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钱袋里的暗金,过磅称了一下,正好是两百金,这已经是一笔不小的钱了,但考虑到工作期是一个月,那么就有些尴尬了,不能说少,但是也称不上多。
“能不能再加一条?”陆尘问道。
“当然可以,请说。”
“保镖任务并不需要全天候,只要夜晚就行了,白天并不需要。”陆尘说道,如果只是半天的话,两百金应该不算少了。
“好的,请确认任务:夜晚的保护任务,期限一个月,职业要求九幽之影或是赴火之蛾,没问题吧。”
狐狸面具放下笔,拿起手上的暗黄纸张读了一遍。
“没问题。”陆尘点了点头。
得到确认,狐狸面具将手中的纸张卷起,打开了身后的一根至天花板垂落的铜管盖子,将纸张塞了进去合上盖子,咻的一声,陆尘听到纸张被吸走的声音。
负压的管子?陆尘好奇地抬头望向天花板,管子深入天花板中,不知道穿到了哪里。
“那么请问你的地址是?”狐狸面具开口问道。
任务公开对外,地址则只给接了任务的人,为客户考虑的挺多,倒是很人性化嘛,陆尘细细思索着,把公寓地址报了一遍。
狐狸面具点了点头,将地址记在了另一张纸上,送进了铜管。
“如果,我是说如果保镖抛下雇主自己跑了,会怎么样?”陆尘对这个问题有些好奇。
“那么他面对的将是整个红楼。”狐狸面具轻描淡写地说道,但陆尘却听出了肃杀的味道。
看来红楼虽然也接保镖任务,但本质上依然是杀手组织。
陆尘点了点头,托着那一麻袋材料,出了红楼。
黑市是一条单行道,一个入口,酒吧进,出口却不止一个。
所有的客人在甬道的尽头被工作人员分流,陆尘被工作人员引导走进了一条向上的阶梯,然后在一家破旧的画廊走了出来的。
出了画廊,陆尘躲进了转角的阴影里,转头观察了一会,发现没人跟踪。
陆尘在阴影中,脱下了斗篷和面具,直接发动了收藏之门,将所有的东西全都收进了藏馆。
陆尘当然也没有忘记口袋里那副号称“哈林顿灵枢纸牌”的扑克牌,将它扔进了研究所。
想必研究员会很开心,又有新的玩具了。
只是陆尘之前使用过鉴定技能,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
要知道如果是灾害等级较高的禁忌物,即使鉴定不了,也会有鉴定失败的痛苦感觉,就像之前的雄鹿胸针那样。
但这次陆尘鉴定扑克牌的时候,什么感觉都没有。
不过既然发言人出口提醒,想必这东西并不简单,希望不是空欢喜一场吧。
竖起衣领,陆尘穿过街区,确认没人跟踪,陆尘拦下了一辆马车,回到了贝壳街的公寓。
掏出钥匙,拧开房门,陆尘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双手交叉枕在脖子里,既兴奋又有些疲惫。
黑市比想象的还要有趣,尤其是那些奇特的黑域生物。
它们就好像是灵修一样,带有禁忌属性,而他们死亡分解出的材料竟然是影子世界不可或缺的资源。
就在这时,陆尘猛地背脊发凉,就好像一块寒冰从脖子滑进了衣领,让他汗毛直立,体内灵性疯狂叫嚣着危险。
陆尘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一个转身,神情凝重地望着身后。
身后阴影中亮着一双眸子,琥珀色的眸子好似一只藏在灌木中的花豹。
“怎么是你!”
陆尘和那人异口同声地大叫道,语气是同等分量的惊讶。
身后那人,斜靠着墙壁,紫色短发,琥珀色眼眸,神情冷漠,感觉人人都欠了她钱一样。
这人陆尘认识,正是跟陆尘同期受戒的克莉丝汀?侯赛因。
“你怎么会在这!”陆尘戒备地问道。一个女人大半夜偷进一个男人房间,不是情人,就是仇人。
陆尘对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自认没有帅到让女人投怀送抱的地步,既然不是情人,那么就是来寻仇的,只是自己也没得罪她啊。
“你不要过来,我会叫哦。”陆尘喊道,微微侧身,让出身后落地窗映照出的漆黑大厦,这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你在红楼发布了任务?”克莉丝汀一脸看白痴的表情望着陆尘。
陆尘一愣,小心试探道:“保镖?”
克莉丝汀点了点头,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对不起,能不能退货。”陆尘小声说道,不说克莉丝汀的身份和自己太近了,就说克莉丝汀的实力也就骑士,自己面对的可是异教徒,她真的能保护我吗?
刷的一声,一道黑光划过地板,布艺沙发,茶几在陆尘眼前一闪而过,在陆尘还没看清那是什么东西的时候,黑光已经消失不见了。
咔啦,啪,砰,三声轻响,地板碎裂,沙发,茶几在陆尘尖叫声中一分为二,彻底结束了自己的使命。
“我的地板啊,我的茶几啊,还有我可怜的沙发啊,你不知道我和它度过了一个多么美好的夜晚。
你个疯子,这些坏了都是要陪的。”陆尘揪着头发,歇斯底里道。
克莉丝汀皱着眉头看着他,一个能出两百暗金的人,竟然在乎几件破家具,他难道不知道一枚暗金能买多少家具吗?
“闭嘴。”克莉丝汀喝道“任务发布,是按杀手榜排名从上而下发布的,我既然接了任务,也就是说比我厉害的放弃了,剩下的都比我弱。杀手排名从来不是以灵修等级来定的。”
很有道理的样子。
陆尘望着克莉丝汀,两人大眼瞪小眼。
一个秘密发布任务,被人追杀的蜂巢公司人员,一个秘密接任务,作杀手的蜂巢公司人员。
两人就好像互相踩着对方尾巴的猫,气氛一时间有些复杂,甚至尴尬。
“我们能不能装作今晚没见过,你离开,我出门再进一次,可能是我开门的方式不对。”陆尘尴尬笑道。
克莉丝汀翻了一个白眼,给了她一个“你说呢”的表情,空气一下子凝滞了。
“嘀铃铃,嘀铃铃……”
电话!?这是公寓的电话,怎么会有人打这个电话。
陆尘与克莉丝汀对视着,小步挪了过去,接起了电话。
“尘,我是格雷,不好了,豪威尔医院来的电话,罗洁爱尔不行了。”
嘭……
“喂,尘,尘,你还在吗?”
公寓里空空荡荡,只有垂落的黑色电话中传来的格雷话语。
……