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经过一个多月的奔波,车队终于平安的到达晋阳县城。
周松道:“阿九,你拿些钱去给你少主子租间房子,日常生活用品也给置足了。”
“好咧,老爷。”阿九应了,又跟良宵道:“少奶奶,请跟我走吧。”
常惠感到有些奇怪,在夫为妻纲的社会环境下,太原郡的第二大富翁怎么还会怕自己的老婆?
要知道,汉武帝当年下诏征求治国方略,董仲舒献上《举贤良对策》,提出了“天人感应”、“大一统”学说和“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主张,并被汉武帝所采纳。儒学成为中国社会正统思想,三纲五常等重要儒家理论,影响了中国长达二千多年。
不过,这是老爷的私事,他不便过问。
这时,周松也发话了,“各位,少奶奶之事,请各位一定要保守秘密。不要乱说出去。”
众车夫笑道:“老爷,放心吧。这事我们就算是烂在肚子里也不会说出去的。”
周松道:“那就好。”
车队接着前行,来到了周记绸缎铺的院子内。大家一起动手,开始把车上的布匹往仓库里搬运。
听说车队回来了,娟姑娘欢天喜地的过来迎接她的常惠。
一眼看到常惠,就挥出手来招唤,“弟弟,我在这儿呢!”
常惠手拿医书,走了过去,“姐姐,有没有想我啊!”
娟姑娘嗔笑着在常惠身上拍了一下,“又跟姐姐贫嘴!出去一趟,好的不学,尽学些坏的!”
常惠道:“天地良心,我说的这些都是真心话。姐姐要是不想我,那就算了。”说真的,三个月不见,还真的有些想念她的。
娟姑娘听他说得心花怒放,嘴上却道:“你看看你,越来越坏了!”
常惠回了她一句,“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娟姑娘道:“我看你,越来越没个正经的了,你这些都是跟谁学的啊!”
常惠笑而不语,他这一路上没少辛苦,也确实有些累了,只想早点回到自己的房间美美地睡上一觉。
娟姑娘快步跟了上来,问道:“咦,怎么没看到阿九?杨妈都一直在惦记着他呢!”
杨妈喜欢阿九,阿九的心中也有杨妈,这一点,常惠也是看得出来的。
为了不让杨妈担心,常惠说道:“九叔啊,老爷交待他去办事去了。应该等下就会回来的。”
“刚回来,又让他办什么事去了啊?”娟姑娘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常惠缠不过,只得如实答道:“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跟外面的人去说。老爷在临淄买了一房妾。九叔帮他安置去了。”
娟姑娘笑道:“老爷买少奶奶了?他就不怕夫人吃了他?”
常惠有些惊讶,“怎么?老爷买个妾也还要夫人同意吗?”
娟姑娘悄悄地说道:“告诉你也无妨。老爷是夫人家招的上门女婿。正是有了夫人家原来的财富,生意才做到今天这规模的。所以,你看有钱的人家好多都是三妻四妾的,但是老爷就不敢。这件事啊,要是让夫人知道了,一定会有好戏看了。”
原来如此,常惠也是会心地一笑,等着看老爷的这一场戏如何收场。
话说周松等店中之事都办妥贴之后,过了二日的晚上,才来至阿九给良宵在外面租的新房。周松一看,房间里的东西阿九也置办得十分齐备,也是放了心。
良宵在屋子里生了火,见周松过来,很是开心。煮了几个菜,端到案几上。
周松道:“快拿酒来,咱们吃两杯好睡觉。我今日很乏了。”
良宵忙上来陪笑接衣奉茶,问长问短。
周松道:“你也喝一杯吧,就别光看着我吃的了。”
良宵于是自己提起壶来斟了一杯,跟周松对饮。
这良宵松松挽著头发,由于是在家中,没有穿深衣,大红袄子半掩半开,露出葱绿抹胸,一痕雪脯,没一点斯文。两个坠子却似打秋千一般,灯光之下,越显得柳眉笼翠雾,檀口点丹砂。本是一双秋水眼,再吃了酒,又添了几分妩媚。
周松也是见过上下贵贱若干女子,皆未有此绰约风流者,顿时喜的心痒难受,便命收了酒果,掩门宽衣。
良宵吹了灯,将就睡下。是夜周松同他颠鸾倒凤,百般恩爱,不消细说。?
一番云雨过后,周松搂着她笑道:“人人都说吴国产美女,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良宵道:“我虽标致,却不得老爷的心。看来到底是不标致的好。”
周松忙问道:“这话如何说?我却不解。”
良宵滴泪说道:“你们拿我作蠢人待,什么事我不知。我如今和你作了一个多月的夫妻,日子虽浅,我也知你不是蠢人。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如今既作了夫妻,我终身靠你,岂敢瞒藏一字。你呢?却把我安置在这儿,连家都没打算让我进。你教我将来怎么办?”
周松听了,笑道:“你且放心,把你安置在这儿,不过是权宜之计。你不必惊慌。你有所不知,我的夫人十分爱吃醋,若是让她知道了我在外面娶了你,这事恐怕有些麻烦。所以,要作长久之计方可。等我想出办法来,自然会告知你的。”
良宵道:“原来你把我娶来做妾,是偷的锣儿敲不得啊。你们男人啊,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仗着有几个臭钱,拿着我们来取乐儿。我也知道你那老婆太难缠,我也要会会她去,看她是几个脑袋几只手。若大家能相处好也便罢了,倘若叫人过不去,我有本事先把你的两个宝贝掏了出来,再和那泼妇拼了这命!”
周松也没想到良宵这等泼辣。他本是风月场中耍惯的,不想今日反被这闺女一席话说住了,连声道:“我的姑奶奶,千万别。你容我宽待些日子。这个月,我的儿子就要娶徐县令的女儿了,等他们办完婚事后,我一定想办法。”
听了周松的话,良宵这才满意地笑了。
周松得便就要一溜,良宵那里肯放。
周松此时方后悔,这个女人也不是吃素的,自己的这一把身子非要被她榨干了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