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醉仙楼二楼地字雅阁内。
汜水关总兵韩荣和陈塘关总兵李靖喝的醉醺醺,桌案上盛饭灵鹿肉的碟子已经和小山一样高,少说有几百盘了!
“这个肉!”韩荣一边拿着铁钎烤蛟肉在火锅边缘的炭火上烧烤着,一边评价,“食在口中,润在周身,韩某一生戎马从未品尝过如此美味!”
李靖也涮了一块灵鹿肉,闭着眼巴扎着嘴,“肥而不腻,瘦而不干,滚油胡麻,入口有一股淡淡的刺激,而这其中最奇妙的莫过于,醉仙楼可以让离我这样明明没有什么烹饪经验的人,能够完美的制作出这样高等的菜肴!在给予我们美味的同时,更是赋予了我等灵魂层次的成功喜悦,可以说,它已经不只是一个菜肴了,而是一种欣赏,一种对于极致美味的上品欣赏!”
韩荣拍手道,“李总兵不愧是饱读史书,这评价,太准确了,我现在就是有一种这样的成就感!放佛我只要拿这这些东西回我的府邸,就可以给我的妻小老父做出这么一出美味菜肴!”
而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低沉的脚步声。
李靖和韩荣都是军旅出身,又都是总兵,此番步伐一听,自是纷纷放下了美食,齐齐看向了二楼窗户。
只看到窗户下,两队黑色的甲鳞卫分开了人群,灯火之中,刀枪熠熠,弥散着雪亮白光。
李靖低声道,“是五城兵马司,专门负责朝歌的城防,他们的大人名子宁。”
韩荣迟疑道,“五城兵马司的人怎么会在醉仙楼?难道说,醉仙楼有仙人?”
李靖摇头道,“不对,王上说过,从此一个月内,仙佛巫妖,山海六国随意出入朝歌,他们应该不是来抓仙人的。”
韩荣拿起了酒杯,没好气道,“管他们抓谁呢,反正和我们没关系,喝酒!”
“好,喝酒!”
而酒还没喝上三杯,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李靖眼中几分警惕,韩荣示意,李靖起身推开了雅阁的木门,迎面地方一个朗朗玉面的消瘦将军,抱拳笑道,“小将五城兵马司子宁,冒犯两位大人了,只是小人在追查一黑衣冷面的刺客,不知道两位总兵大人可有见到那刺客?”
李靖迟疑道,“黑衣刺客?回告子宁公子,李靖未见得。”
旁侧韩荣也笑道,“子宁啊,王叔近来身体可好?”
子宁脸上一喜,“是汜水关总兵韩荣韩叔父啊!您什么时候来朝歌了?子宁未能迎接,实在是失礼了!”
“哈哈!”韩荣笑呵呵道,“子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好这凡俗虚礼,公务繁忙,你就别来做这虚礼把式了!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将军乃是陈塘关总兵李靖!这位是子宁,五成兵马司千户!你们认识一下!”
李靖笑呵呵道,“李靖见过子宁将军!”
子宁笑道,“在下久仰陈塘关总兵李靖李大人,既然两位没有遇到过这黑衣刺客,那殷宁就不打扰两位总兵大人雅兴了,子宁先行告退!”
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声音。
“将军,地面上有一块地板破裂了,看模样是新补上的!”
李靖笑道,“回禀将军,那地板是我那俩不争气儿子打斗时弄坏的,我已经让人赔偿了这店家。”
“这样啊!”子宁摇了摇头,“去一楼,一个一个的排查,定要找到刺客!”
“遵命!”
五城兵马司匆匆离开了,李靖好奇的道,“黑衣刺客,我们也没有问一问这刺客什么模样来这着。”
韩荣笑了起来,“李总兵啊,不在其地,不谋其职!这可是我们总兵的大忌啊!这是朝歌,不是你陈塘关,也不是我汜水关,来者为客,就老实为客,莫要多说多做,小心成不了事儿还得罪了人!”
此言一出,李靖哈哈笑道,“多谢韩兄提点,多谢,李靖刚刚错言了,自罚三杯!”
“好!店家来一壶干姜酒!”
“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
第一楼总部,轰的一声,一个瓷瓶径直被打的洗吧碎。
地板上,三具尸体横在面前,黑楼冷漠的擦拭着手里的长剑,缓缓而道,“找不到王,我养你们有何用?”
就在这时,咣的一声门推开了,累的气喘吁吁的鹰眼推门看到面前流血一幕,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大,大哥。”
黑楼看了一眼鹰眼,“南市查清楚了吗?”
“查,查清楚了。”鹰眼道,“我让人把每一条河沟,每一个商户杂货摊,库房垃圾堆,都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那位。”
黑楼声音很平静,“没有?我给你的留言里,你应该很清楚那位存在是谁?如果他有个闪失,你我都没有必要存在这世上了。”
鹰眼道,“我,我清楚大哥,只是,那位最后出现的地方,是醉仙楼!他的千里传音玉就是在醉仙楼消失的,醉仙楼不在南市,我,我有心也用不上力啊!”
黑楼道,“闻太师给我们三天时间找到王上,三天一到,不是你的脑袋掉地,就是我的脑袋掉地。”
鹰眼道,“大哥,不需要担心,王上吉人天相,不会出事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鹰眼屏住了呼吸,一动不敢动。
不知是过去了一天,还是两天!
天色从黑变白,从白变黑又变白。
黑楼终于有些坐不住了,距离殷荡失踪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天一夜了,最后几个时辰了,如果,再找不到的话,黑楼就必须结果一个人的性命来谢罪,而与此同时,朝歌无数的人头也要随之滚滚落地,可以想象,闻仲的愤怒会把朝歌在内所有有嫌疑对王不利的人,统统杀光!
到时候,情况就不堪设想了。
就在这刻,黑楼面前桌案上一枚千里传音玉珏弥散出了一抹不起眼的淡淡光耀。
鹰眼眼尖的很,急忙道,“是王!是王上的玉珏!大哥!是王的玉珏!”
黑楼屏气凝神,缓缓的双手抓住了那玉珏,放佛是抓住了一个生命,无比轻柔,“王,是你吗?我是黑楼,你现在在哪儿?是不是有对你不利?你说个地方,我立刻派人去救你!”
玉珏里传出虚弱的声音,“是我,我很好,就是有点饿,那个鹰眼在吗?”
黑楼看了一眼鹰眼,鹰眼急忙走近了道,“王,我在,有事吗?”
殷荡传来声音,“你和沧浪,带上盘缠,来西门城楼下的糕点铺找我,我有一个差事,要你们去做!”
黑楼迟疑道,“王,需要我去吗?”
殷荡道,“来吧,记住就你们三人,不要让第四个人来!”
黑楼道,“明白!鹰眼去叫沧浪!”
“诺!”
放下了殷荡的玉珏,黑楼拿起了一块泛红的玉珏和泛金的玉珏,急忙回道,“闻太师,王叔比干,王已经找到了!”
里面玉珏中传来了惊喜声音。
“找到了吗?在哪儿呢?”
“黑楼,王在哪儿?”
黑楼道,“王还在朝歌,两位大人勿扰,我现在就去接应王!”
“好!速去!”闻仲道,“若有人拦截,无需多言,杀之!”
黑楼道,“明白,太师放心!”
放下了玉珏,黑楼看了一眼地板上发臭的尸体,喝道,“来人,把这三个废物丢出去!”
“是!”
仆役走了进来,打扫起来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