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春香楼相识晋王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三者也!”朱棣一脸的佯装崇拜。
“少扯皮,我可是没有时间听你胡说八道,你要是不说,我要休息了,不送。”
“三哥,还真有件大事请您帮忙呢。”
“首先说明,政事与我无干哦,我也呆不了几天。”朱棢先给朱棣打了预防针,一向与政治无缘的他,可不想落入谁的圈套。
“哥,本来有两件事要小弟去做,可是小弟分身乏术啊,所以只能求三哥帮忙做一件啦。反正三哥这次回来闲着也是闲着嘛。”
“说!”朱棢瞟了一眼朱棣很简洁的说道。
“这一嘛,替友人到春香楼买下花魁沁兰佳人。”
“还有呢?”朱棢不屑的看了朱棣一眼,冷冷道。
“还有一件就是参与剿灭黑龙盟。”朱棣偷偷的笑着。
“还是后者吧。单论打架我还比较在行。”朱棢略微思索一下,做出了选择。
“太好了,三哥,小弟就知道你会照顾小弟,这是需要交给周知府的文书,还有京畿调兵函及虎符需要转……”
“停,我还是选择前者,我说了,政事与我无干。”朱棢打断了想继续说下去的朱棣,与官府打交道可是他所不愿的,既然已经决定放弃皇室的纷争,那么,一切与官府有关的事都别找他朱棢。
“这可是你说的哦,大丈夫一言即出,”朱棣伸出手掌略微停了一下。
“驷马难追!好了好了,让我耳根子清静清静吧,不就是买个人回来吗,放心就是。”朱棢一脸无奈的说道。
“那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买回来哦。”朱棣转过身坏坏的一笑,“这可是大哥点名要的人物呢。”
“银子呢。”朱棢并没有意识到他已经上当,其实两件事,他本可以一件也不选。
“两千两银票给你,我走了,不打扰你休息。”朱棣一蹦三跳的跑了出去,他知道这位三哥虽然风流不羁,但是说话还是算话的,只要他答应,就一定会办到,而且总是有会让人出乎意料的方法。
“臭小子,我说怎么跑的这么快,两千两是起拍的价格,”风流倜傥如他,怎么会不知道沁兰佳人呢,“看来我还是被那小子算计了。”朱棢一脸不屑的自言自语道,想骗他的银子,门都没有,最差还有太子可以算账。
春香楼外,一位布衣美貌男子正摇扇驻足凝望,纸房上面一个大大的风字正散发着一种放荡不羁的气息,引来蜂蝶一片。
“哟,这位爷,里面请啊!看上咱家哪位姑娘了。”站在春香楼门口接客的少女说着,又朝里面机械的喊到,“莺姨,有贵客到。”
朱棢被拥着朝春香楼走去。
“哟,我说这位爷,来我们这找姑娘可得出得起银子。”
“婴莺,爷有银子,你来陪爷怎么样?”朱棢调侃道,脸上是那种纨绔子弟调戏嘲讽的笑,眼中却闪过一丝正气,但转瞬间又换上充满了见色起义的迷离。
“爷,只要您出得起银子,这春香楼的姑娘还不是随你挑选嘛,不过咱话可说在前头,我们这一群弱女子在风尘还不就图个钱财养老吗?”婴莺朝他怀中一靠,还不忘用那只拿了丝帕的手轻轻拍打朱棢的胸膛,“银子呢?”
朱棢则是一手执扇搂过婴莺,一手递过一块牌子在她眼前一晃,“爷银子没有,倒有牌子一导体,不知可否点你春香楼的姑娘啊?”朱棢用手中的扇子托起婴莺的下巴,用一双火辣眼睛瞧着她。
“我春香楼只认银子,我可不管是什么牌子,没有银子,你还是请自便吧。”婴莺的变脸之术还真是不赖,她一把推开朱棢的臂膀,扭动着略显富态的身子,“来人,送客。”
“婴莺这么急送爷走啊,你好歹也要看看爷的牌子吧。”朱棢将金牌朝她手中一扔,虽有一段距离,但那种准确程度看起来似乎二人曾在一起练过多年般默契。
“我就不信有什么牌子还能让你免费玩了我家姑娘。”她一边低头,一边自言自语道。周围人的目光也都朝这里聚集,婴莺抓过金牌仔细一看,身子顿时矮了下去。
“不知晋王殿下驾到,失礼之处还望恕罪。”
“小美人,快起来。”朱棢环视一周,刚刚还喧闹不已的四座现在居然瞬间安静下来,似乎遇到什么可怕的人物一般,那些来此莺莺燕燕的人此刻均已施礼拜伏于地,若大的厅堂中只有他一人惊讶不已的靠坐桌旁。
“晋王当真要点奴婢?”婴莺起身小心的回道。
“我要点沁兰佳人。”朱棢故意将声音抬的很高,他似乎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沁兰佳人是他晋王朱棢的。“当然,本王也不会为难我,五日之后,本王来将她买走,银子少不了你的。只是不知道今天在座的各位有谁要来与本王争呢?”
四周仿佛死神来过一般的宁静,就算此间不乏官宦子弟,但谁敢明目张胆的与他晋王来争?“看来沁兰佳人,本王是志在必得了。婴莺姑娘可否带本王与之一叙啊?”
安静的厅堂内一片哗然,转而又恢复宁静。
“你们都给本王下去,本王有事要与婴莺夫人谈。”
只见众人消无声息的退出大堂,朱棢朝着婴莺动了动眉毛,“怎么样?”
“本来沁兰是要五日后才可以与外人相见的,既然王爷已是志在必得,奴婢怎么敢阻拦呢。王爷这边请,艾芳,去沁兰那里通传恭迎晋王殿下。”
婴莺亲自引领朱棢来到沁兰的房前,朱棢立于门前朝里面喊道,“久仰沁兰大名,不知朱棢今日能否有幸得见姑娘芳容。”对于朱棢的客气,更是惊的在场人张大了嘴巴不敢呼吸,只等屋中沁兰的回答。
“队长,有人劫狱,经清点,五人逃脱,咱们死了两名弟兄。”
“搜,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黑衣队长命令着,转而又对随从说,“将两名兄弟好好安葬,多给些银子抚恤家属。”
“是。队长,牢中还有一人已挣脱绳索,但却依然昏迷着,看样子为钝器所伤。”
“把人弄醒带到审讯室。”
又是一股相同的冰冷撕扯着白凤的意识,待她悠悠的转醒,只觉得头发粘连于脸上还在不断地流淌着水滴,湿透的衣裳紧紧的贴在身上。“你们就不能等我醒了再问吗?”白凤看见自己坐在一把扶手很高的椅子上面,很显然是用来捆绑犯人的,只是她依然自由。
“这不是让姑娘醒过来了吗?”黑衣队长很平静的说着。
白凤低头看向被自己撕扯破碎的衣物,胳膊处露出一段洁白的小臂,一夜之间经过两次冰水的洗礼,她有些担心自己的身体。“为我取来干净的衣服,否则我什么都不会说。”
“不说,我可以动刑。”黑衣队长使了个眼色,两人架起白凤欲将之捆于木架之上,白凤身形一闪,将拉扯她的毫无防备的二人打翻于地,“省省力气吧,如果我受伤了,直接会影响到身价的。”
“你会功夫。”黑衣队长惊讶的看着白凤的身手,解决完两人后她用手来回拍了拍胳膊,似乎想去掉那被撕扯的痕迹。
“花拳绣腿而已,现在你还准备为我动刑吗?”他凌厉的眼神似乎在告诉黑衣队长,要她配合,那么也请他拿出些诚意来。
“去给小姐准备干净的衣服。”黑衣队长吩咐着。
白凤换好衣衫,这早秋的夜里还是有些许寒意,她裹了裹身上那白色的披风,重新回到审讯室,火炉中执行烙刑的木炭烧的正旺,她似乎感到有一丝温暖流于心间。
“小姐府上是?”黑衣队长试探着问。
“山野村民而已,父母已云游在外,如今小女子孤身一人而已,想从我身上得到赎金是不可能了,你们收走了我所有的家当。”白凤一脸戏谑的看着黑衣队长,她看到他的眉毛立时竖了起来。“我劝你还是不要动怒的好,气大伤身呢。”最后,白凤还不忘对他劝解一番。
“刚才劫狱你都看到了。”
“看到了,如果没有看到,我拿什么和你讲条件呢,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当初我没有被绑着,或许看的更清楚呢。”白凤此刻已然不知道什么是怕,在一群强盗手里,怕是没有用处的,倒不如自己少吃些苦来的实在。
“请小姐明示。”黑衣队长也已经看出面前的女子动硬恐怕不行,只好软下语气来。
“没有人劫狱呢。”白凤轻描淡写的哼着,扭过头看到黑衣队长一副被人耍弄的表情,“那他们是怎么逃走的,还有我死了的两名兄弟是怎么回事。”她听出了他的怒意。
“你是不是想让我说是十数名武林高手来劫狱,这样对于你们死难的兄弟也好有个交待吧。”白凤顿了顿,“可是事实却不是如此,都是你们得意忘形,酒醉失去了防范的本能。”黑衣队长并没有出声,只是换了另外一种眼神看着白凤。“黑衣人,你叫什么名字,你总不能让我这样叫你吧。”
“你可以叫我队长,”白凤环视了一下这审讯室,真的很像她上学的时候学到的那样,所有的刑具应有尽有,感觉这根本就像是官府的大牢一般,这决对不会是山贼或是强盗临时关押之所,这黑龙盟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组织呢,太子朱标他们有没有逃出去呢。黑衣队长看了看貌似深思的白凤,“或者,你可以喊我凌波。”说完凌波的表情一怔,面对这样一个女子,他就是狠不下心来。
“凌大哥,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确实无人劫狱。”白凤再一次肯定的说。
“那……”
“你看,黑龙盟的义士一个在牢外而亡,一个在牢内而终,就说明逃跑的人中趁有人进入牢内而牢门大开时动的手。你见两位义士的表情便可得知,动手速度之快。”
凌波身边两人迅速出去查验,顷刻便归,“禀队长,一切皆如姑娘所言。”凌波抑制着内心的惊讶,如此环境下,也能够有精准的分析和表达能力,他不得不重新审视着白凤。
“你喊作标哥的人是谁?”
“不知道。也许你不喜欢听到这三个字,但结果就是这样。他是我今天下午才遇到的,只知道叫做常标,可能是家中独子,家产丰厚。”
“他居然肯为相识半天的姑娘铤而走险?”其实他已经知道答案,就算是他,或许在那种情况下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因为这个姑娘太特别,总是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情感在里面。
“我想他是有把握自救的吧,顺便做个人情,想让我以身相许也说不定呢。”
“即是相救,姑娘衣衫因而如此凌乱。”
“这个我不想说了,你自己猜吧。”白凤好像感觉说的累了一般,不想提起这事情来,或许,她也不知道如何编好这个谎言。
“想必姑娘晕倒也与常标无关吧,他想带着你一起离开,可是你不答应,撕扯之下他扯破了你的衣袖,而后来一定是常标的朋友或是随从将你打晕,强行带着他离开了。”凌波试图还原现场,努力的想像着,并下此结论。
“是哦,你是不是就站在外面了,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白凤的嘴角还是不自觉的上弯了一下,“接下来的事你就都知道了。”白凤双手一摊,俏皮的耸了耸肩膀。
“姑娘身手了得,为何不与之逃顿。”
“是我高估了黑龙盟的能力了呢,”白凤停了一下,抬眼望着凌波,“而且我不想欠这个人情呢,拿生命做赌注的人情,我白凤还不起。”
“姑娘可知自己将来的去处吗,如果知道你一定会后悔没有离开。”
“青楼,或许会是那里的头牌。”白凤说的一脸轻松,凌波却在心中抽搐了一下,白凤并没有看他,接着说,“其实我是相信常标一定会救我,只要他不用他的生命做赌注,我还是可以接受他的相救的,最差也会为我赎身吧,就算没有人救我,我哭闹喊叫也是没有用处的,徒增伤感而已。”白凤从喉咙中挤出两声轻笑,“所以凌队长,这几天你就不要太为难我了,我会很安静,静静的等常标来救我,或是静静的接受我的人生。”她微笑而镇定的神情更是让人迷醉。
春香楼内,沁兰阁外,晋王朱棢正等待着沁兰的回应。
“晋王殿下请进,其他人等就请回吧,莺姨,麻烦您备一桌酒菜。”
晋王听到沁兰这清脆的嗓声,不似风尘女子惯有的声音,他对沁兰的好感又多了一分。推门走进沁兰阁,只见沁兰正亭亭玉立于面前,一双美眸似含笑,万千柔情于其中。
“沁兰拜见晋王殿下。”白凤正欲盈盈下拜,朱棢伸手扶起。
“沁兰免礼。”难怪大哥会看上她,出身青楼却知书达礼,一点没有风尘的矫揉造作,相反却有那么一种淡雅清新,一种浑然天成的美展现在他的眼前,他那双眼一直没有离开白凤清丽的身影,不觉间竟呆呆的看了许久,他的那颗漂泊不定的心正慢慢的寻找到他停靠的彼岸。
“三哥,或许以后我会这样称呼您呢。”白凤的一句话打破了相视的尴尬。
“都是自家人,沁兰何必多礼,不过或许以后本王还要称呼你为娘娘呢,你可是大哥亲点的呢。”朱棢这才回过神来,他只不过是替太子来赎她而已,她或许早已委身太子,想到这他心中痛了一下,不,他不能这样想,这样只会亵渎沁兰那纯洁的灵魂。
“晋王殿下真会开玩笑,哪朝会有出身青楼的太子妃呢。”白凤引领晋王来到桌前,待晋王落坐后,她才慢慢的坐了下来。“不知道晋王殿下来此意欲何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