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耳少女瞥了眼中年刀疤男，咬着嘴唇，低下了脑袋，看不清表情。
刀疤男将视线从少年身上移向他身旁的侍者，冷笑道：“年轻人有野心和梦想是好事，只可惜你没那个命，既然召唤出了这么个废物，那你就得认命。”
潘阳直视刀疤男子，平静道：“她叫小福，不叫废物，请你好好说话，这样别人才会听得进去。”
少女抬起头偷看了潘阳一眼，神色复杂，现在她能确定眼前的少年根本不是原来的那个主人。
当初她来到这个世界，见到主人的第一眼时，她就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虽然主人隐藏的很好，但眼底的那种失望与厌恶，仍旧记忆犹新，哪怕相处两年多，他从未因为她的无能而责备过她，甚至沮丧时，还会安慰她，但那种厌恶从未有过改变，甚至愈发浓烈。
尽管她已经是做出了最大努力来维持研究所的运转。
而眼前的少年与那人截然相反，第一眼只让她感受到了戒备和冷酷。
少女此时心情有些复杂，她对于新主人的观感其实不算坏，尤其是他敢当着那个男人面替自己说话，她心里其实挺开心的，但同时因此而感到很愧疚，想到原主人真的已经死了，她有些伤感，却也觉得有些委屈。
刀疤男子微微挑眉，眼前少年的模样没有发生变化，但气质与之前天壤之别，如今不仅敢与他对视，更是敢出口反驳。
但作为管理着上千处研究所的管事人，真的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他没必要，也没时间去理会少年身上到底发生什么，更范不着为这点小事而发怒。
刀疤男子直奔主题，冷笑道：“根据合同，你租下的研究所将在三个月后到期，我这次传信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想继续在那里待下去，最好在三个月内来我这一趟，另外你借的材料，我已经换算成尼尔，加上利息，你也需要在这三个月内还回来。”
讨债上门？
潘阳很快就理清了头绪，问道：“如果我实在没有能力偿还会怎么样？”
“放心，你有能力偿还的。”刀疤男笑道，指着潘阳身旁的兔耳少女说道：“只要你肯将你的侍者卖给我，足以偿还债务，甚至还会多出一半的钱，用于将来生活。”
少年看了身旁少女一眼。
小福咬紧牙关望着少年，微微摇头，眼中带着祈求。
蔚蓝联邦从来不禁止侍者的买卖，如果是战力高的高星侍者，自然不用担心将来的命运，但像她这种能力连一般都算不上的女性侍者，一旦经过第一次交易，就如同开启了地狱之门，下场只会越来越凄惨。
当少女看到潘阳满是冷漠的眼神后，如至冰窟，脸色煞白，将头低得更下，盯着自己的脚尖，脑中一片空白。
潘阳将小福的反应看在眼底，扭头说道：“你把账单发给我，我会在三个月内去你那一次。”
刀疤男吐出一口浓烟笑道：“看你这样子，似乎并不想用侍者抵债？”
小福垂下的兔耳忽然立了起来！猛然抬头，却只看到少年手指轻点手环，主动挂断了通信。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们把这里叫做研究所对吧？”潘阳问道。
小福耳朵颓然垂下，点了点头。
“有研究成果吗？或者说你们之前是怎么来维持研究所的运作的？”少年问道。
“杀魔物，从它们那得到被污染的源石碎片，然后将源石碎片换成尼尔，购买维持研究所运作的能量核心。”小福解释道。
潘阳思忖了片刻说道：“我大概能理解是怎么一回事了，接下来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侍者，还是那句话，不用急，慢慢说，越详细越好。”
面对少年的请求，少女则显得有些消沉。
“三个月试用期，过了，你就可以留下来。”潘阳忽然说道。
小福竖起耳朵，虽然没搞懂潘阳这句话的全部含义，但她似乎认准了“可以留下来”这五个字，急切问道：“真的，我真的可以留下来？你不打算将我卖给卡尔德了？”
少女一听还有希望，凑上前去，几乎贴在潘阳胸膛，踮起脚尖，一双宝石般的眼睛满怀期望的盯着少年脸庞。
潘阳一根手指点在少女脑门上，将她缓缓推开。
“我可以保证，你的去留，完全取决于你接下来三个月内的表现。”
少女使劲点头，“一言为定。”
经过长达5个小时的交谈，虽然少女的解释一会东，一会西，完全是想到哪就说道哪，但潘阳还是凭借过人的理解能力，按照自己的方式进行了总结。
总的来说，侍者是经由召唤而来，一半用科技的力量，另一半则相当于异能或者神迹的变体，被称为‘术式’，召唤者与被召唤者之间是主仆关系。
聊完了侍者，潘阳又大致问了一些自己关心的问题，随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找出纸笔。
一刻钟后，少年拿着写好的东西来刚出房门，却意外的遇见了踌躇不前的小福。
少年对少女笑了笑，递出了手里的东西。
“这是什么？”小福问道。
“试用期合同。”
“你可以把它看成一分契约，如果同意，你就在上面签个字，接下来三个月，我们就按着上面的来。”潘阳解释道。
“可我不会写字。”小福不由得低了下头。
“那你认字吗？”
小福赶紧点头：“会的，会的，我会的！”
“那你按个手印，我也作数。”少年说道。
“你先回去好好看看，如果觉得哪里不好，你可以当面向我提出来，但是你必须在72个小时内给我答复，还有，明天还有正事要做，你可别忘了。”
少女接过试用期合同抱在胸口，飞似的跑向了自己的房间。
确定少女离开后，潘阳回到房间内，突然仰天一指，大喝一声：“系统，你还不给我现身，过分了啊！”
此时的少年，不再是那个沉稳得令人可怕的庞大财团继承人之一，尽管看起来有些中二，但给人的感觉，是青春的，是阳光的，是带有色彩的。
“看来系统是不会出现了，接下来可就有点忙咯。”房间内传来少年自言自语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