是为了帮他们背锅的!
禾业越想越生气,一屁股往讲台边坐了下来,一副欲哭的小表情。
卫芷兰原本只是跟他开个玩笑,她怎么可能真的让他去偷呢?
谁知道禾业还当真了,眼圈居然还红了。
“喂,喂!”卫芷兰推推禾业,没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内心略微有点小慌。
禾业别过身去,甩开她:“莫挨老子!”
这话他是跟卫芷兰学的,想不到此刻用上,倒是正合适。
卫芷兰感觉自己貌似闯祸了,挨着他坐下来,用手指点点他道:“喂,你生气了?”
禾业拧着头不搭理她。
卫芷兰又拉拉他的袖角:“真生气了?”
禾业用力扯出自己的袖子,屁股挪远一些,那小模样,别提多委屈了。
真生气了……
“好啦,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大不了,我不让你帮我去借了还不行吗?”多大点事儿啊,他一个大老爷们,至于的吗?
然而卫芷兰的话并没能安慰到禾业。
他此刻满心都是对自己的心疼以及不忿。
卫芷兰靠在他身上,拿肩膀顶顶他:“行了,我知道,肯定是你家公子罚你了对不对?”
禾业吸吸鼻子,稍显吃惊道:“你怎么知道?”
这还用问吗?看他眼睛底下那一大圈乌青就能看出来了。
禾业是夜公子的心腹,夜公子肯定不会像对大长老那么对他,但处罚肯定是免不了的,想来这段时间,他应该接了不少任务吧,以至于连休息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
可不是嘛!
那天收拾完大长老之后,当晚,云析夜就把禾业叫去了六王府。
当时他也没说他,也没骂他,更没有责备他,就一句话也不说,直勾勾的盯着他。
禾业最怕就是他这种了,眼神杀,比真的拿刀杀了他,还更叫他难受。
最后禾业没有办法,为了逃脱这个地狱,自己领了一大堆责罚,此事才算过去。
当然了,代价是,他除了每天必须要看完账本,并整理好南荣家上百处暗桩所传递来的消息情报之外,他还需要在一个月之内,刷完五百只马桶。
至于这五百只马桶从哪里来,他自己想办法,总之,有池浩监督,他反正是偷不了懒。
想他堂堂南荣世家的大管事,居然沦落到给人刷马桶的地步。
想想就想哭泣啊!
“这还用说吗,拿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你家公子肯定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行了,你放心,我这个人啊,没那么没义气,天鉴宝典我不要了,至于其他的事情,我自己会想办法,总之,不会连累你的。”
禾业都成这样了,她还逼他帮自己话,那她跟周扒皮有什么区别。
她是那么不善良的人吗?
“臭丫头!”禾业转过身来,感动的泪光在他眼中闪烁。
卫芷兰下意识往后躲了躲:“那个,你别这样。”
也……也用不着这么激动吧
禾业却一把抱住她,手里的书本课件随手一丢,趴在她身上,嚎啕大哭起来:“还是你对我好!”
他的声音本来就带着老年人特有的苍老和沙哑,还偏要学人家小姑娘捏着嗓子哭,这给卫芷兰别扭的呀,鸡皮疙瘩起一身。
可你说人家哭的正尽兴呢,她又不能残忍地把他推开,只好强忍不适,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哦,好了好了,不哭了啊,没事了。”
然而,她并不知道的是,此时有一双眼睛正在门外偷偷窥探着他们,同时,一只内藏机关的木头小鸟将教室内发生的一切全部记录了下来。
第二日,有关卫芷兰与禾业的绯闻开始在学院里面疯传。
卫芷兰一到教室就发觉气氛不大对劲。
满教室的人纷纷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她。
今儿个什么日子?集体抽风啊。
卫芷兰莫名其妙走到座位上,包还没来得及放下,忽然被方冰薇拉到一边:“芷兰,你怎么才来啊,出事了。”
“出事?”卫芷兰不明所以地皱了下眉头。
方冰薇趴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卫芷兰神色随之一凛。
什么玩意儿?
说她跟禾业有见不得人的关系?
这是对她个人审美的极大侮辱!
“这个哪个不开眼的传的!”卫芷兰放开嗓门,大声嚷道。
方冰薇赶紧拉拉她,要她小声一些。
卫芷兰却依旧我行我素道:“怕什么,对那些躲在暗处随便咬人的狗,就该用吼得!”
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卫芷兰正想搞清楚到底是谁瞎传这么不靠谱的事情,一名小院童忽然出现在教室门口,隔着大半个教室,对她欠了下身道:“王妃娘娘,院长有请。”
满教室人皆露出看好戏的眼神,唯有方冰薇,担忧地拉住了她。
卫芷兰拍拍她的手,笑着安慰道:“没事。”转而对那名院童说:“好,我这就过去。”说罢,对方冰薇点了下头,示意她不用担心。
她相信,院长那么公正的人,一定不会听信外面那些闲话,就随便怀疑她和禾业的
这样想着,卫芷兰大大方方跟着那名院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