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骑射比赛,又等到祭祀完花神,就是祭祀花神仪式的最后一项活动——“赏红”了。一片灿若朝霞的杏花丛中,几十位美女各自将事先准备好的各色彩绦挂上花枝上,许下一年的美好心愿。
接下来,人群便开始流动起来,人们一个挨着一个开始游园。阿九牵着常昊,杨妈带着常花,娟姑娘抱着常越,转了一圈。
这个时候,常花忽然发现自己的母亲不见了。
大家停留了下来,放眼四望,却没有找到桑丽华的身影。失望之余,却一眼看到了良宵夫妇也带着自己的孩子正在一株花树前赏花。
阿九便走上前去,常花问道:“张叔叔,看到我娘没有?”
良宵回过头来一看,见是常花,便回道:“我刚才还看到她的,后来被人群冲散了。我也不知道她们上哪儿去了。”
张三补充道:“人太多了,到处都是人。可能她也是在找你们去了,我们在这儿再等等吧。”
常昊一听母亲不见了,就哇哇大哭起来。
阿九便道:“我们不能在这儿干等,得去找找她!”
张三与良宵连忙边找边喊:“嫂子,你在哪儿?”
“娘!”常花也在人群中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他们在人群里找来找去,也没有看到桑丽华的身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是等到活动结束了,人群都走得差不多了,也依然没有看到桑丽华现身。
“她是不是先回家了啊?”张三道。
“怎么可能呢,都一块出来的,应该一块回去啊,她难道连一个招呼也不打就自己先回家了?”阿九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
“也许是她们觉得这活动不好玩,又上街上买东西去了。我们再到街上去找找吧。”杨妈道。
“有这个可能。这一条老街我来负责寻找,另外一条街由你的人负责寻找。咱们到这条街的尽头汇合。”阿九道。
张三点了点头,两组人马就开始行动了。
阿九他们挨个店铺的问,找遍了县城里的两条主街,还是没有见到桑丽华。
当看到同样两手空空的张三从另一条街道上走过来的时候,心里顿时一沉。
“好端端的怎么会忽然不见了呢?难道被人绑票了?”张三冒冒失失地说道,然后又掌自己的嘴,“瞧我这乌鸦嘴。”
“不好!我们还是快告诉常惠,让他想想办法吧。”阿九一听,也急了。
“如果是绑票了,那绑匪肯定是有备而来的,会向家里人提要赎金。我看还是先回家去看看情况再说吧。说不定她只是跟你们开个玩笑自己先回家了。”杨妈安慰道。
“但愿如此。”良宵道。
一行人赶到家里的时候,刚好看到大门插着一把匕首,下面带着一份帛书。众人大惊,看来桑丽华果然被人绑架了!
孩子们吓得哇哇的大哭起来。
张三慌忙取了上面的帛书,驱车去找常惠,阿九也去桑府报信。
桑道乐、赵夫人、桑田、赵管家闻讯都来到了常府。
“听说阿娇在花神会上被人绑了,是怎么一回事?”桑道乐焦急地问道。
常惠递过手里的帛书,道:“这是绑匪下的贴子,外舅你先看看吧。”
桑道乐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道:“你家女主的性命在我们手上,要想她平安无事,限今日戊时前交出新的染料配方到瘟神庙的门槛下,我们派人验证过后,包她平安回家。此事不许报官,一旦发现,后果自负。”
桑道乐怒道:“这帮歹徒,光天化日之下,绑良家妇女,真是无法无天了!”
赵夫人道:“他们都提了什么要求啊?只要能放人,让丽儿平安回来,条件我们都可以答应他!”
常惠道:“外姑先别着急,歹徒只是想要我的新型染料配方,丽华应该不至于有性命危险。”
赵夫人救女心切,“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将染料配方写出来按他们指定的地方送过去啊。”
常惠道:“好,我这就去写。”常惠进屋子里,拿来帛书,写下新型染料配方。不过,他留下了一个心眼,将明矾换成做豆腐的石膏。
这石膏他也是做过实验的,能成色,只是效果没有明矾那么持久,但时间仓促之下,肯定是分不出来的,足以假乱真。
常惠写好之后,桑田自告奋勇地道:“送帛书之事,就交给我去办吧。妹妹不见了,做哥哥的怎么也得尽自己的一份力量。”
桑道乐道:“好,你去吧。”
常惠想了一下道:“张三,你也过去。多带几个人,放完帛书后,先不要走,要躲到附近看是谁过来取帛书。”
张三问道:“要把来取帛书的人抓住吗?”
常惠道:“不,不能抓。抓了可能丽华就有危险,你们只需要远远地跟着他去了哪儿。万一他们拿了秘方又不放人,我们好找他们算账。”
张三道:“好,我明白了。”
于是张三与桑田一块去瘟神庙送帛书去了。
这边,赵夫人又在唉声叹气地抽泣起来,“我苦命的丽儿啊,你心地善良,从不与人结仇的,你怎么就摊上这样的事情了呢?”
众人便七嘴八舌的安慰着她。
“这绑匪无非是要桑记作坊的秘方,应该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常惠已经送秘方了,您先等等吧。别急坏了身体。”
桑道乐也起了疑心,把常惠拉到一边,悄悄地问道:“我家阿娇失踪,确实有些奇怪。看来我们的对方对我们的动静很是了解。他们不要钱,却提出要染料配方,分明就是我们的同行做的。你说会不会是周记?”
常惠道:“确实有些奇怪,但要说是周记吧,周老爷一向是个守法的,不至于做出如此荒唐之事来。”
桑道乐道:“不是周记,那又会是谁呢?这太原郡的盗贼,自从上一回草上飞之后,盗贼们都消声匿迹的了,没有听说有什么盗贼出现过啊。如果真是盗贼绑的,他们不要钱财却非要一份染布的配方,这真的太令人费解了。”
几个人讨论了一阵,也得不到正确的答案,更不敢报官,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