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天字?几号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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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交了一百两金的金光闪闪的土豪,的其中之二,我和王蓝田无视马文才鄙夷和其他人羡慕的目光,毫无愧色选择了天字一号房。
房间无一处不雅,绿植盆栽错落有致。
我表示很满意,内外设有隔间,倒是一个小型的内外院,内床外榻。看了看那个不算太小的榻,甚好。
房间整洁无异味,就是人还有点累。
王蓝田随意扫了一眼。我们都默契的坐在圆桌旁,看着对面早就看腻的脸都有点想吐,我自巍然不动,坐等茶水。
东晋没有一日三餐的习惯,都是一日二餐。看我和王蓝田两个人中午累了,王德和王绯两个人下山买了很多杭州特色小食。这小厮当的,我和王蓝田都情不自禁为他们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点了好几个赞。
捏着手里的桃花酥,我冲王蓝田道:”蓝田兄,今夜怕是不太平。”
王蓝田倒着茶的手一颤,表示从我嘴里吐出来“蓝田兄”三字表示很惊悚。
“为兄本来打算来书院感受一下同窗之谊,顺带在这里做个书院老大,岂不美哉。没想到你也要来,这和在家,有甚区别!”他气愤地递了一杯茶过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蓝田兄怕不是要失信于长辈,你忘了你答应的事?”拂了一下茶盏,我笑着抿了抿茶杯,味道不错。
王蓝田喝了一口:“念在你我本是兄弟,你既然来都来了,为兄自当会照顾你一二。”
我看着他居然脸不红心不跳说出这种冠冕堂皇的话,顿觉与他为伍甚是羞耻。
“你来杭州城短短几日,怎么认识的梁山伯祝英台他们,他们走的可是水路,你是怎么遇上的?”我实在是好奇极了,万万没想到他从琅琊出发还能遇见道不同的梁山伯他们。
“别提了,之前经过渡口时,那祝英台不知道怎么落了水,本公子大发慈悲想救他,没想到还被他的书童怒斥了一番。后来跟他一道勘探水讯的梁山伯背他去了医馆。咦,你怎么知道他们走水路?”
“祝家庄的赶来此地,除了经过曹娥渡口,走大道可不是绕远了么。”我摊了摊双手道。
“嗯,倒也是。”
“事情就是就这样?”
……
[等等,辣鸡导演你这剧情不对啊,劳资都来东晋这么久了怎么还是这个剧情。没有人推祝英台她也能落水,你这什么剧本,你故意耍劳资呢?]
……
“不光如此。我还见到了一个人。”王蓝田若有所思。
“谁?”不会是谷心莲吧,我差点忘了谷心莲这个重要人物,她可是在西湖边上卖花啊。
“谷心莲。不光如此,她那老娘也在,她们在西湖边上卖荷花。”
说起来谷心莲此人,和太原王家的确有些渊源。王姑父辞官后在太原买下万亩良顷,成为当地大户。谷心莲母女就是他的继弦夫人带来的,说是远房表亲。谷心莲祖上也是读书人,奈何早年丧父,来太原投奔了这位夫人。这位姑娘命比天高立志要嫁给府中大少爷(大雾啊,那不就是王蓝田这厮),闹得满城风雨。后来王姑父又另娶了新妇,母女二人再没了依靠,被赶出了王家。
短短两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又起了这样的变故,王蓝田在街上看见了谷心莲,好意给钱帮助她们改善生活,可是谷心莲却不肯还诬赖王蓝田是纨绔流氓,王蓝田并未跟一个女子计较这件事,彼时他老爹又再娶新妇,一怒之下来了琅琊。我也是刚知道这件事没多久的,这家伙在太原名声变得如此艳丽原来还有这层原因。
“蓝田兄莫不是要告诉我,她这次又诬陷你轻薄良家女子?”我调侃道。
“不,这次算我倒霉,在推搡中不慎掉了扇子,那上面是舅父的题字,谷心莲这个恶毒的女人。没想到这件事会在西湖边被梁山伯他们看到,他们以为我要轻薄于她,祝英台的书童又提起渡口那件事。后来我们才不欢而散。”
“如此说来,你这几天果然精彩,活该,让你不等我一起。那书院那些人怎么办,还有马文才,你当何解?”
“那些人,呵,阿谀奉承之辈。马文才倒是个人物,可未免太狠了点!”王蓝田想起来今天早上那一箭仍心有余悸。
“他本性不坏,实则你干的是什么事,多学学人家的手段。你这当老大的梦怕是要幻灭,话说你怎么不多带些盘缠,这恩威并施的人不就是你了?”
“你以为我不想,还不是怕你抢我风头。”
“我今天可是一个字未说。”斜睨了他一眼,表示不屑,切,当老大?幼稚。
“哼,那床,这次就算归你了。”王蓝田不甘不愿。
“好说好说,王绯,铺床!”我笑眯眯道。王绯便欢天喜地铺床去了。王德认命的到外面铺床去了,表示对自家少爷又输了已经习惯了。
“你,真不客气。”小样儿,还不甘心!
我看他把不爽写在了脸上,枉做恶人还是没捞着多少有用的,便同情的说,”别怪做兄弟的不厚道,这样吧,一个月…”看似忍痛割爱,实际上我偷偷瞄了瞄他。
”行,你说,接下来怎么做。”
“之前都商量好了来好好学习,偏偏你要搞这一出,不过嘛,”我笑道,“反正你都已经这样破罐破摔了,这样吧,学院功课看什么?”抬头便问他。
“品状排行。我知道了,若我赢了你...”他悟了...
“若你赢了,自然是先赢者为尊,床也归你。”我背朝他摆了摆手,准备出去散散步,王绯收拾还得有一会儿。
后山真乃清凉温润地,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没有想到我会在这里看到马文才,他也不知道我会来后山。
美人倚花背,道不尽缱绻。可这美人着实壮实高大了些,八尺多的美人还是不多见的,没想到马文才没有面露不屑的样子时也是不赖。
见有人打扰,他剑眉皱了皱:“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对他这种人憎狗嫌的脾气很是惺惺相惜,内心os“马公子来得,我怎么不能来得”,只是没有说出口,不再看他,“路过”。
丢下两个字,于是我便真的“路过”了,我的确是路过,只不过看景看花了眼,竟然想看看山寺桃花还在不在,只不过没想到会有人而已。
兴致缺缺散了会儿步回寝室,王蓝田已经抱踏而眠。
我在床边洗漱了一番也进入了梦乡。
众学子来书院的第一晚就这样即将平静过去了。
[真的吗?天真!当然是假的!]
夜还很长。
……
天字二号房。
马文才左手握弓,右手拿布,仔仔细细擦拭着上面的纹路,一丝不苟。
秦京生此人,秉着抱马文才大腿的原则,见马文才拭弓箭,一面惴惴不安一面又上前满面春风笑脸相迎,“文才兄...”
“滚”,马文才拉弓试弦瞄向他。
“是是是,我这就滚这就滚。”秦京生只当他性格暴虐,赶紧逃也似的跑到外面躺在榻上,不敢有一丝动静。
马文才擦拭完弓便将弓箭轻放在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