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辰由着柳婆子张罗,第二天两人便一起上了门。
萧景辰挑着扁担,两个筐里装满了柳婆子备的东西。
“柳大娘,这是干嘛去?”
“没见着筐里的东西么,指定是去哪家定亲去啊!”
“不会是去那家吧?”
“指定是。”
柳婆子看了眼坐在一起嗑瓜子的几个媳妇,“大娘我有正事儿忙着哩!不像你们几个倒是自在逍遥的很!不洗衣下地,还坐着乘凉闲唠嗑哩!”
几个媳妇被柳婆子呛了声,一个个不敢说话。
萧景辰看着自家外婆,足底生风,精神抖擞,花白的头发下,眼睛倒还光亮。
娘要是上了年纪也会是这般模样吧?
没走几步,二人便到了秦桑家。
“娘,人来哩!”孙氏一副看热闹的架势,一边喊一边往堂屋去。
王婆子听了,看了秦金枝一眼,她现下解决了秦桑的事儿,没心再去管其他琐碎事。倒是自家闺女这一住就是好几天,也没见个人来接,她放心不下啊。
“知道哩!来就来了,嚷嚷啥!”王婆子看见孙氏挑帘进来,也没给她好脸,她的心在自个儿闺女身上哩。
孙氏吃了闷头,撇撇嘴不敢吭声。
不是你说人来了给你说声,谁吃饱了撑的上赶着给你说来。
孙氏看着秦金枝悠闲的捏着零嘴儿吃,更是上头。
回来几天啥事儿不干,衣服还得自个儿给她洗,吃完饭碗往桌上一搁转身就歇着去了,还嫌弃自个儿做的饭难吃,以前不知是谁一碗一碗都吃了去。
真把自个儿当夫人了不成,就算是,谁是你丫头婆子老妈子不成?
“娘,你不去瞧瞧?挑着担子,里面不少东西哩!”孙氏小声说着,见秦金枝撇了她一眼。
“当然了,再多的东西也比不得咱家金枝哩。”
东西再多又有啥用,啥东西都没落下,还陪嫁了不少!
“别拿她和我比!”秦金枝现下高兴的很,觉得自己终于把秦桑踩了下去。
就她秦桑也是能和我比的,往后深山老林等着她呢,到时候卖猎物卖到我门上,我倒是能大发慈悲收下哩。
秦金枝这几天的轻快日子让她测底忘了高进交代她的话,吃食方子要不到,等着她的可没啥好事。
“是是是!桑丫头咋能和咱金枝比得。”孙氏脸上笑得谄媚,心里烦透了秦金枝。
也不看看自个儿嫁的啥玩意,一个有点臭钱的老鳏夫,谁稀罕和你比似的。
“我过去瞧瞧。”王婆子穿鞋下了炕,听见外面动静不小。
高进让车夫门口等着,自己拿了东西进了院子。
“金枝,娘,在家不?”高进喊了一声径直往堂屋走去。
秦金枝突然听见高进的声音,心顿时间就提了起来。
这个男人咋来了?
秦金枝突然想起那吃食方子还没要来,这是要接她回去么?
她可不想回去!歇了这几天,身上的青青紫紫终于退了去,她可不想再被那禽兽折腾了。
咋办?咋办?
“屋里哩!”王婆子一听是女婿,提起来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可算舒了一口气。
高进提着东西进了屋,见秦金枝搁炕上坐着。
秦金枝被高进看的心突突,立马穿鞋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当家的,你咋来了?”秦金枝接过东西,放到了桌上。
孙氏见秦金枝像老鼠见了猫似的样子,心里别提多畅快了。
看来你嫁过去过得也不咋样啊!见天的摆啥夫人太太的谱,不就是个续弦填房!
“我来接你回去啊。”高进笑呵呵的说道,“再不来接你怕你忘了不回去哩!”
“娘,咱们后院看看去吧!让人小两口说说话。”孙氏笑着往外走去。
拿的啥东西她是不在意了,反正到最后又到不了她手里,就是吃的她最多吃上一口也算了不得了。
王婆子见高进眼睛直往自家闺女身上去,眼见快粘到身上了。王婆子笑了笑,应了孙氏,两人一块儿去后院了。
王婆子和孙氏一走,高进脸耷拉了下来。“这么久没回,看来是方子到手了吧?”
秦金枝心颤了颤,诺诺道,“还没有呢,”见高进变了脸,连忙又说道,“我这侄女猴精的很,不见着钱是不会给方子的,想偷方子更是不可能的。我试了好几次哩,都没成。”
“记得我之前说的话吧?”高进走到桌边坐了下来,“我这几天好生想念娘子哩!”
高进眼睛里发光似的看着秦金枝,让她浑身汗毛都快立了起来。
另一边,王婆子和孙氏来到后院的时候,柳婆子和萧景辰已经进了屋。
“我家景辰也是个命苦的,打小娘就没了,后来也和爹走散了,在外闯荡了几年后凭着记忆来了咱村,自己找上了门来。”
“哥儿是个能干的,也知道孝顺人,往后指定会心疼桑姐儿哩!你们夫妻俩就放心吧!”
柳婆子是真心心疼自个儿这外孙,孤身在外受了几年苦不说,都快二十的人了,还是个光棍儿。她像他这般大小的时候,老大都生出来了。
她急啊!
听柳婆子一说,赵氏和秦家旺这才知晓萧景辰的父母到底是咋回事。
不过这小子确实不错,小小年纪在外奔波也没学坏,倒是学了一身的本事。
“柳大娘说的是!嫁人嫁人,不仅是穿衣吃饭的事儿,还得过的顺心才行。”赵氏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萧景辰,一动不动站在一旁,看着倒是乖觉。
“不过我家桑姐儿现下还没及笄哩!我们夫妻俩昨个儿商量了一下,想让俩孩子先定下婚约来,成亲的事慢慢再说。”秦家旺语气坚决,桑姐儿的意思也是他的意思,他还是想留闺女两年哩。
“成!虽说我家景辰大桑姐儿几岁,让人有些着急,不过我们等得,好饭不怕晚!”
柳婆子和赵氏说好了事儿,王婆子和孙氏也进了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