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潇洒的走了,就好像他潇洒的来,挥一挥手,带走了帝乙的棺椁,和满堂的祭品。
眨眼一天时间已过,朝歌街道上已撤去了灵幡麻旗,除了极个别地方还保持孝悌礼节,更多的是恢复了日常,商朝上下,忙碌不堪,为一个月后,新王登基做准备。
王叔比干对于元到来的消息,非常,非常的激动。
放佛小孩见到了自己失踪多年的爷爷一样,对着殷荡不住问询。
“元祖有没有提起我啊!”
“他老人家身体怎么样?”
“他有没有让王给我捎个话啊?”
殷荡道,“元祖为人和善,平易近人,武功韬略,天下无双,他嘱咐我们无需担忧他和祖庙,要我等好好修行,兴我大商,万万不可大意疏忽。”
比干道,“元祖真的这么说的?”
殷荡翻了翻眼,“我还能骗你不成?元祖当时就站在我父王的棺椁旁,这么给我讲的,还说,比干小子是个仁厚之人,就是做事的时候,思前不想后,容易出岔子。”
“没错!”比干拍手兴奋道,“元祖提起我就是这么说我的,他喊人从来都是小子,孙子!王果然没骗我!”
殷荡没好气道,“我骗你做什么?元祖那么随性平和的人,你其实大可以自己去向他问好麽!”
“随性平和?”比干止住了脚步,喃喃道,“王,你是不是对元祖有了一些误解?”
殷荡道,“什么误解?”
比干压低了声音,“元祖是出了名难相处,脾气暴躁不说,杀伐还特果断,动辄就是灭人满门!对于外人,一般能动手,他从来不会和人废话,所以人族之外不少仙人都很是惧怕元祖,后来我见到元祖后才发现,不单单外人怕元祖,即使是商代历王,见到元祖也都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他。”
殷荡思忖着元祖那白发红衣的模样,吸了一口气,“不会吧,我看他蛮亲和的。”
比干走在前面,摇头道,“你啊,还是太年轻了。元祖若是好相处,那这世上就没难相处的人了!三百年前,昆仑蛮庙来使我大商,蛮庙祭祀放出狂言,要与元祖一较高低,以此比出来谁才是人族正统!元祖出庙道,比这个没意思,要比就比大一点,谁要是输了,谁就回去把自家的庙堂拆了!”
殷荡一听,顿时来了兴致,“那结果呢?元祖赢了?还是那蛮庙祭祀赢了?”
比干笑道,“当然是元祖赢了,一拳就把那蛮庙祭祀轰出了朝歌,气的那祭祀走到半路就死了。”
殷荡道,“漂亮!那蛮庙拆了没有?”
比干道,“蛮庙祭祀已死,昆仑国以为此事就告一段落了,就没有去提拆庙的事,而元祖对于昆仑的反应非常不满意,他就在一个大雪天离开了祖庙,孤身一人去了那昆仑,把那蛮庙上下数百祭祀,数千甲兵,悉数斩光,还一把火烧了蛮庙!”
“痛快!”殷荡拍手道,“这才是我大商元祖!”
比干脸上满是自豪,“自此之后,山海六国祭祀再也不敢与我大商说那祖庙比拼之事,元祖之威也从此名扬三界!”
元祖真是个行动派啊!
真正的,能动手,老子给你哔哔个锤子!
杀你人,拆你庙,再给我废话,大商的王呢,带兵去把他的族群给老子灭了!
太过瘾了,太舒服了!
只是为何比干说元祖非常难相处,而自己和元祖相处那会,觉得他也就是一个白发红衣打扮略怪的温和青年呢?
殷荡回过神来,打量着背后远去的帝华宫,念道,“对了王叔,你要带我去看宝贝,怎么走了这么久,也没看到宝贝啊!”
王叔比干道,“别急!很快就能看到宝贝了!看就在前面!”
殷荡看向前面,不远处地方一个巨大石门紧紧掩蔽,石门两侧站着数百商族甲士。
王叔比干带着殷荡大步走上前去,那看守甲士长看到王叔,急忙道,“小的见过大王,见过少师大人!”
比干挥手道,“开门!”
甲士长脸色发难,“少师大人,王库最近正在清查物资,现在开门,似是不太方便……”
比干道,“无需在大王面前掩饰了,大王迟早要知道国库情况的!”
甲士长拱手,“遵命,小的这就开门。”
王库?
大商的国库?
殷荡看了一眼比干,自己刚继任,就急忙的带自己来王库,他什么意思?王库有很多宝贝吗?
没错!一定是的!看那侍卫长的模样,放佛害怕自己进去一样!看来老爹给自己留下了不少遗产麽!
数十个兵士分列两侧,巨大的王库石门,缓缓开启。
甲士长挑着一盏油灯,走在前面,“大王请!”
殷荡跟了进去,心中无比期待,是不是金山银山?是不是那种堆的和小山一样的神兵利器?金银玛瑙?
一定是的!
本王这次发达了!
灰尘飞灭,殷荡走到了王库,这王库第一感觉,就是,大!
整个王库半接入地下,呈葫芦形,一个库房接着一个库房,高有十丈开外,其往地下延伸不知有多深,而左右宽度有八辆马车并行。
这么大的王库,那该有多少宝贝?
回答是,一个没有!
殷荡入眼之处,干净无比的王库里,除了火光和灰尘,就剩下了王叔,甲士长,殷荡。
殷荡此刻,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本以为自己继承的是个富裕的大商,上任吃吃喝喝,打打姬发,聊聊妹子就能过日,但是现在看来!
这个大商真的是太“富裕”了!
父王是一根粮草都没有给自己留下啊!
“王上小心!”
甲士急忙错开一步,掌中利剑猛地劈了下去,一只瘦小的老鼠被甲士当场击毙。
甲士急忙把老鼠尸体拿起来,毕恭毕敬道,“属下趁着王库空盈,就对王库进行修缮,清扫鼠患,惊扰到了王上,还请王上赎罪。”
殷荡看着那干瘪的老鼠,一时间,悲从心中来,老鼠都饿的这么瘦,我的天啊,这真的是我爹给我留下的王库吗?这他么也太干净了吧!王叔,你是不是带我走错地方了?
王叔似是料到殷荡的心声,淡淡道,“王上,先王在位五十二载,对外出征四十三年,每次出征,都大赏大商军士,一来二去,这王库就此空乏了,还请王上多思多虑,如何把王库充满,把欠了三年的商族俸赏发下去,才是当今要务!”
殷荡迟疑道,“我,我父王,还拖欠了朝臣俸禄?”
王叔点头,“是的,一共三年十一个月,加起来怕是有百万黄金——”
殷荡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炸了,不堪重负的少年,径直瘫软在了地上。
“王上,王上你怎么了?来人扶王上回帝华宫休憩!”
“王上,快宣太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