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他们下去以后我上来找你。”古婼篱口吻透着异常坚定。
“好!我等你。”我回过头冲她微笑。
我们的目光终于相遇在一起。
凝视着那道飞闪而去的背影,我默然一笑。
收回不舍的目光,我重新回到座位上正式和‘雅典娜’交手。
当她美妙的声音再次响起……‘葬礼之末的十分钟,世人默哀’。
我已经查找出关闭程序的方法。
那个方法……咋一看实在让我有些哭笑不得。
在这个危机的关头,‘雅典娜’居然想要和我玩个游戏。
她给了我九个复杂的流程图,让我计算出程序流程最后得出的数字。这些数字将组成关闭‘葬礼’程序的密码。
时间只剩下十分钟,九个程序,平均每个程序用一分多钟,这可能吗?
看着九个复杂的流程图,我发誓我讨厌编程。
‘走!’的念头在我脑海里仅仅只是一闪而过。
我默默的摇摇头,望向屏幕。
大厦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古婼篱确实是天生的领导者,连领导众人逃跑也领的那么好。
大楼附近的居民正在被警察疏散,估计用的正是恐怖分子乱投放炸弹之类的理由。
从大厦里逃出去的员工都由警车和直升机直接带走。
而古婼篱正站在大厦下面指挥若定。
三个大男人站在大厦门口,双手抱胸一副完全的置身事外的悠然摸样,一边抽烟一边聊天。
他们正是“护花三大使者”,也是被花摧残的三颗狗尾草。
我看着古婼篱走出大厦,正在朝他们吼着什么,卫迪尔只是笑笑耸耸肩,转身招招手。
突然屏幕上几辆吉普车开来,一群从车上下来西装革履俨然黑道大哥大摸样的人物。
这些人居然也来帮忙?
当不小心撇到黑道大哥做公益事业的诡异情景,我在监控室里独自笑开了。
尤其是看到公司里一些胆小的女孩见到这群家伙以为恐怖分子来了,纷纷吓得四散跑开,唯留下那群灰头土脸的男人个个头上顶着个大大的“囧”字,我就忍不住直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这些人该是古家的人了吧。很明显,每一个看似凶神恶煞的汉子听到女王的吼声,个个吓得跟见了鬼似的。
我站起身仔细的检查每一个屏幕,没人,没人,没人,没人……
一直数到最后一个,我看看表,还剩七分钟……都走光了。
应该可以开始了。
歉然的看了屏幕上的古婼篱一眼,我低下头,毫不迟疑的按下那颗暗红色代表‘锁闭程序’按钮。
我害怕迟一秒,她会像来时那样,不顾一切扑闪了进来。
我默默的望着屏幕上的她恍然的回头。
她朝落下的巨石门飞冲过来。
她被人拦住。
她在扁人。
她在怒骂……每句话的都带有我的名字。
我淡淡的笑了,摩挲着她的脸,喃喃自语“这回看你还耍不耍帅!”
‘葬礼之末的五分钟,世人赎罪’
赎罪?没错,是时候赎罪了。
只是……
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玩上这种“楼在人在,楼亡人亡”的戏码。
但这对我来说是必要的。
因为这幢楼如果毁了,古廻区被突如其来的灾难洗礼,那么我活着,便一刻也不得安宁。
与其负罪的活着还不如搏一搏。
能挽回自然是好,不能……至少对古家也有个交代。
对古婼篱……
依旧是那三个字。
我不再去想、不再去看那些屏幕,专心的应付‘雅典娜’给的编程游戏。
三分钟过去,和之前解出来的那些数字加起来总共有四个,分别是:1、3、1、4……
很简单的数字,却费了我很大的功夫。
但这九个数字将作为解除‘雅典娜的葬礼’程序的密码,一个也错不得。
所以就是费再多的功夫也要一个一个的解出来。
还有五道题,时间却只剩下两分钟。
这明显是个无法完成的任务,却也是个必须完成的任务!
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大厦毁灭,我也无法接受自己制造出来这样一个灾难的结果。
此刻我心里很着急,手上勉强能保持平稳操作。
这样的考试我曾经历过很多次,但是这一次的题量和时间显然太过悬殊,而后果又是那样严重……
我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后果!冷静的来!会好的。
这一次,由于弄久了比较上手,屏幕上再出现两个新的数字的时候,我仅花了一分钟二十五秒。
我不去想还有多少时间,根本没时间想,也不敢想。
可是当我再得到一个数字的时候,我就被迫着不得不去考虑时间。
因为‘雅典娜’正在残忍的为我以单位数倒计时。
还有两道程序没有完成,已经在倒计时了……
我瞬间陷入从未有过的绝望当中,心脏就像要冲出胸腔一样狂乱的鼓动,大脑嗡嗡的轰鸣。
为什么不再给我一点时间,为什么要这样残忍,就这样结束了,结束一切了。
我束手无策,时间迫使我不得不放弃。
就算坚持下去又怎么样,难道我还要在整幢楼爆炸的时候继续玩那个没有意义的游戏?
知道死亡的来临和接受死亡的来临是两回事。
能接受必然会很平静,我没有平静,因为我不接受,我不接受这样的失败,我不接受到死我也救不了这幢大厦。
死了,我也不会瞑目。
第六秒我绝望的抬起头,却意外的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大厦外面还有人,很多人,古婼篱,杨烁,安安,朱丽娜,卫迪尔,霍焰,伊维·马克……
古婼篱默默的站在大厦的门前,静静的凝视着摄像头,仿佛知道我在看她。
坚定的眼神在告诉我,她相信我,相信我会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