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伤的印记在细嫩的皮肤上有些触目惊心,瑶光并未表现出羞涩的情绪,她时刻谨记男儿身份,忸怩的情绪只属于女儿家。
慌神片刻,脚腕处再次传来钻心疼痛,随着清脆的咔擦一声,错位的骨头回归原位。墨轩余光留在瑶光面容处,若是对方再次表现出不耐神色,不会有任何迟疑转身离开,虽说他现在扮演的是个预付的书生,并不代表需要忍气吞声。
要知晓书生也是有着自己的气节,并不是一味的迎合他人。
认定的娇少爷,眉头并未皱起。目不转睛地盯着红肿的脚踝,仿佛那受伤的地方不是在他身上。
“好了。”墨轩站起身子,四下打量试图寻找一个可以洗手的地方,她还是没有办法做到坦然与常人相处。根深蒂固的准备理念,即使强忍也压制不住洗手的冲动。
“谢谢。”瑶光一边尝试着站起身子,一边道谢。
两人突然之间陷入沉默之中,二人均已很久没有这样平和的态度与他人接触了,反倒这样平和的面对面都有些不适应,不知晓该用何样的话题缓解此时略微尴尬的气氛。
“要不结伴同行。”墨轩鬼使神差的说出这样的话,刚开口他便后悔了,乔装打扮出来就是避免引起注意,主动提出与他人结伴实在是不良举措。若是有什么细节暴漏了身份。
怎会有人能够察觉出呢?每天端坐在朝前的傀儡皇帝保持着端正的姿态,掌握实权的摄政王在一旁敲定注意,一切按部就班,他在与不在并无任何区别。
“一起?”瑶光面对这样的邀请恍惚一下,很快点了点头,与其漫无目的的到处漂泊,选择一个人结伴或许是个不错的决定。
“走吧。”墨轩语罢走在前面,走了几步并未听到后面有响动,回头看见瑶光还在呆呆地站在原地,伸出手招招。
……
瑶光从恍惚中抬起头刚好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墨轩冲她招手。
即使并排站在一起,依旧是沉默的气氛,只是有个人在身旁,没有想象中那么的拘谨,反倒有一丝安心。
从一个陌生人哪里感受到安心。
“想不到,你一个文弱书生模样,竟然懂些医术。”瑶光觉得一路这样沉默也不是个好兆头,于是主动开口,毕竟对方都邀请她结伴同行了。
墨轩听到瑶光的话额头冒出几条黑线,这话好像说的不错,担忧感觉哪里不对劲,什么叫做,文弱书生模样,竟然懂得医术。他是应该感叹乔装的十分完美,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可,还是应该感谢对方夸赞他医术了的。
即便觉得不对劲,墨轩也觉得应该有所回应,不该将气氛冷场。“年幼时学习过一些医术。只是后来长辈不应允放弃了。”
年幼时母妃不受宠,总是受到各个嫔妃的刁难,明里暗里使绊子,毕竟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嫔妃,人微言轻,外公只是个小小的县令,不能够为母妃撑场面。母妃只是敢怒不敢言。默默的忍受着伤害。
他也常常受到欺负,为了不使母妃担忧,便读写医术,好治疗一些轻浅的伤口。后来做了质子,欺负便是见常便饭,他没有依靠不能够抵抗,孤单时看的医书更多了。礼乐书籍,那里是他这些质子能够碰的书,除了医术。
后来恰巧碰到一个喜欢医术的人。为了能够交谈自然是看的更多了。后来显而易见,他作为皇帝,即使是个傀儡皇帝,医术也是不入流人士看的书。自然被舍弃,而他也想要学习更多的帝王之术,早日掌握所有的实权。
瑶光看到墨轩沉思的神情,没有打搅安静的走在身旁。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为了实权舍弃医术,研究帝王之术,现如今想要获得某人的拥护,却必须重新拾起医术,算的上一个嘲讽。
“你还没没有说,你一娇少爷怎么想到出逃。”墨轩也明白他分神的时间太长了,将话题重新扯到瑶光身上,他不能透漏太多本身的信息,就算身旁的人,给他安心的感受也不可以。
“我怎么算得上出逃。”瑶光将目光看到一边,那模样要多不自信有多不自信,像是在强装镇定,事实上早已慌乱成一团。
她慌乱是因为,还没有编撰好恰当的身世,要是没有构思一个完善的体系,现在是能够糊弄过去,后来再次提起时漏洞百出。可不想出现这样的局面。
墨轩看到她将头转到一旁,一副不愿提起的模样,也不再追问了,有个人陪伴无非打法过于的孤单的境地,刨根问底,反倒有些得不偿失了。
“你算不算出逃,我可不管,不过有件事情,我可是提前跟你说清楚,我也就是一个穷书生。自然负担不起,你个娇少爷的开销。”墨轩似笑非笑的看着瑶光。
当他接收到瑶光神情的时候,突然心底咯噔一凉,好像刚才没有维持住原本形象,一不小心就忘记了他此刻还是个迂腐书生。
“公子,宿某家境贫寒,身上所带银两……”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仿佛刚才十分坦然说出负担不起你个娇少爷开销的话不是经过他口中。
瑶光脸上的笑容十分勉强,刚才她怎么就萌生出这样的错觉,觉得面前这个人那么心善呢。从茶楼里面挑衅的笑容,就应该清醒的意识到,这绝对是个刀切黑的家伙。以后跟着他,未来的日子绝对不会平静。
“不需要你负担我的开销。”瑶光几乎一字一句地慢慢将这些字眼从牙缝之中挤出来。某个人的脸完全没有刚才那么和善了。
一定是刚才某些人逆光才让她有着那样的错觉。
“对了,你要去哪里?”瑶光追问起来,这家伙不会是进京赶考吧,毕竟书生模样。她突然不想跟随了。京城虽然不错,但是着实无趣,更想去游览山河,而不是挤在熙熙攘攘的京城之中。
“鸣宁谷。”墨轩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